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包间的，有四个人。

那个话事人带上了雏莲，而林水心只把兔羽带进了房间，其余的三名干员，则是在门口守着，避免有其他人来干扰这场谈判。

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之下，那个话事人也没能来得及吩咐太多，只是提醒外面的人看好场子，自己去去就来。

所以，林水心认为这个谈判包间应该还算安全，不会受到更多来自外界的压力。

而那个话事人似乎挺熟悉房间内的布置，轻车熟路地去倒了四杯茶，一一放在了每个人的桌子前，才是最后一个入座。

刚坐下来，就对林水心伸出了手。

“我叫刘子枫，请多关照。”

“挺不错的名字。”

“客气了，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林水心，旁边的这位是兔羽。”

“行，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你们想要什么？”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别急，我对你兴趣不大，更感兴趣的是你旁边这位美人。”

雏莲此时只能是无语地往旁边甩了个白眼，她只想这场谈判快点儿谈完自己好抽身，但这个男人却又点了她的名字，她只能带着半戏谑半威胁的语气应场。

“你不知道红颜祸水吗，垂涎我的人可多了，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有点意思，我第一次听人称自己是红颜祸水的，但恕我直言，你比我身边这位，还差点。”

雏莲微微皱眉看向了兔羽，马上就注意到了她这精制如人偶一般，清纯而漂亮的五官。

这下她倒是有些释然了。

“那看来你不是为了求色而来，那还是跟子枫哥谈吧，别的方面我不太懂。”

“喷射舞你应该懂吧？”

雏莲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搞笑了一点，在表情一阵扭曲之后，戏谑地给出了回答。

“不，我不懂。”

这话不光是林水心了，就连兔羽都有些不爽地盯住了她，似乎是在说臭碧池装泥马的纯洁呢。

而雏莲似乎是很乐意在这里把话敞开了说。

“我从来没有表演过喷射舞，都是替身，在幽暗区要谋生的人多了去了，我何必要自己糟这个罪。”

“够了，雏莲，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就在这乱说！”

雏莲砸了咂嘴，不屑地转头，做出了一个“那你们谈”

的动作。

但很显然，林水心现在的关注点只在一件事上。

“不管是谁，这个替身的事情，细说吧。”

刘子枫无奈，在短暂纠结了一阵后，艰难挤出话语。

“是画皮术，这……我这师妹别的不会，用浊灵气修行，就练就了一身在别人身上画皮的本领，让这幽暗区穷困潦倒的……无论男女老少易容成她的样子，去跳喷射舞，她们赚点儿辛苦钱养家糊口，而雏莲她……就成了这一代远近闻名的传奇女郎。”

“把自己包装成传奇女郎，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林水心嗤笑了一声。

“不挺好玩的吗，而且赚得多啊，日常里那些顾客看我的眼神，也挺有意思的。”

雏莲在边上只是耸耸肩，从桌上拿了颗薄荷糖，放肆地嚼了起来。

而兔羽看她的眼神之中，此时似乎还多出了一份对女人的警惕感，就仿佛是要撕破她的伪装一般，兔羽故作怯生生地发问了。

“那……那些被你画皮的人，他们都怎么样了？”

“这术式当然有时效性的，等演出结束他们拿了报酬回去，都还是会做回自己。

至于身体上的损伤，那是他们自己选的……”

雏莲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怜悯，甚至有着一种施舍的意味，“没有我给他们画成我的皮囊，他们甚至没有成为女郎的权利，大概早就曝尸荒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