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跟你在一起,我这一辈子也很难听到这种荒唐的话。”莫坤青靠近她,把她被风吹散的发别在耳后,给她一次机会,“你说到做到。”“当然。”这里的人平翘舌区分得不是很好,她举出四根手指,“我发四。”莫坤青发笑,“别搞怪,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就行了。”她低头正在算海浪每过来一次要多久时间,在它退?s?回去时,往前走几步,在它蔓延过来时,又说回去。但海浪不按常理出牌,她退晚一步,海浪爬到她的身上,她看着淋湿的衣服打算让衣服全部湿掉。她走进黑色的海,能够清晰听到海浪波动的声音,越往前走一步,她能够拥抱大海的部分更多。柔软的海水容纳了夜晚,也容纳了她。莫坤青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玩,拿起她的酒喝了一口,度数不高,偏甜,她爱喝的酒都像饮料。他喝了两口,抬头探寻她的身影,夜色融进海里,他一下子竟然无法看见她,他连忙起身,开口喊她,“赵令嘉?”只有海浪声回应他。“赵令嘉!你在哪里?不要跟我玩这种游戏。”他大喊,踏进海里寻她。赵令嘉从水里抬头,看到莫坤青也下了海,“你怎么也来了?”莫坤青向她游过去,“我喊你怎么不应?”“没有听到,海浪声太大了。”她把头发往后梳。“你下次不要一个人下海,我刚才没有看到你,吓到了。”莫坤青伸手抱住她。“这里很浅,我不会游远的。”他带着她往海边走,“回去吧。”“快看!”她突然兴奋地指着海边示意他转头。原来是一只螃蟹正在卧沙,他正想说他从小在海边生活对他来说太常见,一转头,她的唇贴上来,冰凉地印在他的唇上,舌头轻轻抵过他的上颚,他身体开始发麻,两人在海里缠吻一阵,他亲她湿漉漉的眼睛、鼻子、嘴巴,紧紧地抱住她,“我们回去。”“以后看见螃蟹是不是只能想起我?”赵令嘉问。“是。”以后看海边的日出是你,看透明的冰块是你,看也是你。别人只能追随八卦,但李二婶永远都在参与八卦。许莲吃完晚饭后出来散步,遇到李二婶坐在门口一手摇扇,一手端着茶杯。李二婶看见她,招呼她喝茶。她摆手说还要再走走。“你家房客回来了吗?”李二婶一句话让许莲硬生生停止脚步,坐下来喝茶。“她离开海城了?我没听阿坤说啊。”到手的儿媳要跑了?“得有四五天了吧,我看见她搭车走了。”“怎么都让你看见了?”她也天天出门,怎么一次也没碰到过。“我赶海啊。”“你快把海捡没了。”许莲佩服她天天出门捡东西。李二婶哈哈大笑,“海水我还是不要的。”许莲第二天一早拿了一个篮子假装去赶海,实则在赵令嘉的门口徘徊眺望,看房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她螃蟹都捡到第十只了,房子里面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她在想年轻人是不是睡太晚了,决定等傍晚再过来。门一开,先走出来的人是赵令嘉,她戴了一顶遮阳帽,拎着行李箱走出来。怎么又要走?许莲打算不经意跟赵令嘉打招呼,步子刚迈出去,“嘉嘉。”话音一落,她儿子也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次她抓到现场,看她儿子还不承认。莫坤青看着她妈臂弯挎着的篮子,一脸的疑惑,“妈,你不要告诉我在这里赶海,我一点也不相信。”肯定又是来打探消息,一次比一次鬼鬼祟祟。对于儿子的拆台,许莲没有理会,“嘉嘉,你是要去哪里?”“莫坤青要带我去小山岛玩。”“出去玩好呀。”许莲不想自己再胡乱猜测,直接了当地问,“嘉嘉,你是不是跟阿坤在谈恋爱?”她双眼期待地看着赵令嘉。赵令嘉被她这个眼神闪到,不是男女朋友都要变成男女朋友了,更何况是。莫坤青在赵令嘉没分手之前,不想跟别人说两人在一起,他赶在赵令嘉开口前,“妈,你螃蟹爬出来了。”许莲看着自己挎篮,螃蟹这么小她等下还要去放生,跑了就跑了。莫坤青推了推赵令嘉,“快点走。”许莲抬起头两人已经往前走了,她话给没有说完,“你们……”“妈,回来再跟你说。”他要先等到赵令嘉给的交待。留在原地等的许莲叹气,能不能给她一句准话。进去小山岛需要开两小时的车,经过跨海大桥还要再开一段路才算进岛。一路上望去都是宽阔的大海,阳光普照,海面闪着钻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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