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兀了。马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他看了眼窗外,夕阳洋洋洒洒洒在脸上,竟显得几分破败感,像是秋日里走在末路的枫叶,凋零又飘忽不定,危机四伏却居无定所。江池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正烦躁地靠在车门抽着烟。雾霭般的细小颗粒充盈腹腔和口鼻,让他多了几分不真实感。他微眯着眼晴,像个冰冷的杀人机器,偏偏又贪恋着点人间的情味。许久,他喉结上下活动,所有压抑的怒火演变成了一声咬牙切齿的怒骂。他指尖缓缓用力,将那点仅剩的星火掐灭,塞进旁边的垃圾桶后,转身上了车,奔向了和家完全相反的方向。车子最终停在了军方镇守的大院前。镇守官兵熟练的敲了敲驾驶座车窗,江池将窗摇下,出世了自己的证件:“原海市刑侦支队支队长江池,有一个案件需要找杨厅长核实。”官兵仔细比对了证件上的照片和江池本人,又去打了个电话,这才放行。开着车的江池目光在周边的别墅和大院不断来回,也许,等他再向上爬一爬,爬到省厅的位置,退休后也许能有幸住在这里,住在这有纪律严明真枪实弹军人保护的地方。再把白隳以家属的身份接过来……车的发动机轰鸣声随着思绪渐渐消失,江池下了车,隔着院子,看向了正闭着眼睛晒着太阳的老人。“来了?”老人早就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却并没有睁开眼,面容上沉淀着时光和狼烟留下的厚重感和肃杀气。江池:“嗯,杨厅。”杨思德摆摆手:“都是退休的,半截身子埋入土里的老爬虫,还叫什么杨厅,说吧,有什么想问我的?”江池语气眨眼间冷了下来,又在一瞬间变得平静,就像是个令人打着寒战的错觉。江池:“关于屠空之战的警方支援问题。”杨思德,原青河省省厅。能爬到省厅位置的,都是把一整条命拱手奉献给事业的英雄。无数次出生入死,无数次黑白两道的摸爬滚打,一次又一次在死亡中徘徊。他身上的功勋能贴满警局正面名誉墙,个人一等功个人二等功这种基本在烈士身上才会出现的功勋也不在少数。但最近,一些线索,却将苗头指向了他。这个一手将无人知晓身份的青河省秘密卧底白鹰培养起来的直接负责人。江池知道自己在质问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还是一个杨厅最不愿意让别人撕开的真相。江池语气染上了质问:“当年以各种理由下令禁止支援白鹰的是您,为什么?”闻此,杨厅表现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被人戳破不堪的一面的怒火:“你在质问我?”杨厅用一种极致恶意和戾气的眼神盯着江池看了许久,江池也没有退让一步。最终,杨厅收回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后生可畏啊……说起来,白鹰就像是我孩子,明明,他也是我培养起来的……”……可为什么会变成最后那样呢?冬风轻抚而过,扬起了这位老人苍白的鬓角。杨厅:“你知道吗?在所有人眼里,我是神,无所不能……就和现在的你一样。不过人这一生,总有些事,偶尔回首,永远是喉中刺,压着苦涩的心脏。”几年前还是省厅长的他,也许还会因为几层虚假的赞扬和荣誉将事实死死掩埋,但如今,快到一抔黄土的年龄,这件事反倒成了他趋之若鹜要揭露的真相。关系有的人在用一生追求无过的履历,迫使有的人以一身荣光背负一生骂名。这就是现实。杨思德言语中只有遗憾,并没有悔恨的意思:“如果当年白鹰不是那么的出风头,我怎么会亲手毁掉我自己培养起来的战士呢?他啊……还是太可怕了。”“可怕”这个词在哪里都不算是个褒义的,但江池还是硬生生地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眼里觉察出了一丝对白鹰的敬畏。“你明明知道蓝鸠和银雀不是死于他手,你们也依旧没有澄清,任由所有人对他恶语相向,同时也不逮捕他,让他对所有人失去信任,这又是为什么?”江池压抑着声音,说不出的阴冷。杨思德收敛起唯一的一丝敬畏,变得格外的漠视:“哪有什么为什么?你没见过他屠空之战之前的样子,多么的意气风发。你以为你是战神,哼,当年的他可比你还强上几倍。当初让他登顶王座的民众呼声太多了,盖过了我的儿子……”杨思德的话没有说完,江池就彻底意会了。杨思德想彻底毁了他。他这样一个一生奉献给事业的老人,恐怕那时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一直平平安安的身居高位,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工具”功高盖主,取代自己儿子的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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