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楷,我该怎么办?我必须得救意明,可是我不能拿遇仙和天下苍生作为赌注……“客官,你要糖葫芦吗?要几串?”令歌回过神来,他想起令楷曾说:“太甜的东西总会让人容易忘记难过伤心的事,有些难过伤心的事从来都不是让人用来忘却的,可能有些人的宿命注定如此……”也许,这样的难题正是自己宿命之中不可避免的。“一串就好。”令歌回应道。“好嘞!客官,给你!这串不用给钱了,你方才如此好心肠,这是你应得的,祝你日后的日子就像这糖葫芦一样甜甜蜜蜜!”令歌的眼中是无尽的低落,他轻声说道:“可糖葫芦里面却是酸的……”小贩挠头一笑,说道:“看客官你这么年轻,可能有所不知,这人生啊,有酸有甜,才叫圆满!”“你说得对,”令歌微笑回应道,“多谢。”……回到客栈后,令歌发现陆萍正躺在床上睡着,不等他开口叫醒陆萍,陆萍已经闻声闻香,当即从床上起身,来到桌前吃着包子。见陆萍吃得急,险些噎到,令歌便倒上一杯水递给她。“多谢……”陆萍喝了一口水,这才缓过来,只听她笑道:“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之一,就是把林少侠你救回来!”令歌无奈微笑,陆萍看在眼里,不免为令歌的笑颜发愣,令歌要是一直能有这样的笑容就好了。吃完一个包子,陆萍又拿起糖葫芦吃了起来,“林少侠你也快吃,别看着我一个人吃。”令歌颔首,这才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地吃着。“这糖葫芦真好吃,以前我爹要是打完猎,去市集上卖了个好价钱,也总会给我买一串糖葫芦。”陆萍回忆道,虽然她唇边含笑,但目光却黯然下去。令歌神色一滞,他不由地为陆萍感到忧伤,也深深地感到自责。那样的美好岁月难以回去,是陆萍的,亦是自己的。“放心,”令歌开口安慰道,“我们如今已到彭城,再过两三日我们就可以到前线了,方才我打听过了,两军交战之地正是在颍州。”陆萍点头,她放下手中的糖葫芦,说道:“到时候少侠你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之后我会在那附近等我父亲,少侠你该去哪就去哪,我们就此别过,若是江湖有缘,来日再见。”陆萍有些黯然,近两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将林歌当做自己的朋友,眨眼间却到了分别之时,尤其对方还是一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客,他日再见当真是不易。“林歌,”陆萍唤道,“虽然你说你常年行走江湖,居无定所,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来自何处?”令歌愣了愣,半饷,他回应道:“塞外。”“这么远啊?”陆萍惊讶不已,“那你当初是怎么从塞外来到中原的?又是何时来的?”令歌微微垂眸,他不再吃手中的包子,只是任由思绪被往事牵引而去。当初来到中原,是缘亦是劫。“七年前,跟着师姐们来的。”令歌回应道。“七年前,”陆萍掐指一算,“那就是长庆十三年,当初你们去了何处啊?”“洛阳。”陆萍挑眉,当即坐直身躯,只听她问道:“那林少侠你有没有在洛阳城见过当时还没回宫的玉迟王?听说长庆十四年初春的洛阳武林大会,他可是力压群雄,名震武林啊。”令歌闻言,心生紧张,却也只是平淡地点头说道:“见过。”“你跟我说说呗,当时他是怎么和那些人交手的?”“时间太久远,我一时也忘了,日后我想起来再和你说。”令歌回应道。陆萍悻然点头,日后?他们即将分别,也许已经没有日后了。“罢了,”陆萍摇头道,“那玉迟王的事也没什么好知道的,早已被人写成话本,人尽皆知了。”令歌一愣,真的人尽皆知吗?自己真实的故事,这天下又有几人知晓?说罢,陆萍便看向令歌的包袱,又道:“你包袱里的《洛阳时下新文》,上面可不就记载着玉迟王的故事吗?”令歌闻言一愣,只听陆萍解释道:“别误会,是你之前晕倒,我在你包袱里找药时发现的。”“我没怪你。”令歌摇头道。陆萍微笑,只是看着将披风紧紧裹住的令歌,她不免一叹。令歌察觉到她的哀愁,便问道:“怎么了?”“我只是在想,近两个月以来,少侠你隔三差五地总会发烧,这是为何?按理说,你们常年行走江湖的人,身子骨应该很健朗才是……”令歌默然,的确,那日到达沧州不久,自己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发烧了。陆萍自知失言,又立即解释道:“林少侠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所以这才问问。”“无妨,”令歌回应道,“是之前练功落下的病根,吃了药倒也没事。”“这样啊,那就好。”陆萍安心下来,拿起包子继续吃着。吃完包子后,陆萍似是想起何事,她说道:“我记得,少侠包袱里还有一本《令诗》,我可以看看吗?”她想起令歌时不时地会翻开那本诗集,默默地看着。令歌看了她一眼,不解其意,却也答应下来:“可以,你也喜欢那本诗集吗?”陆萍挠头一笑,解释道:“我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也听旁人提起过,这是韩相作的诗集,他可是我们村里的大恩人。”陆萍双手捧着脸颊,回忆起来,说道:“我还记得,一年多以前,我们北方的雪灾可严重了,比哪一年的雪都要大,好在当时有韩相带着朝廷的人来救助我们,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才得以熬过那次冬天。”“说起来,当时韩相还染上风寒,发烧晕倒在雪地里,可把我们所有人急坏了。”令歌目光一滞,他心生悲痛,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包子。原来,当初的阿楷还有这样的往事隐瞒自己。只听陆萍不悦地继续说道:“都怪那玉迟王,辜负韩相的一片深情不说,当时就是他故意让韩相跋山涉水地来到北边,去送飞鸿长公主和驸马爷回高丽。”“想想实在唏嘘,当初可是他对着全天下的人说,他与韩相两情相悦的……”令歌闻言,回忆当即袭来,又一次心生绞痛,可他却只能垂眸不语,静静地听着陆萍所言。“现在都说他在长安,抱恙在府,然而那些江南乱党却是打着营救他的旗号才造反的,毕竟当初先皇都立他为皇位储君了,若非去年的那次政变,如今这天下之主就是他了……”说到最后,陆萍无力一叹,神色颇为郁闷。“你恨他吗?”令歌开口问道,对于陆萍的答案,他甚是在意。“恨他有什么用?我现在只希望我爹在战场上能够凯旋而归,安然无恙。”陆萍回应道。令歌稍稍松一口气,他点头应道:“会的。”之后,陆萍吃饱喝足,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翻阅那本《令诗》,而令歌则坐在一边,忧心忡忡,思索着他此时面临的难题。不知不觉间,陆萍渐渐地入睡,天色也渐渐地暗下去,屋内陷入昏暗,令歌并未点灯,只是起身离开房间,来到屋外透气。只是来到门外,在客栈的长廊上,令歌依旧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之感。他闭上眼睛,头靠房门,静静地沉思着。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今夜必须拿定主意,否则意明将性命不保。正想着,他便听见不远处的房间传来窃窃私语之声,令歌睁开双眼,他记得,适才离开客栈时,他曾见到有几位官吏进来住店。如今细细回忆,他们说话的口音,似乎是从长安而来。令歌心生疑惑,于是缓缓地靠近房间,窃听那几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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