“……别停。”说不上是胡搞,但等他们结束也到了二半夜了。陈翡洗完澡被周渡吹头发都差点没睁开眼,也没干什么,但就是很耗精力。床头,周渡搂着陈翡给他吹头发,他喜欢摆弄人的这点恶习到了陈翡身上就成了照顾,他吹风机开的最低档,不是很吵:“你下楼梯的时候跟我说的什么了”陈翡忽然又有点精神,他撩开眼皮,眼珠特亮。周渡揉陈翡的脑袋:“我确实没听清。”陈翡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太抗拒这个动作了,被人撸的时候也只是歪了下脑袋,他的脸庞白皙,嘴唇红红的,睫毛挺卷。也不怪他自恋,他确实好看。周渡看得手痒,拨了下陈翡的睫毛:“再说一遍?”陈翡心想这有什么好说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而已。自私冷漠地活着也挺好。吹得差不多了,周渡把吹风机放一边,把陈翡往上抱了抱,周渡什么事都想掺和一手这点是很招人烦,但陈翡这人就是打骨子里懒。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等着人伺候。搞完了就是贤者时间……周渡其实还有点意犹未尽的,但他现在还真舍不得上陈翡,他多少是有点天赋异禀,要弄陈翡肯定疼。他换了个姿势搂陈翡,和陈翡侧对着,没听清,但不是一点没听见:“你是不是说做错事了就要接受惩罚?”陈翡还想着甩了周渡,不想对着周渡的眼睛,他往下埋了点,把头靠到周渡的胸膛上。周渡还以为陈翡是黏他,他拍了下陈翡的背:“乖。”陈翡僵了下,没吭声。要说是个挺简单的道理,周渡这么有钱要说能为所欲为,但他做错事了还是要被他老子抽:“做错事是要被罚的。”陈翡垂眼睛的。陈翡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周渡轻轻地拍着陈翡的背:“但你没事。”他眼睛是歪的,心也是歪的,早偏得没边儿,陈翡顶多有点皮,他能干什么,就算是干了什么,那也没什么。他本就有点不正常,就是戏谑之言,声音里也难免有些沉冷,“犯什么事都没事。”“哥会护着你的。”今晚月色真美。陈翡给周渡弄完,用肥皂洗了好几次手,他看着泡沫晕起,在灯下泛起斑斓的色彩,又被水冲干净,没留下一丝痕迹。他洗手并不是因为嫌脏。他是觉得掌心乃至于指尖都烧得慌,烧得他的心都滚烫,过一遍冷水,又过一遍冷水,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那种奇怪的烧心感又钻了上来。都说要他懂事,要他长大……已经很久没人说会护着他了,陈翡抓周渡的衣服,牙齿却在抖。他很少哭,很少很少哭,这会儿眼睛却涩的要死,喉咙好像被什么塞住了,难受的要死。他真的很少哭。憋得厉害也不会哭。他对哭这事有点阴影。-他爸妈走的时候他还小,还不太懂什么叫生死别离,他爸妈的遗体被接回老家,躺在棺材下葬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天人永隔。他就只是知道他爸妈死了。老家的葬礼是要哭坟的。陈翡打小就爱笑不爱哭,无论他大伯二伯怎么说,他还是哭不出来,他只是觉得烧纸钱的灰儿和点的香的烟好呛人。他不喜欢这儿,但他爸妈在这,于是他一直还挺乖的,他给他爸妈守灵、捧着他爸妈的遗像给他爸妈送殡。送殡的时候有好多人都在哭。有不熟的伯母偷偷掐他,掐了他好几下,说:“小翡,哭。”“你爸妈没了,你怎么不哭。”死亡对小孩来说,是件挺难理解的事,陈翡只觉得疼,但还是没哭,他被他爸妈教得很好,也没跟人生气,他默默抱着他爸妈的遗像跟着他大伯后面。那位伯母追了上来,似乎还想让陈翡哭,他憔悴了许多的大伯拉住她,冲那位一直要他哭的伯母摇了下头。老家那时候还都是土葬。当黑色的棺木沉在坟低,陈翡被推着铲第一铲土盖住他爸妈棺材的时候,他还是不能理解生死离别。土越填越深。当棺木彻底看不到的时候,陈翡后知后觉得掉了一滴泪。死亡是什么呢?他看着越堆越高的坟。忽然意识到……死亡就是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他在地上,他们在地下,隔着厚厚的棺木、隔着湿漉漉又腥臊的土。陈翡擦眼泪,眼泪却越积越多,死亡是什么呢。是他爸妈,再也不能抱着他给他擦眼泪,说小翡不哭。他还记得他们,他们还离得这么近,就隔着棺材、就隔着土,却再也见不到、说不了话了……如此便是生死离别、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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