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年间,朱元璋为了朱家人的大明江山社稷能够千秋万代的传承,在位期间先后分封了25位皇子为王,史称藩王。秦王朱樉燕王朱棣鲁王朱檀宁王朱权晋王朱棡郢王朱栋湘王朱柏谷王朱橞岷王朱梗伊王朱彝赵王朱杞蜀王朱桩唐王朱柽潭王朱梓庆王朱椭沈王朱模楚王朱桢代王朱桂周王朱橚韩王朱松辽王朱植齐王朱槫肃王朱模安王朱楹静江王朱守谦太祖皇帝道:“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各有封爵。分政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先古哲王之制。为久安治长之计。”时元廷尚未肃清,仍游牧于北方,窥明境境。为了保卫边疆,又在诸王中设立九大攘夷塞王,允许他们拥有军队。分别为: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代王朱桂肃王朱楧辽王朱植庆王朱栴宁王朱权谷王朱橞其中,宁王朱权,燕王朱棣军事实力尤为强悍。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太祖朱元璋崩。传位于皇太孙朱允炆。遗诏曰:“皇太孙朱允炆仁明孝友,天下归心,宜登大位,以勤民政。中外文武臣僚同心辅佐,以福吾民……”年仅15岁少年朱允炆初登大宝。对于诸王强大的军事实力,十分忌惮。为了巩固帝位。在大臣齐泰,黄子澄的“帮助”下,开始削藩。先后有周王朱橚,代王朱桂。齐王朱榑。湘王朱柏,岷王朱楩五位藩王或废或死。本就有不臣之心的燕王朱棣在姚广孝的建议下走上“清君策”之路,史称靖难之役。参与靖难的还有宁王朱权,因其手下朵颜三卫,故军事实力最为强悍。初燕王许诺靖难成功后,与宁王划江而至,平分天下。但靖难成功后,朱棣非但没有履行诺言,而是将朱权贬至江西南昌。此后,这股世仇便在宁氏子孙中代代相传。正德初年(1505年),小皇帝朱厚照初登大宝,不理朝政,宠幸宦官,导致皇权旁落,太监专政。以刘谨,张永,谷大用,马永成,邱聚,罗翔,魏斌,高凤构成的宦官政党“八虎”独揽大权。其中以刘谨最为受宠,权势滔天,人称“立皇帝”。八虎祸乱朝纲,残害忠良。一时之间,朝臣人心惶惶,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残阳微微照南昌,阴风瑟瑟袭宁府。大宁王府前,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越来越近。转眼之间,但见一人一马飞驰而至。纵然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也不管不顾。连忙翻身下马。随即朱色大门应声而开。“见过刘大人”府卫行礼道。但见他大步向府内奔去。一路穿堂入室,途中丫鬟家丁忙不迭避让,唯恐避之不及。刘大人也视而不见,只问了一句:“王爷现在何处?”一个家丁回答道:“在书房。”话音未落,刘大人已不见了踪影,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刘大人朝书房疾行而来。“见过刘大人”书房前两名府卫行礼道。“王爷在否?”刘大人问道“在。”府卫说完便上前开门。随即刘大人大步进屋。“参见王爷。”刘大人低头行礼道。等着王爷回话。过了半晌,但见王爷并无回应。又放大了声音道:“参见王爷”举头瞬间,只见面前这位衣着华丽,体态臃肿的男子正在练习书法。只见他肥头大耳。留着一横胡须约摸三十来岁的年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才半月不见,仿佛又胖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好,好”,方才落笔抬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刘大人,一袭青衫文人打扮,白面长脸,一副仓皇之态。低头又对手中“大作”欣赏起来,似乎对自己的书法甚是满意,脸上笑容久久未散。刘大人瞥了一眼,暗叹了一口长气,心中一阵唏嘘。斜睨之中,只见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兔死狗烹,鸟尽弓……”余下几个字便看不见了,不难猜测是“弓藏”二字,心中不禁一阵喜悦。暗道:“幸哉幸哉,看来王爷大字未泯。”但这五个大字写的歪歪扭扭,还引以为傲,刘大人心中不免五味杂陈。“子吉啊!何事如此惊慌?快快免礼!”王爷不紧不慢说着,放下手中大作。原来刘大人名叫刘养正,字子吉。江西南昌人,少有大志,但科举不第后,为王爷幕僚。而王爷便是宁王朱权的四代子孙,名叫朱宸濠。“王爷,我有大事禀报……”刘养正起身来,一脸严肃说道。“都退下吧。”王爷脸色一沉,笑意全无,只感大事不妙。信手一挥,屋中丫鬟家丁悉数出去,而后门被关上。“王爷,机会来了……”刘养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打开一看,原来弘治皇帝于半年前重病不愈,不久前就驾崩了,皇太子朱厚照继位,其不理朝政,贪于享乐。宠幸八虎。现在,刘谨,张永等八名太监把控朝政。朝中文武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哈哈哈,天助本王,天助我大宁,天助我朱宸濠。天要亡你燕贼……”宁王犹如发狂一般咆哮着,双目中充斥着怒火与杀气。毕竟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年。过了许久,方才平复。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刘养正。举着信纸问道:“此信是否可靠,信使呢?传来,本王要见他。”“回王爷,千真万确,信使在半个时辰前来到我府中,将信交与我后便昏了过去。想是这半月来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赶路,疲惫不堪。所以,才昏迷不醒。”