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头顶着地,被摔得眼冒金星,却无法在昏迷中睁开双眼,只觉得头颅一阵阵的发疼。——黑暗中,眼前似出现冲天火光。漫天的厮杀和叫喊中,密密麻麻的火箭如飞蝗般而来他似乎是又见到了六年前深秋的那一夜——前朝那次大战前最惨烈的一役。战鼓隆隆作响,大业的军队被大启的铁骑逼得节节败退,直到退到揽碧江畔。旧都的臣民们有些在战场上和家人失散,有些不愿离开北都,一路哭哭啼啼地徘徊在岸边。“轰——”地一声几条火龙从北面穿云而来,几艘停靠在岸上的渡船被炸得粉碎。——“快,赶紧上船!是大启的火龙!”满脸是血的镇北军将士已来不及规劝,不断将江边的男女老少往渡船上赶。江心起了漩涡。一片片渡船如风中的芦苇摇摇晃晃地互相撞击。惶恐之中不少人被挤入水中,惊叫和哭喊再次响彻江畔。等到渡船离开河岸不久,最前的几艘陡然一顿,一伙趁火打劫的贼人竟从水中爬起,窜入渡船杀人夺财。未等片刻,江面上便飘起了具具浮尸此时挂着大业皇旗,已驶到江心的一艘三层画舫被人停了下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拿了长弓和匕首,便要往回救人。陆染明白那少年便是六年前的自己。可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起过从前的事情了——“你去凑什么热闹?”他的母亲推了他一把。“可娘,那些都是大邺的子民,我们怎么能弃之不顾?为什么皇室宗亲要先于他们渡河?”陆染义愤填膺地吵她大喝一声,却被几个家仆拖拽着离开甲板,只能着急回望。距离他们数百米的一艘渡船之上,贼人杀光了船上的男人之后,发现船舱中藏了两个貌美的小娘,便想将她们拖出舱中轮番糟蹋。没想到一人跳入了水中,另一人则以头撞击船身,恶毒的贼人竟在她的脸上划了几道,拔光了她的衣服将她绑上船柱,再把船凿穿看着渡船被奔腾的揽碧江卷着朝南,其上的女子不停地挣扎痛嚎,却只能哭喊着被江水渐渐吞噬陆染再也忍受不住,咬了拽住自己的家仆一口,冲出甲板跳上一条小船。萧萍萍也只好带上侯府的侍卫上了备用的船逆着江流往回。插着大业皇室旗帜的画舫实在太过打眼,陆染的穿着又及其华贵。贼人们吹了声口哨,示意彼此来了只肥羊,纷纷潜入水中,朝他而来。等到陆染好不容易接近将沉的渡船,正用匕首挑开女子的绳索,江中忽有几双手捉住了他的脚踝,拉着他下沉。“染儿!”萧萍萍大喝一声,赶紧朝陆然甩出马鞭,想要卷住陆子昂伸出水面的手,几把鹰爪却朝她这边抛来。护着她的侯府侍卫纷纷落水,不远处的几个贼子亮出了弯刀逼向了余下几人。眼看鹰爪即将勾住母亲的胛骨,陆染不停挣扎,却被水下的贼人拉着灌了好几口江水。沉沉浮浮之际,只听“嗖嗖”几声,贼人们一个个眉心中箭,倒入水中。陆染心中砰砰直跳,而后脚踝处一松,一条长鞭卷住了自己的右手将他提出了水面,拉到母亲所在的小船之上。——这样神乎奇迹的箭法,除了那人故人之约他正想着,果然一声清润温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堂姐,你可还好?”“还好。”母亲心有余悸地将他搂进怀中上下查看。陆染却赶紧挣了挣,挺直了胸膛,隔着眼前的水珠,压抑着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朝那个身着红衫银甲的颀长身影喊道:“云歌,真的是你!”母亲即刻便拍了他的头,“顽劣!从小就不叫堂叔!”陆染傻笑几声,不管不顾地直愣愣盯着眼前俊美无俦的大邺战神。“堂姐不要责备。染儿是赤子心性,无妨的。”萧云歌朝他笑了笑,而后朝水下重咳了几声,“易之,还不起来?”水中起了波澜,而后是一片殷红。一个眉目俊美的青年握着带血的匕首露出了水面。陆染这才知道刚才扯住自己脚裸的那几个贼人已被此人抹了脖子。一声口哨身后,河中的殷红越来越盛。那青年凫入水中又勘查了一会儿,这才朝萧云歌骄傲地抱了抱拳,“禀将军,下面的全解决了。”“解决了就上来。秋日水凉。”萧云歌朝他伸出手去,那人却朝他俏皮一笑,摇头说了声,“勿急。”看二人如此亲密,陆染明白这人大概便是太宰嫡子李易之,萧云歌新提拔的参将。如今大邺军中都传二人曾在南疆一起出生入死,走哪儿都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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