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图案。林徊心一慌,伸手把杯子又打歪了。黎述看着他今晚手足无措的,一伸手贴他脑门上,把人都摸呆住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没有。”他握住杯柄抿了一口,“我只是渴了。”黎述狐疑凑近,林徊故作镇定任由她端详,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呼吸能纠缠在一起,林徊看见黎述的睫毛浓密根根分明,瞳孔在灯光下呈现琥珀色,比以往更摄人心魄。他们错位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和杯子上的图案,已经没什么分别。“有事情不要瞒着我,我会不高兴的。”黎述故意欺负人,察觉到他的紧张,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林徊问:“如果真的有事情瞒着你,你会有多生气。”话一出口,林徊紧闭嘴巴。不该问的。黎述有多聪明,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她质问他,冷落他,或者直接阻止他……黎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她向来不生气,大不了在生气前给一刀就是了。但她的刀要是落在林徊的身上,林徊会用多么绝望的眼神看着她。“我大概会……把你关起来,让你自己反省吧。”这是黎述目前能想到最重的惩罚了。“只是这样吗。”“你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定你还仗着自己不经打故意气我。”黎述说笑。林徊捧着杯子:“可以打,错了就是错了,给你出气。”“回头给你打碎了,我自己还心疼。”空间似乎停留在这一句话里,几秒钟过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心疼这个词,似乎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变成情绪钻进每个毛孔,融化神经末梢。林徊突然站起来,抱住黎述的腰。他们只喝了水,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酒味。水也能醉人吗。黎述掰开林徊的手,这种孩子一样的亲近,对两个成年人来说未免幼稚。她扣住林徊的头,侵入他的唇齿。青年如同白纸,不懂变通,只会傻傻承受。他的思绪也像白纸,被封住嘴巴,便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没有发病,为什么身体好像有电流经过呢。酥麻感从脚后跟爬上后脑勺,换气不及时的窒息感如影随形,将他的思维扔进意识海搅拌碾碎。他没有实战经验,甚至没有理论知识,缺乏这方面应有的常识,在自己的知识盲区误打误撞,全部选了错误选项,被黎述用行动批阅否决。被攻城掠地的失败者是注定要成为俘虏的。林徊几乎站不住,大腿阵阵发软,黎述勒住他的腰推倒在沙发上。她的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头发顺着她的肩膀散落下来,轻轻扫在他的侧脸。浅尝辄止,林徊大口换气,一脸被糟蹋后的失神感,躺在沙发上,胸膛起起伏伏。黎述意犹未尽,凑在他耳边问:“我可以继续亲你吗。”林徊不愿回答,她都已经亲完了才问。这时候她又格外固执,不理会他的默许,非要听林徊自己点头才行,他被逼的没有办法,红着眼尾点了头。她欺身而上,封住他的声音,几段换气之间泄出几声黏腻的呜咽声。他被欺负成这样也不闭上眼睛,黎述伸手盖在他的眼前,让本就沉沦的初学者坠入更深的深渊。一直扩散的精神领域感应到新敌人的到来,被压在沙发上的林徊睁开眼睛,只有一片黑暗。黎述还遮着他的眼睛。李敬尧第一时间从窗户翻出去准备应战,穿着黑衣斗篷的乌谛出现在走廊尽头,黎述随手扯过一块桌布,将林徊整个人盖住。“五个人,速战速决。”黎述背对着她单腿跪坐在沙发上,那里有两个人的气息,“搞不定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好。”乌谛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双眼睛都冷的可怕,与她的外貌一点也不相符。林徊发病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乌谛没有多想,毫不迟疑走出大门。让乌谛充当一个守护者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她适合独自作战,用蛇性本能去撕咬、去绞杀。林徊从桌布下面伸出一只泛红的手,要扯下这块把自己全身都藏起来的布。黎述伸手擒住他的手腕,将两只手交叉锁住,举起压在他的头顶。桌布之下,是林徊薄红的皮肤,红润的唇角,以及浮现泪光的眼睛。太过犯规的表情,是怎么也不能让旁人看的。他们都属于世界顶尖的强者,精神力一个比一个强大敏感,全神贯注的时候甚至连微风拂过,雨水滴落这种细节也清清楚楚。这对林徊来说是一场危险的处刑。外面精神力的冲击一秒钟就能碰撞十几次,战士的警觉心令他的注意力高度紧绷。但被双手举过头顶,口中的空气遭到无情掠夺,刺激的要哭出来了。在战斗的中心,一块小小的安全区里,衣服在纠缠中无意掀到胸膛,手脚酸软无力,几乎成为一摊烂泥。实际上只是接吻而已。第一次接吻,黎述保留了引导者该有的风范,只是接吻,他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把过去二十多年的世界观都重塑了一遍。头顶上就是兵刃相见的死局,他们有多么的荒唐呢。林徊从泥泞中缓缓回神,用黎述的衣料遮住自己的脸,头埋在她的臂弯里,陷进柔软的沙发。不仅仅是遮住自己的视线,也是阻挡此时,黎述有些戏谑的眼神。太过分了。又下起很大的雨,从窗口扫进来不少细细的雨,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废土里的脏雨对感染物来说是最好的补品,吞虫草向上汲取污染的水份,雨水打湿土地,将残留的血迹冲洗干净,顺着地势流进苗圃。乌谛的斗篷向下滴落着红黑色的水,在门口的台阶上汇聚一滩积水。“跑了两个人。”李敬尧紧跟着走进来:“其中一个人受了重伤,这场雨一下,估计挺不过来。”五人只剩一人,那一人还被乌谛标记,走不出崇三湾,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再过来了。崇三湾是重度污染区,他孤身一个人在这里,也很难生存。黎述打发两个人去休息,最后才对着沙发半哄着:“后半夜没事了,去睡觉吧。”才碰撞在一起的火焰在初碰撞时会冒出激烈的火星,待冷却下来,激荡的心情得以平复,却在安静时候回忆燃烧时的余温。外面雨越下越大,突兀浇灭了心底的温暖。吞虫草正在愈合,本不该遭此一劫的小院如同狂风过境。这里原本被黎述打理的很好,虽然有三个房子,可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手工制品的家具随处可见,到处是精心设计过的布局。她还重新建造了这座房子,连二楼的机械连射弓弩都是最近才打造完毕的。能看得出黎述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且有继续在这里生活的打算。他冷静下来,换了一身衣服,轻声打开房门。李敬尧已经睡着了,小孩刚打完架,累的睡过去,连窗户也没关,风呼呼的往里面灌,把窗台边的桌子包括上面摆放的物件全部都打湿了。林徊快走两步将窗户关上,伸手桌上的摆件都拿下来,抽出一张布擦拭干净。擦拭到一块手表的时候,他晃动两下里面的指针,时针和分针的转动明显不正常,有时候还会逆时针转动。这是李敬尧日常佩戴在手上的表,从基地时期就一直戴着,如今叛逃基地也仍旧带在身边。雨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在所有人醒来之前,黎述已经从地下室取出当初那把黑色的伞,走进雨地里。她伸出手,精神力像罗网,撑起地上的碎石,一点点把家里的废墟清理掉。她原本打算让何安明的车队过来,找车整个推掉,现在突然下雨,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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