刘养正顿了顿又道:“此人名叫刘泽,乃是我的亲信。这几年来奉王爷之命一直在京城密探消息,此人胆大心细,绝对可信。”说话间,二人目光相交,只见他眼神坚定。不得不让王爷信服。“好,好,好。你信得过的人,本王自然信的过。等他醒来,本王要重重赏他。”宁王振道。听到有赏,刘养正大喜。“皇上……哦……不对……是先皇。先皇年长我几岁,正值春秋鼎盛之年,且励精图治。勤于政务,是一位贤德之君。不料,天妒英才。如今,英年早逝,本王原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完成祖宗遗训。一雪我宁氏大辱,现在天赐良机,时不我待。既然小皇帝无才无德,做这天下之主,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说着,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面露凶色。刷刷刷,宁王将手中“大作”撕碎,朝天一抛,满天飞舞……一旁的刘养正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当年在靖难一役中,燕王朱棣使诈将宁王朱权带上这造反的不归路。原因就是宁王统帅之下的朵颜三卫战力强悍,而且宁王本人亦是骁勇善战。在靖难之役中立下赫赫战功,如若没有宁王相助,那燕氏一族命运难料。为了让宁王死心塌地,燕王信口开河,对其承诺靖难成功后,二人平分天下。结果宁氏一族被贬南昌。从此,宁氏一族对燕氏一族表面臣服,实则恨之入骨。而且暗中厉兵秣马,准备雪耻。那几个大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写当年汉高祖刘邦夺得天下后不念同袍之情,滥杀功臣。从而暗讽永乐皇帝背信弃义,不念兄弟之情。“子吉啊,你跟本王几年了?”宁王问道。“五年有余了,王爷。”刘养正沉思片刻回道。“时光飞逝,一晃都五六年了,这些年来,本王待你如何?”宁王问道。刘养正愣道“王爷对属下情同再造,小人无以为报,唯有为王爷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以报王爷大恩”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刘养正余光之中,只见书架上堆满了书卷,皆是布满了灰尘,想来王爷少有开卷。恍惚之中,一册落在角落的书籍映入其眼帘,正是《三国演义》“起来吧。多年来你的忠心本王是知道的……”王爷说着,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其肩膀,继续说道:“本王记得初见你时虽是窘迫,但你的韬略不输道衍啊,本王甚是欣赏你的才能……”听到此处,刘养正心中热血翻涌,全身冒着大汗,心中盘算这道衍为何人呐!自己竟能与靖难第一功臣相提并论?当年永乐皇帝正是因为道衍这样的谋士相助,才取得天下。王爷之言,他要做燕王,要我做他的谋臣“道衍”。“臣多谢王爷知遇之恩,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刘养正朗声道,心中狂喜。因为他知道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好前程,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哈,很好。”王爷笑道,刘养正也得意的笑了起来。过了许久,“这天大的好消息,本王要亲口告诉列祖列宗,让他们知道大仇得报之日不远矣,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保佑本王。”宁王喜道。说着,“来人。”宁王对门外喊道。当即门被打开,两名府卫走了进来。“本王要祭拜祖宗……”一语未了,却见刘养正面色纠结,似乎有话要说。“你还有话要说?”宁王看着刘养正一脸难堪的神色问道。“嗯嗯,王爷祭拜祖宗固然是好,但此事不宜声张,王府中鱼龙混杂,倘若让锦衣卫将消息传了出去,不仅大业不成,而且小命难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刘养正眉头紧锁,一本正经说道。宁王点了点头,道:“对对对,还是你心细,此事不宜声张,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在下认为?祭祀典礼不应大肆举行,王爷只需带着世子和几名护卫到祠堂祭拜即可。”刘养正回道。“这么说来……,照你说的办。本王倒是想起了几位王子了。许久不见,他们最近都在忙什么?宁王点了点头问道。万想不到,王爷会问他那几个宝贝儿子,他们父子之间向来冷漠,少有联系。他那三个疏于管教,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睡女人,逛妓院。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和当今小皇帝朱厚照可谓不相上下。如果实话实说,他们是父子,难免有挑唆之嫌。但如果说他们整日读书习武,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刘养正心下盘算,面露难堪。正在踌躇之际。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要你说了,几个混账东西!……”宁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从双目中喷射而出。突然一声怒吼,吓得刘养正连忙跪下,诚惶诚恐求情道:“王爷息怒,世子毕竟年幼,莫要为了一点小事伤了父子之情……”“想我朱宸濠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这几个混账东西出来?”宁王骂道。说着,猛一拍桌案,但见笔墨纸砚颤抖不止。刘养正暗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王爷年轻时的风流成性那可是南昌城中人尽皆知的,这玩过的女人,干过的荒唐事还少吗?