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色蜡黄,骨瘦嶙峋的小女孩从里面钻出,她衣衫破碎,步履蹒跚,边跑边咬开手上的绳索,与此同时,也能看见她脖颈和脚踝都有被束缚过的淤紫。刚才她透过墙缝,看见两个男人打扫完卫生,出了门,离开小院,才敢推开墙壁出来。在侯镇林和左轮来前,那个男人把她抱出地窖,藏在这面墙后。这是个专门藏人的地方,挂上挂历就天衣无缝。借着窗外的月光,女孩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煤油灯,这是她在地窖里唯一的光。她点起灯拎在手里,四处找水。她太久没喝水了,紧张与干渴让她喉咙如火烧般疼痛。在厨房牛饮几瓢之后,她掀开饭菜罩子,抱起一只猪肘狼吞虎咽。窗外,冷风乍起,落叶旋转翻飞,带来不详的讯息,松散的木质窗被吹的咔咔作响,紧接着闷雷滚滚。女孩一惊,急忙往外跑,情急之下,脚踝钩倒了地上的煤油灯。火舍如闪电般蹿出,迅速点燃了厨房里堆积的干柴和枯草。深夜的村落,燃起冲天的火光,半边的天空霎时被染成了凄厉的红。“失火了!”烈焰焚天,浓烟滚滚,熟睡中的人们很快惊醒,带着乡音的呼救声传遍村庄,叫喊与哭闹层出不绝,牛羊与家禽的哀鸣夹杂其中。黑压压的村民如飞蛾般往火光处聚拢,无人注意到那名幼女消失在山间小路。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下起了雨,火雨交融的刹那,一切烟消云散。不知是雨浇灭了火,还是火熬干了雨。黎明将至时,是黑暗的深渊。一场秋雨一场凉。天色将明,细风碎雨,落木萧萧,漫天飞撒。硕大的黑伞砰得一声撑开,一双蜥蜴般冷漠的眼自伞下探了出来。章立文站在城港大酒楼门口,张望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雨中的角县更显凄清,天刚亮,水雾弥漫,人烟渺渺,街灯不肯地熄灭,太阳不愿交接,永远如冥府般不分昼夜,阴寂苦寒。“章总,陈国栋靠谱吗?”老蛇从旋转门里出来,站在雨里点了根烟,“不会就是来吃个饭吧。”“他这个人比较讲效率,不会做没用的事。”章立文紧了紧呢子大衣,,“截至目前,我的估计都是对的,小宇最大的缺点就是好管闲事。老陈那边进去容易出来难,这两个麻烦事困在里面,无论是死是活,都是神不知鬼不觉。”“明白了,”老蛇点点头,“您是一早看出小宇关心那个淮陵男孩,所以故意把他弄走,让小宇去找,好把他支开。”章立文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娘的,整天在背后串掇我,再不收拾他,侯镇林就要收拾我了!”“可小宇是跟左轮玩大的,一般人收拾不了他,”老蛇搓搓手,“要是他回去之后,跟侯爷报告,咱俩就没活路了。”章立文一摊手,“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没得选,夜长梦多,这次只能一步到位!”片刻,一辆凯迪拉克驶过十字路口,往酒楼这边来,章立文看见车牌,换上了笑脸。“老弟,包厢已经订好。”见陈国栋下车,章立文一边为其撑伞,一边与其握手,眼神却不自觉地看着他身后。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年纪不大,娃娃脸,穿着朴素的蓝色运动服,蘑菇头,头发很厚,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躲在陈国栋后面。“听说这里的早茶全国闻名,我带小丁来蹭你的饭。”陈国栋笑着拉过男孩,跟着章立文往包厢里走。四人进了包厢,章立文邀请陈国栋上坐,并恭维道,“这位小兄弟是陈总的老乡吧,一表人才!”那人看了一眼章立文,裂开嘴笑笑,露出黝黑的槟榔牙。“我去起菜。”老蛇对三人点点头,退出包厢。“老哥别介意,小丁是先天耳聋。”陈国栋指着自己的耳朵,“他叫丁火。他爸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老家的商会有个规矩,凡是老乡来找,不管条件怎样,都要给安排工作,要求不高,先把路费挣回来就好。要是不给安排啊,还可以向商会投诉呢!”章立文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男孩狼顾鹰视,始终保持着狩猎般进攻的姿态和眼神,勾着脖子,不停扫视四周的路人,一看就不是只能挣路费的样子。“小事一桩,那小兄想谋个怎样的职位?”他吸着烟,陪笑道。陈国栋拍拍丁火,比了个大拇指,指向自己的头顶。丁火看懂他的指示,抬起手,从厚厚的头发里慢慢地抽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嚯!身怀绝技!”章立文开玩笑道,“莫非想报考蜀府唐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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