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玄语气决绝,不曾有一丝动摇。令歌无言,只是珍惜着韩清玄的拥抱,任由泪水不停地流下。今夜风清月皎,落入眼中,却唯余感伤。许久之后,直到听闻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才松开彼此,从片刻的安心之中回过神来。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正是顾玄带着众位锦衣卫前来,只见顾玄等人神色惶恐,似有大事发生。“顾大人,发生了何事?”令歌开口问道。借着月光,顾玄看到两人脸颊上的泪痕,于是他当即拱手一拜,回应道:“臣等前来护驾,殿下和韩相无事便好。”“护驾?麟德殿发生了何事?”韩清玄询问道。顾玄抬眸,回应道:“适才宋晞大人和瞿元大人遇刺身亡。”“遇刺身亡?刺客是谁?可有抓到?”令歌大惊,莫非是燕北?顾玄颔首说道:“刺客乃歌舞坊的尺画,他借舞剑为幌子,当场刺杀宋晞和瞿元两位大人,不过二位放心,他现在已被擒获,等候发落。”“尺画?他怎么会刺杀宋晞和瞿元?他不是和宋君逸……”令歌不解地问道,忽然,令歌惊地看向韩清玄,他想起尺画和自己相似的容貌,以及那被韩清玄割掉的月牙状胎记。莫非尺画才是真正的临清王遗孤?令歌凝视着韩清玄,心中的猜疑令他痛苦不堪。今夜之事多半乃韩清玄一手策划,他借尺画之手除掉宋晞等人,同时也可以除去尺画这位真正的临清王遗孤,只为保护自己的身世不被揭穿。一想到这,令歌便绝望地摇头叹息,并当即往麟德殿赶去。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住临清王和白清漪的最后一丝血脉,那曾是师父白栈期一生的希望和寄托,令歌心想着。当令歌赶到麟德殿时,此处早已不见歌舞升平之景,唯有一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跪在高堂之下,定睛一看,正是尺画。只见尺画身穿华美戏服,脸上化着浓妆,唇角含笑,眼中却是无尽的恨意,显得极其阴森诡异。“是玉迟王回来了。”群臣的目光纷纷投向令歌。令歌大步流星地走到尺画的身边,同时,他瞟了一眼坐席,发现有掀翻的桌椅和碗碟,以及未干的血迹。此时宋晞和瞿元的尸体已被抬走,宋君逸也不见人影。皇后见令歌前来,便开口说道:“玉迟王有所不知,此人刺杀了宋晞和瞿元两位大人,本宫正在审讯他,他却一句真话也不肯吐露。”此时,尺画说道:“我说了,我要见宋君逸!我要和他当面对质!”尺画神色狰狞,配上脸上的妆容,更显疯魔之态。皇后轻皱眉头,嗓音森冷地下令道:“看来只能把他交给锦衣卫和大理寺联合审讯了,拖下去。”“且慢!”令歌阻拦道,“还请皇后将此人交给本王,本王会查清真相,还宋大人和瞿大人一个公道。”皇后回应道:“破坏本宫的寿宴,刺杀朝廷命官,无论他是否招供受何人指示,他都难逃死罪,玉迟王何须亲自审问?”令歌又道:“本王曾与此人有过交集,也知晓他一向与宋君逸宋大人交好,今夜突然行刺,其中必有隐情。”众人闻言开始议论纷纷,皇后不以为然,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与宋君逸交好?玉迟王有所不知,今夜他原本想杀的人就是宋君逸,却不想害得宋晞大人和瞿元大人两人丧命。”令歌眉头一皱,他知晓尺画刺杀宋君逸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众人对东宫的猜忌,尤其是对韩清玄的猜疑,宋君逸绝不会善罢甘休。令歌转身看向诸位大臣,朗声道:“诸位大人还请放心,若是本王问不出什么,再将此人交给锦衣卫和大理寺也不迟。”“你们现在就把尺画带回令月坞,本王要亲自审问。”令歌对锦衣卫吩咐道,说罢,他便领着尺画往麟德殿外走去。恰好韩清玄在此时回到殿内,他并未与令歌对视,只是从容地站在一旁颔首恭送,就像普通的君臣一般。众人见到这一幕,不免开始窃窃私语。“玉迟王和韩清玄早已决裂,据说两人也争执过好几次,想来殿下这次是打算立威了,不过真是看不明白这两人。”“也别多想,也许今夜之事真的不是东宫所为,只是尺画对宋君逸始乱终弃的报复?毕竟宋君逸和尺画的关系你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令歌离去时,突然神色一顿,心生凉意。