还一世英名,你在想什么……”看着刘养正呆呆出神,并不答话。宁王知道他也不敢说,不会说实话。过了半晌,“嗯……嗯……”刘养正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面色惨白。“不要再说了,本王不想听……”宁王不耐烦道。一甩衣袖,转身不理。“本王听说那几个逆子前不久误杀了人,草草了事。你如实说来。”说着,宁王那凶狠目光瞪了瞪刘养正。意思在说不能替世子说话,更不能为他们申辩,不能说假话。原来世子三兄弟前不久在一家青楼玩弄一个妓女,无意之间那名女子意外身亡,其中详情并无人知晓。世子不惜人命,只是出了几十两银子,轻微打点,草草了事。也不知宁王爷是如何得知的。江西向来是宁王爷的封地。多年来,败化成风,盗贼风起,打家劫舍时有发生。官府无奈,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百姓有苦不敢言。一起命案,被刘养正轻描淡写,一语带过,宁王也并不在意深究。“三日之后,本王带着小王爷们祭拜祖宗,你去把他们都找来,还有到时你与若虚一同前来。”王爷说完,便转身离去。“遵命,恭送王爷。”刘养正行礼道。心中暗叹了一口长气,便派人去寻几位小王爷。次日夜晚,寒风飒飒,半轮圆月在云中时隐时现。“参见父王,母妃。”在大厅之上灯火辉煌,三位锦衣绣袍的年轻男子跪地行礼道。只见他们虽长相平平,但满脸玩世不恭的姿态,与宁王年轻时相貌并无太大差异。原来三位男子乃是宁王府的世子,王子,二十上下的年纪,乃是王妃亲生。“快起来”母妃说着,连忙扶起三位男子,脸上满是疼爱之情。王妃乃是宁王妾室,但见她眉目如画,美丽动人。虽年华不再,但风韵犹存。“谢母……”三位王子正欲起身,“妃”字还未出口。“跪下,混账东西。”宁王一句怒吼,只见四周灯火摇摇欲灭,吓得王妃花容失色。一众仆人跪地不语,心下忐忑不安。宁王转过身来,看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儿子,几人目光相交之际,宁王既有不满,又是无奈,内心五味杂陈……王妃目光流转,看了看双方。顿感不妙,又转头对一旁的丫头喝道:“还愣着干嘛!都出去。”说罢,丫鬟们应声而出。几位小王爷深知事情败露,手足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王爷消消气……”王妃向前两步,用手在其背上抚摸,同时,又对着几个儿子不停的使眼色。让他们认错求饶。而她只当是几个儿子的小打小闹,惹了王爷生气,并不知道其中内情。然而,这些年来,由于她的溺爱,纵容,包庇之下,几个儿子早变成了百姓心中的“高衙内”。“你给我住口。”王妃一语未罢,被王爷一口打断,凶恶的眼神如虎狼一般扑向王妃,吓得她顿时不敢再言。“老大,我来问你。这几月来,你兄弟几人都在干嘛?”宁王的脸上犹如裹了一层冰霜,寒冷无比。这质问的语气更让王妃十分诧异。话音一落,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屋外的寒风不停呼啸着!三位小王爷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世子才支支吾吾说道:“回父王的话,我们这几个月来奉父王之命……每日……嗯……每日……读书……习武……”二王子见状,接过了话锋圆道:“对对对,片刻不敢耽误,夫子们都说我们勤奋用功,大有进步……”老三见状也忙不迭补道:“对,这几日习武练功实在辛苦。是吧?不过只要让父王母妃高兴就好,嘿嘿……”三人断断续续,你唱我和,不知暗地里使了多少眼色,才勉强糊弄过去。但见宁王一脸不屑的样子,王妃知道他们的话王爷并不会信一个字。又对三人使了眼色。“读的什么书,习的什么武?是哪位夫子夸你们呐?王爷问冷眼道。长袖一甩,侧身不理。三位小王爷大眼瞪小眼,低头不知如何回答。心下均想:“这下完了,父王肯定知道’死妓’之事,难怪今日刘养正派人来寻。言语怪异,难道他在暗示什么?看来今日一事很难瞒过去的……”摇晃烛火之侧,只见三人面色难堪。“呵呵,无话可说吧?我来替你们说。这大街上三岁孩童都知道,宁王府的三个小王爷整日混迹在风花雪月之地,本王没有错怪你们吧!”宁王笃定说着,用手指着三人的鼻子,恨不得以手为剑,劈死这三个不争气的东西。续道:“前不久死在青楼的那名女子怎么回事?混账东西……”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里,三人更是大惊失色,原本只是玩玩,不料出了人命,更不曾想到会被父王知道。肯定是刘老贼告的状。老三心下恨意不平,好像这件事他是冤枉的,与他并无关系。原来,刘养正被三位王子私下里叫做刘老贼,原因是这几年来没少黑状。殊不知,在这江西境内,宁王手眼通天,许多事不说穿,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此时宁王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咚咚咚”连踢三脚,三人猝不及防,纷纷向后倒去。一旁的王妃见状掩面而泣,自己多年来视如珍宝,且引以为傲的儿子竟这般的不成器,瞬间心碎了一地。“父王息怒,父王息怒,儿臣知罪,儿臣知罪……”三人连忙跪地不停求饶,胆战心惊,更是一改往日威武之态。突然扑通一声,宁王朝门而跪,哭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朱宸濠给列位赔罪了,说着咚咚咚在地上连叩三次,声泪俱下道:我有罪,请祖宗降罪啊,我生了这几个逆子,有负祖宗厚望,请祖宗降罪……”众人不知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聪慧的老三思索片刻,便跪着爬了上去,哭道:“我错了,我不该顶撞父王,惹你生气……”说着老大,老二也连滚带爬了过来,霎时屋内哭声不绝……此时只有王妃看出宁王的“苦肉计”不知过了多久,“哈哈哈哈哈哈”宁王突然由悲转喜,大笑出来。一时之间让几人琢磨不透,如处云雾。