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过得很快，最肆意潇洒的时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他们从孩子变成少年，最终会步入衰老。

烛光摇曳，黑暗之中唯有蜡烛发出微弱的光，火苗舔舐着蜡烛，流下烛泪的同时，也在消耗着生命。

路霖在黑暗中开口道：“能不能为我唱一首生日歌？”

季司回过神来，透过昏暗的烛光，看着路霖，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那年在山洞里，生着火烤着兔子哄他喊一声“哥哥”

的少年。

但少年不会欺骗他，不会让他痛。

季司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一直被他珍藏着的吊坠，陷入了犹豫。

季司迟迟不做出反应，一直沉默了很久，眼看着蜡烛都要烧完了，路霖终于意识到他没办法得到季司的祝福。

他苦笑了一声，早已知道的结果，为什么总要一次一次地尝试，一次一次地品尝失望？眼看着蜡烛烧到了底，彻底熄灭，大厅里陷入一片黑暗，也正是黑暗，才足以掩盖他此时的狼狈与痛苦。

但粗重的呼吸却依旧暴露了他的情绪。

“咚！

咚！”

时钟在这时敲响，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路霖闭上眼，嘴唇也微微颤抖着，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季司头也不回地走。

差一点点他就又要心软。

回了房间，季司拿出刚买回来的红宝石耳钉，他让人稍微打造了一下，做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原本是想要趁着还有点时间把这个当做礼物送给路霖的，可偏偏磨蹭了这么久，错过了路霖的生日。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该那样做？季司捏着红宝石看了很久，脑子里思绪万千，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下贱，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要还路霖一个心愿，虽然这个心愿最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晶莹剔透的红色落在他眼里，再三犹豫之下，还是下定了决心。

季司走到落地镜前席地而坐，出于羞耻，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昏黄的光落在镜子上，映照出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