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不该让你看这个的，”

路霖不知按了什么按钮，窗户立刻变成磨砂的质地，外面的景色半点我透不进来，他把季司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懊恼，“是我的错。”

季司缓了缓呼吸，那一刻他确实想起了被扔进海里时，那种无法呼吸的溺毙感，就好像他那么深爱的东西，曾经因为伤害过他，即使再美也变得可怕。

他的灵魂在战栗着，身体也依旧喜爱着。

“没事，我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而已，”

季司微微垂着眼眸，眼尾因为憋着呼吸而染上了一点湿润，平添了几分脆弱的意味，“这是怎么做到的？”

“让人凿了条海底隧道而已，”

路霖用手指抹去季司眼尾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湿意，“想带你领略这世上所有的风光。”

季司思索了一下，煞风景地问了一句：“那会塌吗？”

路霖怔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季司看向窗户，隔着一层磨砂，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他突发奇想地说：“如果塌了的话，我们就会一起死在这里了。”

路霖失笑道：“宝贝，虽然我觉得跟你殉情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不过小曳也在这列火车上，我可不想让他出事。”

季司拧着眉，瞪了路霖一眼，说：“谁要跟你殉情？”

“你啊，”

路霖凑近季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悠悠地问了一句，“你敢说你没有这么想过吗？”

季司抿了一下唇，没有否认。

他确实这样想过，毕竟只有死了，才能确保永远不会再被欺骗，也永远不会分开。

这是多么浪漫的事啊。

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路霖用手指抹了一把季司的嘴唇，自上而下看着他，声音低哑地说道：“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听着这个“死”

字，季司无来由地升起一阵怒火，他一把抓住路霖的领子，把他拉了下来，狠狠在那张乱说话的嘴巴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不然……”

路霖盯着季司的眼睛，反问了一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