“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宁氏子孙,更不能像女人一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说着,兀自站了起来。“老大,你来说说祖宗遗训是什么?”宁王对着老大问道。原来当年宁王朱权被贬至南昌,在临终之日说了几句遗训,告诫后世子孙,不忘耻辱。三位王子只顾吃喝玩乐,这祖宗遗训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适才的笑哭声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老大苦苦思索,一旁的王妃不解,寥寥数语,至于这么难吗?再斜眼偷看看王爷,一时无言。“燕贼……无信……弃……我南昌。凡我宁氏子孙,必当……”见老大断断续续,左顾右盼。而且王妃老二老三在一旁暗中指点,也是这副样子。过了许久,宁王无奈,深知这几个儿子几斤几两。也不再为难。“退下吧,这半月罚你们闭门思过,好好给我反省反省,给我背祖训!”宁王指着三人恨道。说完,三人便转身离去。“朽木不可雕也。如今天赐良机,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难当大业。”宁王又气又怒道。王妃心下疑惑,不知王爷口中“天赐良机”为何意?宁王双目泛着光芒,说道:“时机来了,我宁氏一族期盼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了。”说着,他热血沸腾,如处烈火。又道:“在数月前,弘治皇帝殡天……”听到此话,“什么”吓的王妃如触电一般,面色苍白。心中半信半疑,见王爷一脸严肃的是,并不像在说笑。但弘治皇帝正值壮年,为何会突然归天?“我知道此事难以置信,但事实如此,昨日才从京城传来密报。如今,小皇帝新政他不过是一毛头小子,这就是天赐良机。”看着王爷坚定的眼神,王妃又惊又喜。“王爷我有罪。说着。”王妃咚一声,跪倒在地,又道:“几个儿子今日之顽劣皆因我管教无方。作为母亲,请王爷责罚。”说完叩首在地。“你这是干嘛?”王爷见状,连忙扶起王妃,只觉他手寒如冰。“养不教父之过。爱妃,你为本王生了他们。这些年来操劳不休,何罪之有!王妃抽泣道:“古往今来,上阵父子兵,王爷英勇,日后必然成就雄图霸业。但想着这几个儿子如何有能力辅佐你呢?”宁王为王妃拭去泪水,道:“爱妃多虑了,儿子们毕竟年少,从今以后严加管教。”王爷说完,王妃倒在其怀中,只见月光斜穿入户,如寒霜在地。不觉已是深夜,皓月当空,二人抬头仰望。“王爷,欲成大器。必有韩信、萧何辅之。我倒想起一人,此人智谋过人,文武双全,不知王爷可用否?”王妃说着二人四目相对。“哦,何人呐?”宁王问道。“郡主——朱苒。日后必是王爷之左膀右臂。”王妃道。话音一落,“哎呦,对呀,我怎么把她忘了。”宁王猛然想起,一拍额头。又道:“苒儿算来也年方二八了,在这几个孩子当中,数他最为聪慧,深得我心。我也甚是想念,不知他在圣女花宫如何了?”王爷说着不觉心头涌起往日种种,感慨万千……原来王爷之原配正是郡主之母,其生下郡主后便离世,后郡主交由王妃抚养,直至八岁,因为一场祸事,拜入圣女花宫门下学艺。“一转眼八年过去了,本王记得她去的时候才这么高。”王爷说着,用手在腰部比了比。“哈哈哈,臣妾也记得现在一定是个大美人儿了,像他母亲一样。”王妃笑道。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日,本王准备大礼,派人前去将郡主接回来。这些年,他孤身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说着,心头一酸,话语哽咽。王妃见状说道:“明日我就差人给他多做几件衣裳,将寝宫好好打扫一番。”“辛苦王妃了。”宁王说完,二人相拥而立。三日之后,正午。暖风习习,艳阳高照。宁王沐浴更衣后,“王爷,一切准备就绪。”说话之人高鼻尖脸,乃是宁王爷另一位谋士李士实,字若虚。看他春风满面,想是与刘养正通过气了,知道自己前途无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欢喜。一向擅长溜须拍马的他静静将宁王南南北北打量了一番,见他一席崭新花蟒锦袍,头戴金冠,腰束玉带宇……华丽绝伦,光彩照人。“王爷果然是天神下凡,潘安在世。”李士实说话间双目发光,竖起拇指,使出了浑身解数,大吹特吹。说的王爷心花怒放,笑声不绝。双眼眯线,口中不停的说着“好好”。而一旁的刘养正看着王爷圆鼓鼓的肚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忍俊不禁……说话间,府卫牵来了坐骑,只见其玉勒雕鞍,高大健硕。宁王带着刘养正,李士实一路往北二十里路。穿过一片森林,便是宁氏祠堂,宁王祖上灵位均设于此,这里青山绿水,光景迷人,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约摸一个时辰后便到了祠堂。“吁吁吁”一行人勒马停止。府卫上前牵了坐骑。“你等在此等候。”宁王说了一句,便只身上前。刘养正二人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前方这座高耸巍峨,庄严无比的祠堂,二人互看了一眼,面带喜色……宁王点燃三炷香,跪倒在蒲团上。突然外面寒风嗖嗖,屋内隐隐中一股仇杀之气四处弥漫……只见台上中央便是朱权的灵位,两边是朱奠培,朱觐钧,以及朱氏子孙灵位。“不孝子孙朱宸濠拜见列祖列宗。今日前来,有要事向祖宗禀告。上天开眼,弘治皇帝归天,留下15岁的毛头小子朱厚照,苟活于世。此人昏庸无道,残害忠臣,宠幸宦官,无恶不作……”他无中生有,有则加剧,恨不得将其说成古往今来第一昏君。“如今承蒙天地恩泽,祖宗保佑,我江西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又将自己大吹特吹,恨不得说成天下第一雄主。“在儿孙的统率之下。我南昌府军民一心,上下同气,只要几年光景,我便可训练出一支十万人的雄师。届时,挥师北上,直取京城,定要取狗皇帝人头,以告慰祖先的在天之灵。