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镇林朝他点点头,对着电话简略说了几句,匆匆挂断。他喝了口咖啡,坐到桌前,将一摞的材料递给左轮,“下半年开始,让章立文每周给我一份房产业的市值变化,港股也要,再把老四找回来,盯着他。”左轮用惯有的沉默代替回答,随即展开手里的笔记本,“潘秀英的的反侦查意识很强,一路留下的线索不多,我托了人,也才打听到这些。”侯镇林看着笔记,思索道,“外来人口,暂住人口和户籍人口都找关系核实了吗?”“核实了,”左轮点头道,“甚至都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此人存在。”侯镇林叮嘱,“把你的手机和传呼都关了,继续从她身边的关系入手。”在左轮按下关机键的刹那,错过了宋宇的电话。“哎哟,挂我电话。”宋宇对老杨陪了个笑脸,“我这个表哥比较忙。”原本老杨看宋宇胸有成竹,以为他起码能联系上一个人,没想到对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心中有些失望。虽然失望,但不能表现出来,“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换一个人打。”宋宇却道,“老家村里的大姐。”老杨不疑有他,就点点头,按下免提。在此之前,兴旺给过宋宇贺笑梅的电话,宋宇一直不敢打,此时却像灵光一闪,又像是忍无可忍,权且当是听听这个声音,缓解一丝好奇心。得到老杨的首肯后,他将心一横,把那个背到滚瓜烂熟的电话按了下去。电话里传来街边饭馆特有的碗筷交击的叮当声,这让接电话的人也不得不提高嗓门:“喂?兴裕饭店!订餐吗?”宋宇自认生平伶牙俐齿,哪怕是赤手空拳,被机枪怼上脸,也能对敌人照骂不误。然而这一秒,他听见这个声音,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他却深信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就是他的生母,他连脸都记不得的生母。对于一个三岁就被拐走的孩子而言,这个声音有多熟悉,就有多陌生,有多亲近,就有多遥远。而此时的自己,面对这个响在耳畔的声音,有多激动,就有多麻木。亲人的感觉是什么?家的感觉是什么?她还记得我吗?我以前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介绍自己?他一无所知,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困惑,怀疑,喜悦,悲痛,焦急,释然,无奈,忍耐,恐惧,愤怒…短短几秒,他搜寻了脑海中所知的一切的与人有关情感,只觉得从未如现在这般感到彻骨而极尽的匮乏,人类文明如此伟大,却找不出一种感情或语言,能在此间作为最完美的释放。“喂?”对方又喊了一声。宋宇恍惚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他机械地张口出声,道,“是,是我啊。”“你是谁呀?”对方迟疑了一下,问,“你找谁呢?”宋宇叹了口气,“我不找谁,我就找你。”对方嗯了一声,“那你说啊。”“你…”宋宇支吾了半天,磕磕巴巴,直到老杨在旁边暗示着催促,才勉强开口问,“那你,你现在在干嘛啊?”不知为何,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沉默了。接下来,屋内只能听见嘈杂的人声,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以及时快时慢,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两人听着电话,僵持着,不到一分钟,却又像过了一百年,谁都没开口,谁都没有挂电话。“我在上班。”良久,她说。宋宇哦了一声,颓然垂下头,“那,那,你忙吧…”他不再说别的,等着对方挂断。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挂,还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后,宋宇像被电打了一样,伸手砸在在免提上,粗暴地阻断了后面的所有可能。老杨目瞪口呆,房间陷入窒息般的死寂。她说的是:“你怎么讲话有鼻音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发烧了吗?”“我打错了。”宋宇深吸一口气,起身出门,留下老杨独自在屋内,一头雾水。情人?亲戚?朋友?都不像。听二人说话的语气,猜不出他们究竟是何关系,既不像素未谋面的生人,也不像久别重逢的故人。苏朝晖路过门口的时候,撞见两眼血红,脸色惨白,神色狠戾的宋宇从里面出来,他颇为震撼,因为上一次见宋宇这般神情,还是兴旺去世的时候。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午后的饭馆里,烟味和菜味混在一起,食客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边喝茶剔牙,边聊天解乏。贺笑梅是这里的服务员,通常在这个时间点,她都会忙的头昏眼花,脚不沾地,经常有订餐电话她都顾不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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