他发现适才被掀翻的桌椅和一地血迹已不见踪影,谈话间的功夫,那里早已被宫人打整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仿佛今夜从未有刺杀一事发生。在这座皇宫之中,人命从不是最至关紧要的,重要的从来都只是它不可一世的圣洁和辉煌。南柯一梦:1深夜,令月坞兰陵阁之中,灯火通明,木地板上亦倒映着光亮,透过窗户往里看去,可以见到屋里有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穿戏服的男子瘫坐在地,整个身子都被粗绳捆绑着,他如画般的双眼正注视着另一位身穿暗红衣袍的男子,两人正是尺画和令歌。此时,令歌走到放置剑架的木柜之前,拔出明秋剑,并朝着尺画走过去。尺画的双眼并未流露出一丝恐惧,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令歌,和那被扬起的剑刃。剑刃斩下,“嘶”的一声,尺画身上的粗绳便应声断开。“为何要救我?你不应该恨我,希望我死吗?”尺画质问道,“我可是宋君逸的枕边人,曾和他联手害过你和韩清玄。”见令歌默然不语,尺画的目光停留在令歌的暗红蟒袍之上,须臾,他笑道:“你看你今夜一身蟒袍,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是万人之上的天下之主,再看看我,一身戏服,只能唱着麻木自己的戏……”令歌眉头微皱,回应道:“我并非不恨你,当初若非你将匕首一事告知宋君逸,他也不能以此作为证据抓捕阿楷,我更不会误会我的小师姐是她揭发的阿楷……”说到此处,令歌心中顿生悲凉,奈何往事已经不堪追寻。尺画一顿,而后喃喃道:“匕首……那把割了我月牙胎记的匕首,我怎会忘记?他活该,是他毁了我的希望,让我从此不得翻身,只能穿着这一身脱不下的戏服……”尺画扬起双袖,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华美戏服,那曾是他最喜爱之物,只是如今他却对其无比厌恶。“最让我憎恨的是,韩清玄竟然对我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尺画不屑地笑道。“当日是你先去结交朝臣和淮阳王等人,意图……”令歌本想反驳尺画,却听尺画说道:“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仅仅是晚了一步,你就如众星捧月,而我就在尘埃之中?凭什么我和你是两个极端?”尺画开始环视着兰陵阁的一切,说道:“若是我早些到长安,今日的我就是这令月坞的主人,甚至可以是天下之主,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曾经伤害我,欺辱我的所有人全部踩在脚下,让他们付出代价。”令歌一愣,他不曾想过尺画有如此不甘,他开口问道:“尺画,我现在问你,你可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住何处?你的胎记……”“他们早死了!”尺画不悦地打断令歌的话语,“我从记事起就在戏班,每一日我都要早起练功,春去冬来,皆是如此,做的只要有一丝不好,就得挨打受罚,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好在我熬过来了,成为江南有名的角,人人都想听我唱戏,可是我何尝不知,他们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人前称赞我,人后辱骂我只是一个戏子……”令歌对尺画的遭遇倍感同情,然而此时的他只想求得一个真相,“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的父母到底是谁?家住何处?”尺画停下回忆,他瞅了令歌一眼,回应道:“听说是宁州青岩一带,戏班师父死之前告诉我的,不过那些都与我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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