想当年,太爷爷亲率朵颜三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爷爷之威名,今虽凋零,但也无妨。请列祖列宗在天上好好看着宸濠,如何杀灭燕贼?为祖宗雪耻。当务之急是让朝廷恢复我卫队权力,我已想好计谋,请祖宗放心。说到鼾处,血脉喷张,仿佛自己便是秦皇汉武皇帝一般,其壮志凌云,足以吞噬天地。说着,拜倒在地。祖宗之遗训称,从不敢忘记:燕贼无信,舍我南昌,反我宁氏子孙,必当勉励,以图大业。手刃燕后,以雪吾耻。这天下,迟早是我宁氏一族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残阳西垂,西风萧瑟。“王爷,王爷。”李刘二人见王爷缓缓而来,面露苍白之色。快步上前搀扶,相顾不解。“吩咐厨房,准备晚宴。”听闻此话,二人微微一笑,原来是饥饿之故,说完一行人上马回府。“当务之急,是让朝廷恢复我卫队军权。二位有何良策?”宁王问道。李刘二人眉头一皱,沉思起来。“原来当年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的朵颜三卫在永乐时期便被永乐皇帝悉数剿灭,从那以后便不复存在,之后朝廷便剥夺了宁王府卫队的兵权,其余藩王皆是如此。因为永乐皇帝便是造反起家,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不可能再让别人夺了去。“王爷在下有一计,我听闻刘谨此人贪污受贿,视财如命。小人认为可以从钱财下手。”刘养正道。“对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他贪财,只要银子足够多,何愁大事不成?”宁王幡然醒悟。“哈哈哈!”三人不谋而合,仰天大笑。夜幕降临,断鸿声远,顿感寒风刺骨。三人策马徐行。“王爷,刘谨乃是巨贪,此次行贿于他,必定是笔不菲之资。可是……”刘养正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道。宁王看出其忧心,问道:“你在担心银子吗?哈哈哈,我堂堂宁王府虽不敢说富可敌国,但要贿赂一个小小的太监,绰绰有余。”三人来到一片树林:“王爷,前方有人!”刘养正指手说道,三人齐目看去,远远看见一群人拦在前方。宁王马力飞快,转眼之际,已与对方相距不足百米。余人紧随其后。定眼一看,是一群手持农具的樵夫农民,看样子来者不善,看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且强壮无比,约摸六七十人。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来者何人?不知道是王爷大驾吗?快点让开!”李士实扬鞭怒骂道,盛气凌人,说话间,三十多名府卫纷纷拔刀上前,将宁王护住。“王爷,我等是杨家屯的村民,以种地打柴为生。前几日,一队官兵冲进屯里,将村内财物,牲畜洗劫一空。屯里好几个年轻女子惨遭毒手。当官的说是奉了王爷之命。”说话之人乃是一名年轻汉子,见他手中短刀,钝锈不堪,说话却坚硬无比,铿锵有力。他话音未绝,“来人,他们是刺客,保护王爷,给我杀了他们。”李士实做贼心虚,哪里肯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这几年来,他私下里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这队官兵实际是他指派的。话音甫毕,府卫持刀上前,本想以强欺弱,大杀四方,不料对方虽是农樵,但凶猛异常,个个是不要命的主。而且人多势众,只听耳边铮铮之声不绝,惨叫连连,顷刻间府卫纷纷中刀倒地,非死即伤……一旁观战的宁王三人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宁王慌乱中拔出长剑,“反了反了……”村民们拾起刀刃,越战越勇,朝宁王冲杀而来,很快将三人团团围住。慌乱之中,宁王在腰中摸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是一丝冷笑,仿佛看到了救兵一样。随即往天上一掷,只听砰一声巨响。村民们吓的退后两步后,发现并无异常,以为他在故弄玄虚,便持刀逼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乡亲们报仇……”众人杀气腾腾,一拥而上。李刘三人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只得闭目等死。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嗷呜,嗷呜………”一阵狼嚎从树林中传来,叫声怪异悠远,令人不寒而栗。众人四下寻望,转眼之间只见四处树叶摇晃,还未反应过来,“当当当”“啊啊啊”几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闭目等死的李刘二人睁眼一看,几条黑影穿来掠去。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看的不甚清楚。手中铁爪横飞,势不可挡。所到之处,鲜血染地,哀嚎阵阵。村民们如同羔羊一般任其屠戮,而无还手之力。“好好好,杀光他们……”李刘二人一脸坏笑,连连叫好。转眼之间,村民全军覆没,惨不忍睹……“天山四狼。狼大,狼二,狼三,狼四,参见王爷。”只见那四人收了兵刃,齐齐跪倒在地,毕恭毕敬行礼道。“哈哈哈,很好很好,今日你们四人救驾有功,回去本王重重有赏。”宁王大喜道。李刘二人看清了四人,见他们虎体狼腰,青面獠牙。上身裹着狼皮,手持怪异狼爪,让人毛骨悚然。刘养正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寻思:“天山四狼茹毛饮血,杀人无数,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江湖上也是臭名远扬,与许多武林人士多为仇家。他们远在天山,来此有何贵干?又为何会在王爷手下效力?”究竟何故?百思不得其解。