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山環伺,大湖如鏡,一扁舟在湖面映著的藍天白雲下,像是飄在雲絮中。彷如仙境般的寧靜裡,有撐篙攪弄水面的些微聲音,陣陣漣漪弄皺了我與他的身影。
那晚之後,已有好些時日沒再見到徽宗,反倒是周邦彥他頻頻上門見我,今日又帶我出門遊玩「成天跟著我,不怕小命不保嗎?」
李師師跟徽宗這段不與人說卻眾所皆知的關係,即使是名妓,也鮮有人來訪。跟皇帝的女人扯上關係,等於把脖子架在刀口下。
「若天意如此,見不見妳,都躲不過。」周邦彥突然停下手中撐弄的長蒿,皮笑肉不笑地轉頭看我「看似可以選擇,但是命運總是讓人無從選擇,不是嗎?」
他意有所指的一番話根本聽不懂「徽宗知道你老上樊樓待著?」
「詩人教歌妓唱自家的新曲小調,有何不妥。」他發笑,似乎覺得我問的問題很蠢。
想到那天徽宗突然來訪,他不疾不徐的模樣,根本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反應「你跟他認識?」
「他就喜歡那些詞阿曲的,我不過剛好擅長罷了。」他露出邪媚的笑容「前些日子我譜了首詞,要不妳改些日子唱給他聽?」
天啊,又來了,詩詞什麼的還真是穿越必備「......你先唱來聽聽。」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少年遊古調甚是優美,他徐徐吟著「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他突然停下來,對我咧嘴一笑,滿是捉弄。
雖然我的古文不是很好,但是新橙、獸香、調笙讓我聯想到徽宗那夜在房裡吃橙子舔手指,還有吹笙的對話。
難不成那天從徽宗進門一直到後來徽宗離開,這傢伙整晚都沒走嗎?當時他確實消失了,一番折騰後也沒再見到他,下一秒就昏睡過去的自己當然也沒特別注意。
歷史上好像有這事......我又羞又氣脹紅臉「那日你在屋內?」
「哪日?」他促狹一笑。
這機車的感覺分外熟悉阿阿阿「不然你這闕詞是什麼意思?」
「并刀閃亮似水,削了橙子沾著雪白的吳鹽吃,錦幄才暖,獸爐青煙裊裊,兩人相對調笙吟詞......有什麼不妥嗎?」他故意捉弄般反問。
這樣解釋來,說像又不像。
他繼續緩緩吟道「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這分明就是徽宗那日留下的說詞。
「今晚還要上哪留宿?城上已響三更鼓,路已結霜行馬易滑,路上也沒有行人,不如就別出門了吧」他不給我回嘴的機會「一首描述女子在寒夜裡擔心情人,欲將人留下的闕詞,江南當紅歌妓李師師姑娘,似乎對專門審古調,論古音,設音律大晟府徽猷閣待制周邦彥,所寫的詩詞不滿意?」他調侃的說。
他解釋的頭頭是道,我聽得一愣一愣。「真的是說女子與情人......」
「當然,不然還讓妳唱給他聽嗎?」他滿意的從腰間拿出寫著那闕詞的小紙條,塞到我手裡,然後望向我身後的遠方,不知何時悠悠出現的另一艘扁舟「對了,賈奕想見你。」
「......賈奕?」我回頭望,舟上小小的戴著斗笠的人影撐著蒿,不疾不徐的平穩駛來。
「閒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類仙。暗想聖情渾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憐。一夜說盟言。滿掬沈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回鑾。留下鮫綃當宿錢。」他點頭「賈奕才情是不錯。」
聖情、追歡、恣意憐、一夜盟言、留下鮫綃當宿錢......原來這個年代流行寫小黃詩「那個佳人是誰?」我忍不住想八卦。
「真薄情呢,人家為妳寫的這首南鄉子,抱負未展就被徽宗發配去了瓊州,如今遠道上京看妳,妳卻不記得了?」周邦彥的語氣既非責備也非妒忌,倒是有種看好戲的口吻。
「怎麼會呢,我當然記得!」看來李師師的風流債也不少......
看我窘迫的樣子,他嗤笑「妳還真是到哪都一樣......」他在我面前彎下身子,邪媚的笑容靠得很近,兩眼直勾勾的瞅著我,一種要接吻前的節奏。
我自然地閉上眼睛,嘴上沒有迎到預期中的柔軟觸感,倒是額頭上惡狠狠吃了一記彈指「唔。」我吃痛的摀住額。
「傻。」他樂得直起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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