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那就要看在朝臣们如何掂量大义气节与身家性命了!”
男人声音淡漠,眼神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处轻扫了片刻,犹豫间到了喉口的话,又生生折了一折。
“瑜娘,你该离绫华远些,她极擅攻心,傅翊之死不是你们站在她身边的理由。”
“难道逼我阿弟退位的不是你们谢家么?”
孟清禾再维系不住面上的冷静,隐隐溢出些许不稳的情绪,拉着他袖缘的指尖蓦地收紧,她压抑的太久,嘴角款款垂下,眸色渐渐落寞枯槁下去。
谢殊凛着眉眼,冷冷地看着她,孟清禾从不在人跟前落泪,大抵是像他们这类人,觉着这玩意儿无用,并不似勾栏游女那般引人垂怜。
他硬着头皮,将她攀在自己身前的手缓缓拿开,执起那纤白的指腹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言多向她解释了一句:
“可我与姑母,自始至终都没有要过他的性命。”
***
长公主府内歌舞生平,一众优伶芳官,面上抹了厚厚一层□□,穿着亮丽的戏服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绫华裹了狐裘,在院中单置了一张拔步床,仆从们撑起一道幔帐将之与周边隔开,戏腔婉转之下唱出的一折《桃花扇》,她很是中意。
一曲毕,那彩旦是个男生女相、骨相清秀的,径自上到长公主跟前施了一礼,眸中暗含秋波盈盈,很是耐人寻味。
绫华见此,意味深长的瞥了站在旁侧的沈尧安一眼,递了素手过去搭在他的掌心。
贴身伺候的婆子很有眼色的从托盘中抓了一把金瓜子,挨个给台上的几位‘角儿’纷发了去。
沈尧安面颊微红了一红,倒也没有躲避,小心翼翼的虚托着她羊脂玉般光洁的指尖,替她整理了一番钗环鬓发。
绫华这几日缠人得紧,幽居府上夜夜都要沈大监陪着方可入眠。几个昔日贴身伺候的婆子都被遣了出来,殿下鲜少有这般粘人的时候婆子们私底下都对此事甚是疑惑。
“你何时也兴用香了?”
沈尧安长指无意中划过她面颊之际,散开一缕清芬。绫华倏尔擒住他的手,鼻尖凑近挨着他的指根微嗅了嗅,是青松木柏的冷香,这种香薰多作清神静心之用,故而要两人肌肤相亲才能闻见。
“以往在宫中也是用的,冬日掌心干燥粗糙,恐伤了殿下金尊玉贵的身子。”
他一脸正色的解释,骨节分明的长指上散发出的浓郁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渐生了几缕异样的情愫。
绫华嘴角轻勾,看破不说破的朝他嗔了句。
“尧安净在哄人了。”
立在边上的一众婆子自然没有听出两人对话间的异样,只略带好奇的往两人那边瞧了一眼。
“殿下,曹侍郎的夫人从谢府出来了,说是愿意在朝堂上出面作证,揭露容将军的暴行!”
暗卫身着轻甲动作迅速,借着周边幔帐作掩,出现在碧玉龙台拔步床前时,不由惊动了面前值守的婢子。
绫华倚在沈尧安肩上,张嘴阖住他手上方递过来的含桃樱珠,琼汁散于唇齿之间,顿觉甘甜无比。
“尧安这法子甚得本宫心意,看来谢大人身为百官之首还是有些人之常情的。”
虞氏不过是她放出的一枚食饵,俗人皆有七情六欲,谢殊‘歌姬之子’的身份她早早的遣人放出了风声。倘若谢殊出手庇护了虞氏,那便坐实了他是歌姬之子的过往。
大燕律例,上三品不入贱籍,他摄政大臣之位便不得不碍于此而退位让贤。反之祸水东引,容景衍无故屠戮朝廷命官的暴行将会被公之于众。
这回他谢殊是栽定了,无论怎么着,都会演变成只有请圣上亲临才能解决局面。可傅翊已死,不仅秘密发丧,甚至连骨灰都未曾入得皇陵。
如此蔑视天家的龃龉罪名,将会第一个落在谢太后身上。
“殿下此番行事,可会担心太后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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