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芾正在做水果沙拉，闻言哭笑不得，勤学苦读年年拿奖学金不被人关注，和池晋尧传绯闻后人人都知道她这号人了。

她耸肩：“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爱去同学聚会，99％的同学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管他们说什么。”

“你是没看见，有些人酸得哟，谁看了不得感叹一句柠檬精转世……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真有那天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不是吧，你们都那样了还是纯洁的学长学妹？！”

栾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是经常在一起，但没有过亲密的行为，交流时也没有过分暧昧。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她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差一点点。

这夜凌晨，她被系统的声音惊醒。

【宿主生活安稳，我是时候离开了，想必宿主感觉到了，如果这个世界是某本书中的小世界，以池晋尧的配置就是当之无愧的男主。

上一次他没有救出宿主，他自我谴责了很多年，据我所知，因为这个心理阴影，他一直未婚，数据库显示他是宿主结为伴侣的最佳人选，所以如果宿主有意，不妨考虑考虑他。

】系统没有明说的是，它大可以一开始就给宿主金手指直接把男孩捞上岸，正因为检测到二次救援的人是她最契合的伴侣，它才做一回红娘，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

时间紧迫，不宜多说。

【已检测到合适的新宿主，即将脱离宿主，祝宿主安好。

】她下意识地轻唤：“系统？你真的走了？”

没有回应，以前它有问必答的。

它走了。

陪伴她百年，亦师亦友，帮助她重获新生的系统，真的走了。

虽然没有说过，但在穿书的世界里，系统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很惆怅，心里空落落的，有种想痛哭一场的冲动。

后半夜没再睡得着，她睁眼到天明。

8点半，池晋尧来接她去吃粤式早点，看到她顶着黑眼圈，拧眉：“没睡好吗？”

栾芾心情有点差，潦草地点头。

“怎么了？”

“失去了一个老朋友。”

那确实不好受，池晋尧想了想，说：“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他买了一碗粥、四个个包子、两杯半糖豆浆回来，解开她的安全带：“你先垫垫肚子，回去睡一会儿，醒了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带午饭。”

栾芾没接早餐，对上他的视线：“池晋尧，我们七年没联系，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说你求姻缘，可是你身边多的是女人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池晋尧没有马上回答，本来打算明天带她去一个朋友说很梦幻的地方，适时的把话说开，谁料被她抢先了。

他把早餐放好，开了窗透气，徐徐诉说。

“栾芾，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很多年前就对你有过好感，可惜当时我被一个不理智的女生跟踪，只要我跟异性多说话，她就想方设法攻击那个女生，后来发展成只要我跟女生接触，她就怀疑我喜欢上那个人，恐吓那个女生离开我，发割腕的照片威胁我要自杀。”

“我报了很多次警，没有用，她出来后还会继续跟踪我，我家都不敢回，在朋友家借住的夜晚，她不停地发信息质问我是不是跟女人去开房，我没理，她疯狂地打电话给我，我拉黑过她一百多个号码，真的是一百多个。”

“我想过去外地，可是我觉得不能遇到困难就逃避，不然，我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妥协的换地方？不应该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该走。”

“三年前，我终于说服她父母把她送去治疗，去年她来找过我，状态看起来比以前好了许多，她没再对我做偏激的事，只是哭着对我说她真的很喜欢我，我回她谢谢，她没待多久，很快就自己走了。”

说完这些，池晋尧像被抽空了力气，疲惫地揉鼻梁。

栾芾静静的倾听，明熙也遇到过跟踪狂，她至今记得明熙当时吓得花容失色，直骂对方好恶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明熙只经历了那一回就吓得不轻，而他隐忍这种痛苦一过就是许多年，换个脆弱点的人可能都会疯掉。

想起系统临走前说的话，她更加心疼他的遭遇，他好不容易摆脱跟踪狂，正要过上正常的生活，没想到跑步的时候碰见有人落水，他拼尽全力去救援，只救回了其中一个，而另一个是他学生时代有过好感的女人，明明就差几分钟，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沉入水里。

这打击不是一般的大，难怪系统说她的死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一直保持着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