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淋靠在长椅边,悠然抽着烟,只有她一点都不激动。丘平走到她身边问,“没事吧你?”范淋眼神有点迷离,笑道:“喝多了。”信望爱零时二十分左右,圣母院来了电。大家也玩尽兴了,拍完照陆续回房间休息。他们问范淋要不要扶她回去,她说她在礼拜堂待会儿。丘平在礼拜堂陪着范淋,一边等雷狗回来。“工作狂不开会了?”“都一点了,我老板抱着女朋友在床上搞着吧,哪有空理我。”她又想抽烟,烟盒却空了,“你有烟吗?”“我们这儿没人抽。”她叹了一口气。过了一阵又说:“如果永远不来电多好。”“嘿,脆弱起来了?”她抱住丘平,“嗯,累了。”丘平摸摸她脑袋,感觉她的额头和脸颊都冰冷冷的。“度假就度假,别想有的没的。”“你知道今晚的会议有多重要吗。”“多重要?会爆发核战争,明早太阳不升起来了?”范淋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嘎乐,嘎乐不这么说话……你怎么变那么多了?”“核辐射变异呗。”范淋沉默。丘平宽慰她:“除死无大事,你单位那点鸡毛蒜皮算个屁。你身处的圣母院,70多年了,经过核危机,经过人变恶鬼,现在圣母还坚守岗位信望爱,那些坏人呢,早入黄土了。”“还真不是,坏人的子孙大多享尽福贵。”“子孙也有死的一天,也有落魄的那天。不死的是信念,不朽的是爱。”范淋忍不住乐了:“你太不是嘎乐了,你是樊丘平。”丘平说:“我是樊丘平。”范淋充满感情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她幽幽道:“我很想念丘平,我对不起他。我穷要饭了,也不该继续拿着股份,给这狗公司干活儿。”丘平笑道:“你这话太傻逼了,干嘛跟钱过不去,换我我也去。”范淋直起身,摇摇头:“拚尽全力,最后还是一场空。我们今年业绩没达标,也没找到稳定的盈利模式,年底要裁员了。今晚的会,是我拉着我上司开的,想要延迟减员,多给我们一季度时间。”丘平惊诧地骂了一声“我操”,很为她难过。“其实也是垂死挣扎,不会有什么效果。我刚想清楚了,一季度后不会有转机,二季度也不行……行业在衰退,规模肯定会裁剪的。今晚走的五个,不算运气不好,早出去,早另找出路。”“那五份两万块红包?!”丘平吃了一惊:“你真喝多了,裁员那么随意的吗?”“半年后我可能也得找工作了,谁走都一样,那红包当作给他们好好过节。”“哎。”原来交换礼物的游戏,竟是生计的俄罗斯轮盘!丘平不知道范淋要怎么面对她的下属,想想都窒息。大门打开,雷狗带着风雪走了进来。他顿了顿满脚的雪泥,拨了拨短发上的雪霜。范淋迎向他,笑道:“圣诞老人给我带礼物啦。”雷狗举起手上的两瓶米酒,“村里只有这个了,自己酿的。”“行啊,”她接过酒,“今晚我们在这儿喝个够。我倒下了不用送我回房间,我在礼拜堂睡。”雷狗给丘平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丘平用嘴型说:“没事,陪她喝呗。”风雪吹了一晚,圣母院的壁炉也烧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丘平打着哈欠,清理炉灰,添上新的燃料。范淋卷缩着睡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雷狗的外套。有些住客已经起床了。餐桌上摆着白粥咸菜。烤箱里热着买来的吐司,哼哈两人一个煎鸡蛋,一个切橘子。康康给茶包或速溶咖啡倒上热水。丘平掀开窗帘,玻璃窗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一人在窗外,抬手擦拭玻璃上的水雾,清亮处露出了雷狗的脸。丘平的心情顷刻变得明媚无比,笑道:“嘛呢?”雷狗打个手势,让他出来帮忙铲雪。院子的雪堆了一指厚,刚进三九天,京郊气温在零度上下徘徊,到了中午雪融化,下午便会结成滑溜溜的冰。两人忙活半天,把通道的雪清理干净,还开了一条到湖边的道。可能因为地下有热泉,湖水始终冻不结实。雷狗在冰湖划了一条界线,警示游客不要越过危险区域。丘平干得一头汗,抬头看,男生女生们三三两两在冰湖玩儿。处女地被踩出一对对脚印,嬉笑声此起彼伏。蓝天非常清澈,放眼看去,山头也覆着薄雪。丘平心想,人说美景让人忘掉烦嚣,以前以为是套话,却原来天地间的开阔纯净,真的会渗透精神世界,平息杂杂碎碎的忧思。虽然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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