李士实猛然回过神来,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见王爷得意洋洋,稳如泰山。四狼跪地一动不动,方才知道是友非敌,性命无忧,长松了一口气。李刘二人又好奇将四狼打量了一番。只见四人用黑皮包掩着右眼,右边脸上一条斜长疤痕,清晰可见。赫然是被人长剑所伤。是何方高人有如此剑法?难道是他?难怪四人会效力于王爷麾下?”刘养正捋了捋胡须一个个谜团涌上心头,不禁陷入沉思。过了许久,“都退下吧。王爷右手一举,见那四人齐声道:“小人告退。”话音未了,伴随一阵狼嚎之声,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一片树叶在风中摇曳,耳边传来渐行渐远的狼嚎之声。原来王爷手中火弹便是用来召唤四狼之用,李刘二人如梦初醒,但仍心有余悸,三人策马前行。此时天色昏暗,已伸手不见五指。“王爷,天山四狼恶贯满盈,作恶江湖,曾杀了许多英雄豪杰。在下斗胆一问,王爷是如何降服他们的?刘养正问道。此时,残月高挂,山中鸟兽之声不绝于耳。“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任你是英雄豪杰,还是市井无赖?都要吃饭,吃饭就要银子,而王爷有的是银子。何况王爷虚怀若谷,礼贤下士,想收揽几个江湖人士也不足为奇吧。”李世石奉承道。“哈哈哈,若虚所言不假。”王爷笑逐颜开,丝毫没有之前的惊恐。“无耻之徒,无稽之谈,你久离江湖,根本不知天山四狼之恶名。此四人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吗?刘养正怒道。“王爷,在下担心养狼为患啊!况且王爷与天下各大门派素来交好,自古正邪不两立。若是被他们知道天山四狼效忠王爷,那对您而言,岂不得不偿失。他话语中满是忧虑。“子吉,你多虑了。还要你教王爷如何做事?你适才之言,是在威胁王爷吗?李士实冷道。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好了好了,够了……”王爷忍无可忍,出言打断,二人也停了下来。“二位所言非虚,言之有理。唉!”王爷长叹了口气,又道:“子吉之言,本王何尝不知。只是这几年来,本王如履薄冰,对于四人归顺于我之事,守口如瓶,连你二人也未告知。若不是今日事发突然,本王也绝不会将此事告诉尔等。”王爷无奈道。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爷有何难言之隐,小人愿为王爷排忧解难。”刘养正拱手道。“是啊是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士实也不甘人后,附和道。“养狼为患,子吉之忧有理。但不足为虑。这几年来,本王将四人藏于暗处,为我所用。就是不想与各大门派公然为敌,以后雄图霸业也是仰仗他们。二是本王手下缺少杀手,故秘密用之……”王爷道。“难怪这几年来江西境内时有官员被杀,富人被劫。事后却查无所获,不了了之。而在死者身上均是狼爪印记,原来乃是王指派…”刘养正似乎明白了一切。“三年前,本王外出狩猎,当时你二人不在城中。只带了张原和几十名府卫。那日夜晚,阴风刺骨,寒冷无比。本王从梦中惊醒,耳边传来阵阵哀嚎,凄惨至极。便出帐查看。刚走几步,帐外便传来张原的声音:’王爷受惊了……”本王见他满身血迹,还未开口,只见门外火光冲天,喧声不止。’王爷,小人适才在山坳中发现打斗之迹,走近一看,只见四只狼人奄奄一息,被小人抓获,特地来禀告,请王爷处置。’说着,带着本王向喧处走去。”在火光之下见那那个四个狼人,匐在地上,满身血伤。被府卫压在地上,不住颤抖。脸上血流不止,像是被人刺伤了。”“’王爷,小心!这四人的凶残无比,恐伤了王爷。’”张原说着上前挡在本王前面。“你这血是他们的?”火光之下,本王指着张原身上的血渍问道。“’是,王爷。’”张原拱手道。说话之时,为了本王的安全,一只手横在身前。”“三年前,我二人均不在城中……难道是那次我二人公干未归?但此事事关重大,难道一点风声也没有?刘养正暗中称奇。“他们是何人?”“’回王爷,据小人猜测……’张原一语未罢。’天山四狼拜见王爷,四狼中一人低吟道。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兄弟四人被人追杀逃命至此,求王爷救救我兄弟四人,来日当牛做马报答王爷救命大恩。’说着,四人用力叩头。抬头之刹,只见脸上鲜血渗出,见他们用手按住,血从指缝中流出,又流进手臂。狼狈姿态,可怜之极。我霎时动了恻隐之心……”“呵呵,什么恻隐之心,恐怕是别有所图吧……”刘养正暗道。“王爷仁慈之至,我等佩服,不知是何方高人,身手如此了得。”李士实问道。“张远为人耿直,贴耳对本王说道:’王爷,此四人作恶多端,为祸江湖,应当立即处死,以正军心。’此言差矣,人命关天,他们命在顷刻。若此时杀了他们,乃是趁人之危……这样吧,今日你也累了,不如你先下去休息,”“’是王爷’”说罢,张原转身离去。“天山四郎,本王听闻你等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日我若是放了你等,岂不是与天下人为敌……”原本本王只是吓他们一吓,说话间耳边风声骤紧,还未抬头,只见一条白影闪到,此人轻武功之高,世所罕见。本王有意结交,但还未开口。只听:’留下性命。’说罢,刷一声,紫光一闪,来人举剑欲刺。”“大侠,听小王一言。既然他们已经知错,不妨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小王乃是南昌府宁王朱宸濠,请大侠赏脸,到帐中一叙……”本王话言未了,但见他却不见了踪影。临走留下一句:’你等若再敢作恶,休怪我剑下无情’”。“本王原以为报出宁王身份,他会有所顾忌,不料他却置之不理……”宁王叹道。刘养正心道:“如果真的是他,别说这个宁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王爷可否看清此人模样?”李士实问道。“他迅捷无比,黑夜之中,并未看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好像戴着面具。