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急急转弯,贴着他的身躯驶过,男孩受到惊吓,重心不稳,一跤摔出老远。“操你妈的!投胎去吧!”他连滚带爬站起身,指着车尾,破口大骂,同时脚心传来剧痛,他低头一看,竟是满地的玻璃渣和铁钉,估计是修车的撒的,好给自己揽生意。不巧那车避过了自己,也避过了满地铁钉。宋宇看着脚上的血,忽然嘿嘿地笑了。他拍拍土站起来,将脚包好,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和铁钉,然后钻进路边的蓖麻田里。他采了一兜蓖麻籽,坐在路边,用砖头砸碎磨烂,加了点粘腻的湿土,拿着木棍搅和着混在一起,把浆液抹在铁钉和玻璃上。趁着无明的天色,他折返回村里,找到了那老汉住所,把蓖麻的玻璃铁钉撒在他家门口。老汉在炕上眯瞪,嘭得一声,一块石头砸进他的窗户,正中床头将他砸醒。他一个哆嗦坐起来,听见了屋外忽远忽近的嘻笑声。那笑声分明带着童真,可此刻回荡在这黑寂的屋内,竟是那么的邪恶,妖异,凄厉,尖锐。乡下人很多不爱穿拖鞋,老汉拿着扁担追了出来,当场被门口的碎玻璃扎伤了脚。蓖麻号称暗杀之王,几粒剂量就能致死。此时那毒素已经顺着伤口,自老汉的脚心扩散,又随着他剧烈的奔跑,飞速蔓延至全身。老汉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而宋宇瘦小灵活,他跑在前面,时快时慢,似在引诱,似在嬉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宋宇拐进路边细窄的塘埂里,回头挑衅,“断子绝孙!”老汉以前教他的吉祥话,加上这四个字,就变成了恶毒的诅咒。他怒火攻心,举起扁担,像往常一样狠狠打去。他却不知道,蓖麻的毒素已经爬上了他的心脉,啃噬着他的心房。他眼前一黑,脚软脱力,跌进了旁边的池塘里。冰冷的池水将他吞噬,他挣扎了几下,再无声息。后来宋宇就喜欢把头埋进冷水,体验那种胸肺炸裂,极致森寒,绝望无助的濒死感。每当想到那老汉死得这么痛苦,他就觉得痛快淋漓。今夜他出来透气,并不是全因为燥热,而是为了观察盯梢自己的人。为了观察这里守夜人的动态,宋宇这几个晚上分别在相近的时间点起来解手。他注意到,这里大约在夜里2点到时候,看守的会熄灯,30分钟后,保洁会打开门去其他几层打扫卫生。如果自己在这时搞定盯梢人,再制住保洁,拿来钥匙,那么就有希望逃离。宋宇擦擦脸,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装作没听见。他早就察觉每次自己出来都会有不同的人盯梢,已知的是九妹,五哥和老杨。今晚这个脚步略显局促,在尾随距离的控制方面还不到位。宋宇来了玩心,他在侯镇林身边的时候就时常被盯,不仅对此非常敏锐,且琢磨出几百种玩弄盯梢者的办法。于是他径自往房间的方向走,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继续往前。这个宾馆的地形虽然不复杂,但也是和大部分宾馆一样弯弯绕绕,再加上所有房间的门都关着,夜又黑,灯又暗,很容易把人转晕。宋宇穿过幽暗的长廊,带着那个脚步,在里面绕圈,像当年戏耍老汉一样,东奔西蹿,走走停停。来到走廊的拐角处,转过去就是饭堂,旁边有个夹角,宋宇身子一晃,闪电般缩了进去。透过微弱的夜灯,从他的视野看,墙上的影子犹犹豫豫,似乎也在纠结着要不要靠近。他缩在门边,等那人影近在咫尺的时刻。笃笃!在这个落地听针的夜晚,这人体叩击墙面的声音再清晰不过,有人在敲墙。宋宇浑身一凛,当即反应过来。他凑上左耳,扶上墙面,轻声,“老罗?”“水…”那个微弱的声音回应着宋宇的征询,也唯有在这寂静如死的时刻,才显得那么清晰。宋宇正要再应,却也见那道人影逐渐逼近,他对着墙道了一句,“别出声,”紧接着朝影子霍地窜了出去。他伸出手捂住那人的嘴,拖进饭堂。“早觉得你有问题,”宋宇揪着阮文君的衣服,将她按倒在地,“交代吧,什么来头。”阮文君眼神闪烁,“我看你转来转去,摇摇晃晃,以为你在梦游,我听说要是把梦游的人喊醒,他会被吓死,所以在后面守着你。”宋宇盯着她看了一会,哈哈笑道,“我瘾犯了,出来抽烟,白天一抽就有人管我要,我这可是黄鹤楼。”“那你松开我,”阮文君推开宋宇,理理衣衫,“我刚听到人声,你说什么了吗……”宋宇笑道,“你不是说我梦游吗,我说梦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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