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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如傾盆,姚御風聽著細密的聲響,眼底浮出更為濃稠的疲憊,握拳的手也隨之鬆開。他四下環顧,終等不到該來之人的前來。
剎那間又彷彿聽見雷聲。姚御風霍然睜眼,倏地站起身,盯著被推開的門板斜斜拉長出地上的人影。
「施主,那位常來禪房的施主已經離開多日了。」走進一年輕僧人,對著姚御風輕輕一個作揖開口說話。
「請問一下,那位香客是否有說再來?」姚御風有些急切追問。
那年輕僧人輕搖了下頭,沉吟了一下後對著姚御風詢問道:「敢問施主是否貴姓?」
「姓姚——」
「那就不是留言給您的了。」
姚御風一聽,趕緊轉了聲調道:「姓慕斯——」
那僧人微有疑惑地抬眼瞧了下姚御風,卻沒有發出異議,只是重新垂首站定對著姚御風緩緩說道:「那位施主臨走之前只是叫我給一位姓慕斯的施主留一句話。他說:摩鄞術。」
姚御風聽聞一驚,周身似突而侵遍涼意煞白了臉色。
柳靜月看見姚御風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坐在樹杈間,單腿懸空,背倚著樹幹,望著天。
那是一棵桔樹,即使在如今這樣的夏季,也只有光禿禿的樹椏,沒有樹葉。
他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靠近,懷裡抱著的居然是一罈子打來的酒。柳靜月有些猶豫,只在樹下抬望著他。
好像頭次見到姚御風如此表現得這樣落寞,單純地只是沉浸悲傷和追憶裡,望著天空的眼光總是有抹不去的沉重和複雜。
這男人總是一副藏不住的意氣風發,衣衫翩捲,風度雅然。料是不想,今日居然看到他此番另一面貌。
倒是此刻這般相見,反而讓柳靜月對姚御風有了更真實的感受。
「靜月。你知道為什麼以前你還沒有靠近我就知道嗎?」姚御風突然在樹上開口,連頭也不曾低下,就神奇般能知道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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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靜月聽聞他出聲,先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俐落地手腳並用,乾脆地朝著樹幹往上面爬著。
「小心——」姚御風一個緊張,趕緊伸手,一把緊緊抓住柳靜月向上攀爬的手。
「呼——丁燕兒這身子真的弱啊,要是換了以前我早蹭蹭就上來了,那裡需要狗熊上樹般狼狽。」柳靜月乾脆地一屁股坐在樹幹之上,對著姚御風展顏一笑。
姚御風輕輕伸手,撫摸著柳靜月的髮絲,然後猛地眼神一個犀利,竟然手掌之間冒出一股青煙。
「哇——你還會變魔術啊?」柳靜月一見這麼神奇的事情發生,不禁眉開眼笑好奇地伸手試圖去抓姚御風的手看個究竟。
「別動,那煙是不祥的東西。我們那裡習慣稱之為大小眼。外界常把降頭術稱為妖術。其實——」姚御風苦澀地一笑,繼而將雙手緊緊握住,那抹煙頓時消散不見。
「這個煙其實是個死去很久的死嬰靈魂。我從見到你的第一次時候,就將這個死嬰施了降術偷偷地放在你身上。所以你去哪裡,何時靠近,我都會知道的。」
柳靜月一聽,頓時覺得四周都陰森森可怕。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卻在下一秒被姚御風拽住了手掌。
「你害怕了嗎?」
姚御風手指之間的皮膚冰冷,眼眸卻一下抬起,漆黑如夜,蘊含了某種深沉而悲涼的情緒。
柳靜月下意識地想點頭,可是眼見姚御風哀切的表情,不禁頓了下動作,心口一疼,不自覺伸手撫摩上了他的額頭,輕輕撩開了他的髮絲,柔聲說道:「當年你學這些的時候是不是也很害怕?很恐懼?」
姚御風沒有動,眼眸深黑如墨,眸光卻燦爛如琉璃,沉默許久之後恍然笑了,湊過去低聲向柳靜月呢喃道:「如此美好的你,該如何讓我放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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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月。我雖然不能夠肯定——但是我應該大概知道了是誰當年對你施以圖騰鬼降的。」仰天而望,姚御風緩緩開口說道。
「是誰?」柳靜月一喜,趕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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