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烂泥。
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剑穿进文染情的心里。
就像上次,听到他说她变了,心里那股钝钝的痛又开始蔓延。
原来在他心里,她已经变得如此不堪。
她这段日子,的确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她自己也感觉到厌恶。
她渐渐咬紧唇瓣,眼瞳里蒙着一层水光,目光却格外灼烈。
“与你何干。”她嘴里溢出四个字,手掌越发纠紧他的衣服,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
虽然态度强硬,但是她却没发现,自己身体大部分都贴着他,支撑点也不自觉落在了他身上。
“与我无关,那就别出现在我面前。”穆非权说出这话时,面无表情,黑瞳似酝酿着某种决绝。
“与你无关,所以能不能把叶子还给我。”
文染情眼里的水光越聚越多,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份乞求。
她高扬的头,也渐渐低了下来,额头抵在他胸前,软弱地掉泪,“穆非权,我好像要疯了,你把叶子还给我好不好?我可以带他离开这里,以后都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不行?穆非权,我想见叶子,求求你……”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房间里只剩下呜咽的声音。
穆非权双手垂在身侧,黑瞳寂寂看着她的发心,天都冷漠如昔,“不好,不行,不可以。”
她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像一块热帖贴在他身上。
但是却依旧对他充满拒绝的话语感到愤怒,“穆非权,我恨死你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猛地一推,穆非权触不及防,被她按倒在了地板上。
一声撞击地板的闷声传来,穆非权眉头微蹙,伸手扶住了压在他身上的女人。
幸好是他垫在了下面,要不然她骨头都可能断几根。
见文染情无恙,他才微微撑起了上身,将晕乎乎的人半抱在怀里。
“恨我什么?”他低语。
文染情半闭着眼睛,意识已经被驱散得所剩无几,一些话便轻易被他带了出来。
“恨你把我最重要的东西抢走,恨你让我感到心乱,恨你……”她声音顿住了。
她哪里是恨他?她只是恨自己心意不够坚决,本来想要一刀两断再不联系,但是弄到现在还藕断丝连,被他影响至深。
“怎么不说了?”穆非权细细看着她迷茫的脸,眸光带着一丝蛊惑。
文染情却努力拉回自己的意思,微微转眸,双手忽然攀上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让叶子回到我身边?你开口吧,只要我有,我都给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穆非权对上她红润的眼睛,眸光微跳,“你。”
简单而轻巧的一个单音从他喉咙里溢出,文染情头部微微歪了一下,眼里更多迷惑,“你说什么?”
她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刚才他说了什么,她似是没听清楚。
穆非权却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手臂一用力,从地上将她抱起,不算温柔地力道将她放回了床上。
随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疏远地开口道,“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直到病好,也可以选择现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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