事后本王派人多方打听,才知此人乃是逍遥——剑无羁。”李刘二人相顾失色,心下暗道:“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逍遥剑客,行侠仗义,专杀武林败类。其名无人不知,其面却无人见过,传闻:身轻如燕,剑法如电,飘逸胜仙,冠绝中原。”“见你们重新悔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就饶了你们。”宁王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四人连连叩头。“不过王爷本王有几个条件,第一,从今以后你四人绝迹江湖,只听命于本王。”’好好好。’不管本王说什么条件,他们都一一答应。“口说无凭,本王这里有几颗断魂丹……”说着本王在怀中掏出,给他们一一服下,又道:“这断魂丹是天下第一药王谷——神丹毒药谷谷主赠予本王,若你们不服我命,后果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说完他们连连摆头,不敢违背。”“呵呵,这所谓的’恻隐之心’,不过是趁人之危吧……”刘养正看穿不点穿。“从此以后,他们便对本王忠心不二。”宁王说着嘴角上扬,一脸得意。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神丹毒药谷?刘养正惊奇暗道:宁王府素来与之不识。何来赠药一说?”心如电转:“王爷足智多谋,心狠手辣……也不足为奇。”想到此处,不禁后背发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爷不怕……”刘养正欲言又止问道。“怕,所以当天晚上的人一个不留,通通处死。至于张原,本王对他有恩,他对本王忠心耿耿,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说完,王爷志得意满笑着。“高明,王爷高明,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李士实见缝插针,又是一番吹捧。忽然计上心来,道:“王爷,天山四狼勇猛过人,又对王爷忠心耿耿。这次进贡,为何不让他们押送?”“这不是明摆着让王爷和天下人作对么?你这是陷王爷一不义!”刘养正怒斥道。二人又是针锋相对,吵得面红耳赤。“如果四人见财起意,那这贡金损失谁来负责?你吗!”刘养正驳道,见他双目如电,射向李士实。“他们服了王爷的断魂丹,跑哪里去?不要命了么?”李士实也不甘示弱,天真道:“难道他们不会找解药吗?”药王谷之毒,天下无人能解……”二人又欲针锋相对。“好啦好啦,不要再吵了。”王爷喝断道:“那断魂丹,并无此药……”说着便放低了声音,示意二人凑过来,随即二人一左一右又听他低声道:断魂丹当然是本王之计,宁王府与神丹毒药谷素无来往,这只是权宜之计。本王迫不得已,但四狼深信不疑,每半年都吃本王给的假解药。”李士实恍然大悟,而刘养正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此事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否则大祸临头。”宁王说完,又补了一句。心中便有几分后悔,宁王不善权谋,不像刘养正攻于心计。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将计就计,相信二人。“王爷,此事事关重大,万一……”李士实有点胆寒,话音中有些微颤。“没有万一,谁说出去,谁就得死。”宁王抓狂道。李刘二人连连点头。“那贡金之事派何人押送?”李士实问道。“这个嘛……”宁王陷入深思……要知道江西到京城路途遥远,且不说途中土匪强盗,所以押送之人定要武功高强,而且智谋过人,才能保护贡金。还要十分可靠,万一起了歹心,可就功亏一篑了。“王爷,小人举荐一人,定能胜任。”刘养正道。“哦,说来听听。”宁王道。“张原!”刘养正道。“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对王爷忠心耿耿,绝对是不二人选。”“你说得对,在此之前,我也有想过。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所以,只能重新选人。”宁王为难道。“还是另想法子吧。”宁王道,三人陷入沉思……“既然如此,王爷,不如就派四狼押送。一来可以考验其对王爷是否忠诚。只要不以宁王府的名义押送,我想还是可以的。”刘养正改口道。“刘大人,同意的是你,不同意的也是你。这可不像你刘大人的风格!”李士实见状,阴阳怪气嘲讽道,想借机打压一番。“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宁王道。“此人机关算尽。城府极深,照此下去。以后,以后我在宁王府还有什么地位?”李士实寻思。看到宁王对其言听计从,他向来妒贤嫉能,心中气愤不已。“好,好,本王正有此意,就按子吉说的办。有子吉、若虚二人之才,天下唾手可得。”王爷感叹道。“明日你二人来我府上,今日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宁王说道。不知不觉三人已至城内,“恭送王爷。”李刘二人行礼告别道。遥望天际,已是星河残微。二人无语,当下各自散去。旦日一早,李刘二人应约来到府中,在大厅之上,“参见王爷。”“起来吧!”宁王说完让人搬来凳子,二人坐下。又问道:“昨晚安眠否?”二人对视一眼,看着宁王一脸憔悴,好像昨晚彻夜未眠。“回王爷话。安眠。”“那就好,昨夜本王同王妃商议贡金之事,一宿未眠……”说着放低了声音,让丫头们退下。二人抬头看了看王爷,只见他双手叉腰,似乎有些乏力。又想起进府之时,遇到两名女子,衣衫不整,憔悴而出。心中明白了一切。拱手道:“王爷辛苦了。”“随我来吧!”宁王说着手一招,便出门而去,二人跟了出来。一路向西。穿廊过桥,跃堂入室,一路东转西折,来到一偏僻无人之地。不过途中奇花瑶草,雕梁画栋,美不胜收,三人也视而不见。“想必今日来是为了贡金之事,这贡金究竟藏于何处?