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相信自家女郎定是不会吃亏的,玲珑喊了句“女郎等等奴”,快步跟了上去。顶着被咬破的唇,谢湛状作无恙地在大理寺继续上了半日值,又顶着石清一路探究的灼热目光,面无表情地回了别苑。坐在白玉铺就的浴池中,想起方才扶萱的一番蜿蜒曲折的套路行径,他简直被气笑——她先是愤恨地怪他,知她怕那些个毒物,还偏偏选明月山庄让她陪阿父去修养。他甫一说了句不知她会前往,她就将脸凑了上前,与他呼吸可闻。她将手置于他心口,娇声娇气地问他:“长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讲,你不知我会去?你知我怕那鬼地方,还偏要选那处,意欲何为啊?”他没回她,她就将细指在他“良心”上一圈一圈地画圈,又扇了扇蝶翼似的睫羽,凑他耳边,似笑非笑地道:“那长珩是觉得,我既然应了你与你好,下回再遇险,便会对你投怀送抱么。”他拉开二人距离,冷笑一声,回她,他并不会去。她静了好一会,本以为她会大怒恼他,却不想,她瘪起来嘴,眼泪说来就来,哽哽咽咽地,哀哀叹气道:“那长珩你不在,阿父又没意识,我若是害怕,如何是好……”那模样,委屈地不能更委屈,一眨眼,金豆子就掉了下来。明知她是装模作样,他还是被那金豆子砸软了心,嘴欠地问了句,以她之见该当如何。“自然是把它们都挪开,放在我看不着的地方啊!”她带着泪眼,笑容灿烂,活像一个哭完得了饴糖的孩童。都挪开?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多少数量,要移,还不知是如何一番兴师动众。他要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她就触不及防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人往他身上牢牢贴住,犹如当初在刘府当众要他抱的那日。在他心脏高声咚咚之际,她水蒙蒙的眼珠子魅惑地看向他,问了一次行么。“你要不应,那我以后学你,都不应了。这个不应,那,别的,自然也不能应。”她还软着声儿,语中状作威胁他,实则声音暧昧不清,意味深长。他自然是知晓,她所谓的“这个不应”是何物。至于“别的”么,她未明说,他也知道,跟“这个”有不同。真的,他不得不承认,拥有她短短一日不到而已,他将将尝过她的美味,就让他立马戒掉,过于残忍。可当下情景,他又怎可因她这一句话,便就丢了主意?他不动声色地凝住她,她亦未开口,回看向他。两人对峙,呼吸交缠,身子面庞距离极近,心间却剑拔弩张着,无人愿意妥协半分。审案多年,他有的是耐心,她硬是要磨着时辰么,那他就陪她磨着罢。对峙半晌,他听她轻轻叹气,正当他认为她终于要放弃之时,却察觉出,自个脖子上的那双手骤然一紧。她借着他的双肩发力,双腿一跃,直朝他身上跳了上来。他本也是浑身放松的状态,她这触不及防来的跃袭,直将他冲地倒退了两步,又怕她掉落摔下,手便下意识地抬起,搂住了她的臀。这都还算可控。非比寻常的是,因被她这一冲击倒退,他后脚跟一绊,霎时带着她一并仰倒在了客房坐塌上。甫一躺实,扶萱就吻住了他的唇,双手从脖颈处离开,直接移到了他的腰上玉带处,左右寻觅,探着他的玉带扣子。他被她猛烈地又吮又吸,脑中一时发懵,尚未回神,只听得“咔嚓”一声,她解开了他的玉带,并且用力扯了扯,扯出后,利落干脆地朝地上丢了出去。“萱萱!”他回神,即刻阻止她的行为。可扶萱边吻着他,手去掀他的衣裳,边含糊道:“我现在就给你‘别的’,你把那些鬼东西,都给我移开!”他还能因纠结在区区几个毒物上,在日日上值的大理寺里,草草地与她做出这等荒唐事么?只得立刻应她:“我让他们移,你停下!”扶萱啃他的动作一顿。而后,静了几息。继而,张开了嘴,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漫出,她才收了为非作歹的贝齿,在他脸上方,挑眉朝他道:“这一口,就是‘别的’。”她那神色,就差朝他说:你以为还会是什么。记忆回拢,谢湛揉着眉心叹气。可不是么,他会不会对她怎样,她还能不清楚么。委实是个狡猾的小女郎,连他这般,在与人斗智上,也算身经百战的审案之人都上了她的当。谢湛自嘲地笑了笑。热气氤氲中,他展开长臂,搁在浴池的池沿,闭了眼,头颅后仰,在池边散下一头墨发。慵懒极了,却也满足极了。良辰美景袅袅秋风,木叶摇落,倏尔之间,已过数日。在戈阳郡的某个汤池山庄里,扶炫彻底养好了伤。这日,他再回了戈阳郡城中,欲探那江乔如今状况。大街之上,人影幢幢,车马不休。扶炫一身玄色劲装,神采湛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他一刻不停阔步向前,在他身后,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娇怒——“你倒是走慢些啊!我跟不上了。走这般快,急着投生是么?”几步开外,姜晓提着捻金丝的裙裾,小脚追着扶炫,快走几步,又跑上几步,累地气喘吁吁。闻声,扶炫挺拔身形一顿,头顶马尾“刷”一下,随转脸的动作一甩,黑曜石般的亮眸一瞪,朝姜晓大声不耐道:“谁请你跟着了!”姜晓直起腰,白嫩圆脸因疾走已显出粉晕,她抬起下巴,回道:“哎,你要是跑了,我找谁要钱去?”扶炫冷嗤一声,“我身上值钱的物什,也不知被谁全偷光了,竟然还有脸要钱。”一听“偷”,姜晓不乐意了,微沉下脸,道:“扶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你扶家在何处,我进了建康城自然会问。二,你还有东西在我这,你有本事玩失踪,我就有本事给砸个稀巴烂。三,你现在身无分文……”“住嘴!”扶炫打断,“要走就走,废话他妈的真多。”要不是她偷了父亲的那枚玉佩做什么“抵押”,他犯得着跟个掉钱窟窿里,又成日咋咋呼呼的“活菩萨”较劲么?真够烦人!“你骂谁呢?”银铃般的声音怒道。“你耳朵是不是跟这一样?”扶炫抬手指着那满是金钗的头,“我哪个字骂人了?”“那‘他妈的’……”纵使她咋呼惯了,毕竟还是个女郎,这般话颇难以启齿,姜晓的声儿低下去了些。二人对话当口,一队身穿两当铠的人马“笃笃”而来,扶炫凝神一看,是朝廷兵马。他往姜晓身前一步,低声急急说了句“回马车,客栈等我,最晚酉时回”,而后便闪身一晃,藏进了人群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姜晓低低“哎”了声。终于赶上来的婢女看她目光直直,眸含失落,提醒道:“女郎,小郎君已经走了,别看了,回去罢。”姜晓痴痴望着扶炫消失的方向,凄凉一叹,“这般傲然又好模样的郎君,若是进建康城之前睡不到,往后可就无有机会了。若是不能,那我就……”虽是知晓自家女郎那昭然若揭的目的,可此刻听到她口中毫不遮掩地道来,婢女仍旧不太自在地移了移眼。俄而,想起女郎进建康城的目的,婢女眸子一睁,看看女郎,又看看扶炫消失的方向,眉头锁起。见姜晓仍旧痴迷而望,婢女委婉劝诫道:“女郎,那郎君会不会太小了些?”“小?”姜晓收回目光,怒视婢女,愤恨道:“你胡说什么?明明不小。”她说话声量愈加变小,最后,还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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