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插起糕点的银叉停了停,想起那天餐后又去加的那顿“夜宵”。“那天胃口不好。”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窦亭樾一句两句的问话,让江晚叉子上的这块糕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咬进嘴巴。讲实话,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讲,窦亭樾和裴行初的性格有点像。所以面对窦亭樾,她也总会招架不来。好在这句之后,窦亭樾没再多问别的。江晚低头小口咬了下那块奶白色的桂花糕,暗暗祈祷窦亭樾不要再问什么问题。但大概是她最近做的亏心事太多,这祈祷没怎么奏效。唇刚离开软趴趴的糕点,身旁一直没出声的人又问了句:“你那天,”男人稍顿了一下,随后改口:“你知道那天,你哥在停车场跟人约会吗?”窦亭樾右手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下,转过去看她。其实在问出这话的一瞬间,他也觉得飘在他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有些荒谬。尽管最近发生的几件事确实有那么一些不太明显的不对劲。但把江晚和裴行初联系在一起,还是有些太离谱。太捕风捉影了,没头没尾。而且这不像他。窦亭樾把桌上的茶杯拿起来,放在另一手的手心里。把自己会这样问的原因归结于——自己可能确实对江晚有些兴趣。而这兴趣也远超过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多。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一直纠结来纠结去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和那个人能不能在一起。而她又为什么要跟自己退婚。他自认相处这些时日,自己对她挺好的。也很洁身自好。窦亭樾轻轻笑了下。而另一侧的江晚因为他刚刚句问话,不受控制地惊了下,搭在桌下的手捏了捏自己的毛衣下摆。她努力冷静下来,同时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那晚的场景应该是没有被发现。再抬眼时,她下意识往裴行初的位置看了一眼。很快的收回,但还是被被她看的那个人捕捉到了。裴行初把面前的汤碗推开,垂眸,另一手划着手上的手机,几秒后,薄薄的眼皮抬了抬,扫了下窦亭樾和江晚坐的方向。桌子宽敞,几个座位之间隔得都远,他能感觉到刚刚两人进行了很短暂的对话,但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而在这情形复杂的几秒间,江晚也终于想到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啊是吗?”她转过去看窦亭樾,摇摇头,有点不知所措的,“不太清楚。”窦亭樾的目光从她脸上略过。还未完全镇静下来,因为心虚而带到脸上的那半分错愕让此时她的这句话,恰恰显得更可信了点。窦亭樾视线挪开,拇指蹭了下桌上的银筷,反复斟酌自己刚刚的想法是不是确实太荒诞。裴行初和江晚怎么可能。那侧的裴行初在这时低眸,指腹按在手机上给江晚发了条信息。裴行初:[怎么了?]因为感觉到江晚略微慌张,和依赖地看向他的那眼。他没再单单只扔了一个问号过去,而是敲了一句话。江晚:[t-tt-tt-tt-tt-t]裴行初:[说话。]虽然他们两个都在看手机,但裴行初是从坐下开始,手机就没离开过手,一直低眼拨动着,像在回工作消息。江晚则是偶尔屏幕亮一下,才会回一条。所以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对话。江晚:[他问我知不知道你那天在车里的事情。]裴行初:[什么车里?]江晚:[你再装t-t]拿着手机的男人换了个搭着的腿。裴行初:[你回他你知道。]江晚:[?]裴行初:[你说当时你也在车里,他再晚来一步尺度就有点少儿不宜了]江晚:[你有病t-t]裴行初盯着江晚那个哭泣的表情看了两秒,拇指从屏幕上垂下时,抬眼,刚好和窦亭樾对上视线。两人很平静地对视了一下,窦亭樾先一步移开,偏头靠向身旁的江晚,问了句什么。随之江晚脸上,再次露出略为为难的表情。隔着吵吵闹闹的南漪和宋芙,裴行初确实听不清窦亭樾的问话。他目光垂回来,在键盘上打了个“出来”。江晚余光看到屏幕上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复,斜前方的人已经推了椅子,站起来。因为他这动作,整桌人都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他绕过来,走到江晚这侧,抬手敲了下她的椅背。下巴点了下不远处的阳台:“妈让我跟你说点事。”全桌最单纯的南漪看过来,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我妈要生三胎,问我们俩同不同意,怎么,你也要听?”裴行初那语气,正经话也能被他说的不正经。南漪翻了个白眼儿:“神经病。”江晚起身,跟着裴行初走到阳台。门关上,中间透明的部分印着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临着黑色的铁艺围栏站着,中间隔了一米。裴行初:“说吧。”“什么说吧?”江晚莫名。“不是他总问你问题,你回答不了吗?”江晚“啊?”了一声。“带你出来避避风头。”裴行初往房间里侧看了眼,接着状似无意地后退半步,身体的大半隐在身旁的屏风后——这是一个外面看不到的死角。他单臂搭上身后的栏杆,恢复了独自面对江晚时才有的样子。眼睛里的冷淡褪去,带了点温柔的调侃。催道:“随便说点什么,不然等会儿要被发现有猫腻了。”说是过来商量事,如果一直站着不动嘴,被里面看到就会很奇怪。听到这话,江晚再次“啊?”了一声,身体微微僵直,既不敢往房间里面看,又怕乱动被里面人看出什么。她半低着头,看裴行初脚下的地:“说什么啊”“我哪知道,”被屏风挡住的人肆无忌惮地笑,“背首古诗吧。”“”江晚没抬头,并不知道此时面前人拢着她的目光很柔和。在这陡峭的冷风里,笑看着她。“鹅,鹅,鹅,”男人语调闲闲,给她起头。“”江晚十分无语地抬眼,在看清他脸上的笑和挡在他右侧的屏风时,脸上的无语又变成了气恼。合着把她叫出来,就让她一个人演戏。重新垂下眼时,她声音不自觉地泛了点委屈:“你就逗我玩吧,什么带我避避,就是为了”看她窘迫而已。江晚越说声调越低,是真的生气了,话音落,侧身推开阳台门就想往里走,却被身后人叫住。“宝贝。”收敛了懒散,有点认真的声音。“想你了。”他说。江晚手松了门把,回身看过去。“在外面既不能跟你说话,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看你,”他唇边噙了笑,注视着她,语调轻缓,低低重复,“想你了。”江晚已经退回了刚刚的位置。眼神在他脸上匆忙扫了一下,随即眼帘半垂:“什么”“抬头看看我?”他嗓音低醇,这句说得太温柔,江晚受了蛊惑,抬了视线望过去。触到一双眼神清润,只印着她影子的眸子。他们在卷着冷风的阳台,和一门之隔内的温暖相隔,轻轻对视。因为沾了里屋暖黄的光点,男人的眸色被衬得温和。裴行初笑:“现在能背诗了吧。”江晚盯着他看了两秒。夜风凉,她却依然觉得脸颊很烫。她视线不由自主地撇开,颤着声音随便念了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古诗词。诗句背得坑坑巴巴,和这削在耳尖的冷风一样惹人嫌。但她却能感受到来自身前,一米多外,注视着她的滚烫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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