如此神秘!这地方我在宁王府进出多年,也是第一次来……”李刘二人寻思。四下张望,确定这不是别处,就是王府,但却十分陌生,从未来过。一旁的李士实双目中也是惊诧之态。“哈哈哈,二位,此处陌生吧?今日带你们来,是让你们瞧瞧贡金。也让你们开开眼界。”说完见王爷用手指了指前方,二人纵目看去,只见一座山峰,树木葱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二人相顾寻思:“这是青山,不是金山。这贡金不会藏匿于山中吧。不可能,世上不会有这般蠢才。……”二人神情呆滞,仿佛结了冰一般。刘养正瞪大了双眼,细细看去,此山不过一两百米,并无异常。看着二人惊诧之色,宁王微微一笑,朝前走去。三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方至山脚。只见,几间屋子,背倚青山,依山而建。除墙门陈旧外,并无异处。“难道……”刘养正似乎猜到了几分。古往今来许多宝藏皆藏于山洞之中,就是为了防止盗窃。但是……”王爷四下环顾,确定无人后,上前走到一尊石狮子身边,伸手去转机关。由于他的身体挡住,李刘二人并未看清走势。只听訇然一声,李刘二人霎时吓的后退两步,抬头看去。只见那道石墙从中间裂出一条缝来,而门却岿然不动。“若有人无知,从门而入,没走几步,很快便会被乱箭射死。”宁王解释道。“还好还好,没有擅入……”二人心有余悸,庆幸道。李士实战战兢兢,不觉倒抽一口寒气。“二位,请吧。”宁王摆手引路道。李士实贪生怕死,生怕再有机关,自己避之不及,丢了小命。迟迟不挪动脚步,只斜眼看刘养正作何反应。刘养正观察片刻,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李士实也别无选择跟了进去。三人都进来之后。宁王在墙上按了一下,又是訇然一声,石门被关上。二人看着越来越窄的光束消失在眼前。顷刻之间,眼前一片黑暗。胆小的李士实偷偷拉住了刘养正的衣袖,吓得瑟瑟发抖。刘养正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一豆火焰照亮了黑暗。不愧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转眼之间,火光旺了起来,眼前以前明亮。三人向前走去,侧身,弯腰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东转西折,不知走了多久,只见灯火在黑暗中飘摇,寒气逼人,二人不停冷颤着……李刘二人似乎在迷宫中绕圈,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双脚酸痛。王爷在前引路,一个又一个的机关,就算是天王老子,绝世高人也休想从这里盗走一砖一瓦。“这山洞之中,机关重重,乃是本王太爷爷生前秘密建造。但凡一步之差,不管你武功多高,必死无疑。”宁王说着。“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在这山洞之中。”刘养正沉思道。原来是第一代宁王朱权所建,如此浩大工程,若非万人,在数年之内,决计不能完成。说话间只见面前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李刘二人躬身细细看去,石门上刻着一个斗大的“寜”字。“奇怪,这’寜’字为何少了头上一点?难道又是……”刘养正不解,将目光移向王爷。只见他将他不慌不忙,从腰上取下一个玉佩,这玉佩还是头一次见,形状怪异。宁王将玉佩轻轻放入石门之中,寜字头上,如此一来,“寜”才算完整。突然,轰轰之声传来,石门应声而开。扬起的灰尘让几人猝不及防,猛吸了几口。这石门可谓巧夺天工,精妙绝伦,当世罕见。不知是哪位神仙之作。刘养正感叹道。石门朝天开完后,只见一片金银之光射入眼帘。李士实抢上前去,此时此刻,纵然刀山火海,也不管不顾了。看这金山银海,李士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揉揉双眼,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花。大喜之下,张开怀抱,向前冲去。密室内灯火遇风而燃,只见四周明亮无比,金银珠宝,数不胜数。耳边传来李士实“哈哈哈”的回音。只见李士实使出洞房之力抱起一堆金锭金砖,好像许久未进食的乞丐遇见美食一般。王爷,刘养正二人朝前走去,密室中回荡着深远的脚步声……“哈哈哈,刘大人,请便吧!”宁王右手一展,看着眼前摆着四五个大箱子,示意让刘养正打开看看。“莫非这就是……”刘养正撇瞥了王爷一眼,似乎猜到了几分。赶忙打开箱子,眼前一亮,珠光宝气,五色交辉,绚烂至极,映在脸上。无数珠宝一览无余。玉器,宝石,首饰,古玩……应有尽有,目不暇接。刘养正虽行走江湖多年,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想:“这么多的宝贝,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不知道和国库相比如何?”信手拿起一件陶器骆驼,只感沉甸甸的,而且栩栩如生,精美绝伦。“小心!”宁王说着双手来托,生怕给他摔坏了。说道:“这可是唐三彩,很贵的……”刘养正见状,嘴角微扬,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他知道这些宝贝全部来自民间,而且非抢即夺,也不加多言。而宁王暗自感慨,此人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举目环扫。“这是本王祖上三代之积存。”王爷道,一脸满意的笑容。“三代!呵呵,我祖上十八代加起来也不到你的千中之一。”刘养正暗道,看着这些玉器宝贝,兀自出了神。王爷说话滔滔不绝,也全然没有入耳。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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