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银’的女孩约莫十岁上下,黑发黑眼,衣衫简陋宽大,四肢瘦弱伶仃,唯有一张清丽的脸蛋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女孩的脸色苍白,闻言垂下黑沉沉的眼眸,低声道:“羽二重小姐,日安。”银的声音稚嫩微哑,还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她甚至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嶙峋可怜的脚踝冻到发青,像一头失怙饥饿的小鹿,独自趴卧在荆棘丛刺中。“尾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收回目光,“您上周申请的医疗器械是首领驳回的,我已经在本周一帮您二次提交了。”这还是我从记忆里搜刮半天才想起来的。至于拷问小队为什么要医疗器械——我只是卑微的行政人员。我不敢知道。尾崎小姐一愣:“嗯?新人指导的事情,没有提前通知你吗?”……原来是这件事啊,吓死我了。卡在喉咙的心脏回落,我微笑:“抱歉,没想到是尾崎小姐亲自转交新人。”大概上个月,某位年轻干部突然跑到行政科,指名让我为新人做入社指导。理论上,行政科只负责新人的入社办理,由接收部门负责新人指导。但众所周知,在非法组织讲程序合法性,才是违背理论的想法。打工人如我曾尝试拒绝,不出意料失败了。尽管神秘新人的姓名、性别、长相、异能情况一概未知,该年轻干部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模样,还是让我产生一种“到底是你塞人还是我塞人”的错乱。不过问题不大,我的实习期和‘龙头战争’高度重叠。彼时横滨的地下世界乱成一团、厮杀不休,组织内部职能极度混乱,一个人掰开用,我也被迫接触了不少新人指导的工作。我清清嗓子:“那位新人就是银吗?请放心交给我。”在刀口舔血的黑手党面前,孱弱的银无害如羔羊。“不是她,”尾崎小姐否认,“银会跟着我学习。”明白了,那就是来拜山头的。尾崎小姐很重视身为新人的银啊。我点头:“我会亲自处理银的入社手续,记得抽时间去行政科签相关文件。”基于暴力组织管理工作的危险性,为了保障文职人员的生命安全,行政科主张提前做好全套的书面工作,只等当事人来签个名走过场。毕竟,万一对方没带身份证,相较‘回去拿’和‘下次再来’这类和平的选项,黑手党们更喜欢一枪崩掉制造问题的人,然后找一个不???用带身份证的来办事。也许因为我正经公务员出身带来的奇怪加成,在此类不甚重要、稍显繁琐、却无法避免的文书工作上,我很受港口黑手党各位高层的青睐。当然,我更怀疑是不想让我高薪摸鱼。尾崎小姐没有立刻对我的话做出回应,而是侧身对银低语了几句。女孩眼睫低垂,以温驯顺服的姿态偏头聆听。随后,银无声地走到我面前,站定:“羽二重小姐,中岛君现在受了重伤,所以没办法向您介绍自己,还请见谅。”银的敬语使用很生涩,和缓沉静的语气大概是在模仿尾崎红叶。姓‘中岛’的年轻男性,目前重伤=不会闹事。是好消息。我:“没关系,在医院?还是医务室?”银摇头头:“不,他就在这里。”女孩指向尾崎红叶身后,作壁上观的艳丽美女从善如流侧身,向我展示被黑色遮光布覆盖的巨大立方体。地下审讯室的灯光系统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苦难,破的破、残的残,剩下几个电路不稳定的幸存者苟延残喘。黑黢黢的立方体刚好蹲在一个没有幸存灯管的位置,还披上了整块的黑色遮光布,要锁定位置、努力辨认,才能隐约看出它的大概轮廓。我一时失语:“……?”比起银,这位中岛君可真不受待见,养伤都不配上病床。眼前的笼子和我也有关系——它是我监工赶制出来的。长宽高四米,加粗实心铁杆,一个门上下左右扣了12把铜锁,锁扣和螺丝都是研究所看板娘级别的材料,焊接方面更是怎么结(贵)实怎么来。通俗点说,这个笼子经得起十只成年猩猩打群架,哪怕给他们配备轻型□□。别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在黑手党干行政,问得少才能活得久。哪怕对方就是想看猩猩打群架呢?反正首领批准了、钱也到位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可以,呃,我是说也许,”我斟酌措辞,“可以给‘中岛君’提供一些伤药?”好歹给瓶双氧水?重伤还锁在笼子里,总不能让我为尸体做入社指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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