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子阑想得入神之际,那一头,便听外头再次传来响动,乱了他的思绪。“公主,”外头侍者禀报:“陛下让您进宫一趟。”“来了。”辛子阑一笑,视线落在燕蒹葭的脸上。燕蒹葭勾唇,看了眼盘中最后一颗紫红的葡萄:“恰好。”说着,她径直起身,拍了拍稍显褶皱的衣摆,青葱如玉的指尖捻起最后一颗葡萄,丢入口中。“本公主得进宫戏耍一番了,”她吐出嘴里的皮儿,伸了个懒腰,眉眼生辉:“你们好生服侍辛公子罢。”说着,她踏步前行,同辛子阑招呼一声,便就要打算离去。“公主,”这会儿,辛子阑却堪堪叫住她:“那玉簪……”“玉簪既是坏了,你便再去买一支好的。”燕蒹葭回头,眸底藏了三分揶揄:“辛子阑,好歹本公主每月给你的月银不少,怎么也不买个体面的送人?人家妙玲珑可是妙府的大小姐,街边随意买的一支玉钗,你当入得了她的眼?”妙玲珑?伺候的美人儿眸底闪过诧异,妙玲珑是妙太傅家的嫡出女儿,金尊玉贵,一直是整个建康城青年男子的梦中之人。怎么会与辛子阑扯上关系?更何况……方才燕蒹葭说辛子阑要送玉簪给妙玲珑,这燕国再怎么民风开放,可私相授受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可行的,尤其这人还是辛子阑——传闻中临安公主燕蒹葭的面首。这究竟怎么一回事?辛子阑闻言,微微一顿,旋即拱手笑道:“公主说得是。”话音坠下,燕蒹葭颔首转身,转瞬便离开了。李家追责秋末冬初,燕国凋零一片,即便在最是富贵的皇家,也一样枯黄满地。偏殿之上,大理寺卿李正面色沉沉,手执玉牌,隐约可见额间青筋暴起。“求陛下为老臣做主!”他忽地跪地,笔直着背脊道:“临安公主当街行凶,断我儿李溯右掌,众目睽睽,求陛下莫要徇私!”今日早朝过后,李正如往常一般乘着马车回府,不料马车还未抵达府门,便有府中小厮前来状告。说是李溯在街头遇着燕蒹葭,无缘无故便被燕蒹葭断了右掌,他心中急切,匆匆赶了回去。回到府中的时候,那儿已然乱作一团。李正瞧着李溯昏厥在床,右掌裹着纱布,那纱布隐约还在渗着殷红的鲜血,瞧着极为触目惊心。他知道,临安公主燕蒹葭素来无法无天,也知道她和李溯有些过节,但那些过节皆是少年之间的小事儿,从未曾料到,竟是到了如今的地步。越是想着,李正便越是气愤难挡。这燕蒹葭简直……简直欺人太甚!“这件事,朕自当给爱卿一个交代。”龙椅上,传来一声不急不躁的回应,比起李正的气急败坏,显然那上位之人,依旧气定神闲。虽年逾四十,可燕王却依旧如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般,俊逸的面容丝毫看不出岁月流逝,只一双沉静的深色瞳仁,划过犀利与尊贵。这时,外头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太监,跪地道:“陛下,公主进宫了!”“倒是很快。”李正闻言,冷哼一声,攥紧的拳头愈发使了两分气力。他本以为,依着临安公主素来的性子,当是拖拖拉拉,要他等好一阵子。没有想到,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抵达宫中,想来是有所准备……龙椅上本神色淡淡的帝王乍一听‘公主’二字,眸底顿时亮了一分,嘴角不合时宜的露出一抹笑意来:“让蒹葭进来罢。”一句‘蒹葭’便道出了其中特殊。毕竟随身伺候的宫人皆是知晓,燕王素来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无论谈论起哪位公主,都是以封号唤之。唯独燕蒹葭这个临安公主不一样,燕皇唤她,总是满是父爱,谓之:蒹葭。“是,陛下。”小太监应了一声,随即动作很快的爬了起来,转身离去。看着那素来高高在上的帝王,露出那罕见的笑意,李正心中颇有几分不是滋味。朝中上下,谁人不知燕王极为疼宠临安公主?甚至于整个燕国,人人都知道,临安公主若为男儿,定然要成为下一任储君,哪儿还有诸多皇子什么事儿?而这份疼宠,皆是要从燕蒹葭的生母萧皇后说起。听人说,萧皇后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莫名登上皇后之位,并在那之后,冠绝后宫十余年,令整个朝堂上下,深觉震惊。就在李正心中愤愤之际,燕蒹葭宛若秀美少年郎一般,大踏步入内。她生的极为肖像萧皇后,但那一双璀璨的瞳眸,却和燕王一个模子刻出来,乍一看倒像是皇子而不是公主,清贵且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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