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莲真不信拉扯在一起的两人没有和好,转身下楼给他们留空间,她熄灭的念头又点了起来,自己的年底给他们办婚礼也不是没有希望。“午饭你自己吃吧,我不吃。”她最烦别人挑剔她,郑女士饭点前说她几句,那顿饭她都不吃,后来好了点,变成边吃边吵,她知道自己不对,年纪渐长,脾气没有收敛,但她还是那个观点,对方怎么不认识自己也有错。就如两人举枪对阵,她要对方先投降,不然她永远举着枪,让局面崩盘。“就因为我说你房间乱?”莫坤青问得轻描淡写。“对。”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她直接表达不满。“你幼不幼稚?”“我就是幼稚,你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莫坤青推开房间门,“不吃就不吃,你进去吧。”“那你别碰我。”“就碰。”他偏不松手,还用了力。他不喜欢她说这句话。他看着她的眼睛,“明知道我做饭忙活了半天,还故意不吃。”他就是泥人也有脾气。“你还说我幼稚,你不也幼稚吗?”她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我手还有点痛,你还用力!”“你摔的是右手。”莫坤青马上识破她。赵令嘉用冒火的眼神瞪他,“放开我。”“你又想咬人了?”“我……”赵令嘉话还没有说完,莫坤青竟然低头吻她。他吻得愤怒,像一阵猝不及防的暴雨,劈头盖脸地落下,一开始是滴落在她的唇上,她低呼出声。南市夏日天气多变,时常还是个大晴天,转眼乌云聚集,豆大的雨滴就像顽皮的孩子拉起弹弓,从云层又急又快地砸向广场聚集的人群,人群迅速分散,她四处寻找躲雨的屋檐,发现与散开的人群相反的方向云层还尚未遍布,她冲了过去,以为能站在干燥的地方上旁观一阵雨,结果云层跟着她移动,暴雨淋在她身上,雨水蓄着怒气从眼睛、鼻子、嘴唇划过,流过的脖子,跌进她的胸口,湿热、猛烈、难耐的风缠绕着她,她半闭着眼睛逃离,却始终被暴雨笼罩,让她无端在陆地生出溺水的感觉。他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她靠在墙上,任他的倾泻而来。等云层消散,雨停日出,她不解,生气的是她。她提醒,“我们已经分手了。”再这样过度亲近不合适。“对。“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想亲吻她,想拥有她。“你不解释?”他解释不了。许莲在楼下盛了三碗汤,眼看自己已经喝了半碗,排骨已经吃了四块,玉米啃了半个,还不见那两个人下来。她看不懂两人的感情,自己吃完后,两人还没有下楼,她招呼没打就走了,带着疑问来,带着更大的疑问走。两人搁置问题,如常相处,没有再谈起。她还是有开心的事情,半个月后,她终于感受拆了绷带,脚腕能够自由活动,手也不再酸软。她坐在镜子前,拿着卷发棒一小撮一小撮地烫着头发,莫坤青上楼看到她把头发都烫卷了,“你要出门?”“对。”她还戴上了灰色的美瞳,“好看吗?”“好看,要去哪里?”“随便走走。”今天的天气很好,蓝色的海,笔直挺拔的椰子树,金色的沙滩,还有售卖各种东西的摊子,她好久没有去了,喝一杯饮料,吹一吹海风,等到傍晚的黄昏照在海面上,她可以假装自己也在画里。“那我晚上不做饭了。”“我自己出门。”她拨弄着头发,不想他跟着出去,两人容易吵架。今天风景好,而她心情好,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多余。莫坤青本来也替她开心,终于可以出门走走,结果她的话如一盆冷水,淋灭他的雀跃,她打扮漂亮,不是为了跟他约会。“你是不是恢复了,就不需要我了。”“明天可以不用住这里了。”她依旧看着镜子,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你留在这里的东西也可以搬走了。”“赵令嘉,你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快了。”“分手了,就不要拖泥带水。”她向来如此,“是你非要来照顾我的。”不然早就结束了,留着桥来来回回,难免有别的差错。半年的恋爱,一年的恋爱,只是长一点的露水情缘,她从不陷入感情漩涡。莫坤青被她这寡情薄义的样子气得心里又在烧火。她起身告诉他要换衣服了,请他出去。“赵令嘉,你能不能有良心一点?”“你不要优柔寡断,在一起就一起,分手了就好好分。”“你说得这么洒脱,还不是因为从来没有把这段感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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