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四处垒着厚厚纸箱,矮的尺把,高的半人高,里面有塑料泡沫,纸袋,包装袋,也有旧衣服,棉被。里面最高的纸箱中,放满了崭新的营销学教材。“他们送饭有固定时间吗?”宋宇从高处跃下,手里拿了本《营销与公共关系》,书很新,新的散发着油墨味。他把手指往锋利的页边一划,指腹上就出现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要是送,一会就来,要是故意整你,一两天都不送。”罗马垂头丧气,他指着纸箱上褐色的污渍,“你看,那是人血,这里是专门关人的,说不定还死过人!”宋宇不理他,环视一圈又往上爬,接着猴子捞月般翻出几本教材,他撕下书封,又从里页撕下几张纸。“你怎么还在玩?”罗马茫然地看着宋宇蹲在地上,把裁好的纸张折出一个个三角形,“到底是孩子,不知大祸临头。”宋宇被他烦死了,讥讽道,“大祸临头,那你跑啊。”“跑不掉的,他们饿了我三天,没事进来吓吓我,这屋子以前是宾馆,隔音好的很,我又在里间,怎么喊外面都听不见。”罗马絮絮叨叨,“他们不让我喊,用细木棍压我的腿,疼死了。”正说着,他的眼神却从迷茫转为惊讶,他凑近宋宇,看着他将地上折好的小三角形拼接起来,才发现原来它们是按规律排列的,拼在一起是把小刀的形状。“呀,小纸刀,我小时候也会叠。”罗马正要拿来把玩,只见宋宇捏着三角尖端,往他伸来的胳膊上狠狠一划——“…啊!你干嘛!”罗马的手臂当场出现一道血痕,很轻微,但也破皮了,挺疼。“整点小玩意备用。”宋宇看着纸尖的血迹,“误伤,不好意思。”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钥声,屋顶的灯也亮了。“哎呀!我疼啊!”宋宇闻声,扑通往地上一躺,捂着肩上的伤,开始嘤嘤哭泣。他学乖了,不跟人来硬的。在门外的时候,苏朝晖怕老杨起疑心,就说自己不进去,只在门口等。他假装不来事儿地站在门口,目送老杨往里间走,其实耳朵竖得像兔子,眼珠转得像陀螺,迅速观察着屋内的环境。此时他听见宋宇的那造作的哭声,也更放心,能装就说明人没事。老杨拿着馒头和纱布药水进屋,看了一下宋宇的伤势,又看看罗马,“他就一直这么哼?都没闹人?”“还要怎么闹人?”罗马抱着手靠在墙角,“快被你们整死了。”老杨翻了他一眼,“你也不是省油的灯,让你签个学习协议,分明签了就能走,你非要耗着,粪坑石头!”“说了不签就不签,大不了你们把我饿死,但你们不要得意,你们干的勾当见不得光,迟早老天有眼,把你们端掉!”苏朝晖听着罗马虚弱的声音,心中也挺佩服,觉得这穷书生虽然懦弱了点,也算有骨气。老杨讥讽道,“你现在装什么清高,有能耐当初别让我们请客,海鲜酒楼,你自己买单啊。”“我只是喝多了!我…”“哎哟…两位老总,不要吵了,”宋宇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哎哟,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你罚我吧。”说着说着,他又吸吸溜溜哭了起来,听着委屈极了。苏朝晖强忍着笑,接着从口袋里拿出笔,在手心写了几个字,迈进屋内。老杨看宋宇蜷缩在地,可怜兮兮,一夜瘦了好几圈,心情也很复杂。他平时没少抽宋宇的好烟,此情此景也非他所愿,语气有所缓和,“知错就好,检讨反思。我给你向五哥求情。”罗马见宋宇态度忽变,也有些存疑,但他拒绝屈服,只冷哼一声,不多说话。“哥,吃的够吗?”苏朝晖走到老杨身后,小声问。“小亮?”罗马指着苏朝晖,奇道,“你怎么和他们搞在一起了?”苏朝晖并不解释,故做冷漠,“吃饭吧,别说我们虐待你。”“你们好好想想吧。”老杨起身准备走,对宋宇道,“你也劝劝老罗,他年纪大了,顽固不化。”宋宇抹着眼泪,“哎,哎,您吩咐。”“我们走啦!”苏朝晖看看屋内,侧过身,让老杨先出。自己把掌心转到身后,朝向罗马和宋宇,上面写的是:“休养,表彰会,跑。”灯光一暗,室内重回黑暗。“你看见小亮手上的字了吗?”罗马就溜到宋宇旁边,悄声,“表彰会?到底怎么回事?”宋宇抹掉脸上狐狸的泪,揭开纱布往伤口,开始给自己涂药,“我是跟他一起过来的。只是我心急想先走,被当出头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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