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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惊堂装傻：“好像……是吧。”“可有梦见什么古怪之人？”墨惊堂皱着眉，做出仔细思索的模样，不一会儿便揉着太阳穴嚷嚷头疼：“嘶……想不起来，头好疼，师尊。”沈砚枝听他说疼，只能作罢，墨惊堂这才看向沈砚枝身后的步行歌一行人，问道：“师尊，你身后那人，怎么一直盯着这里？”沈砚枝方才一心一意找墨惊堂，全然没注意自己无意抓的路人姓甚名谁，甚至连脸都没瞧上一眼，此刻顺着墨惊堂的视线转过身，只见步行歌朝他微微一拜：“师尊，好久不见。”墨惊堂并不喜欢步行歌。原因很简单，天之骄子和天煞孤星，要是合得来就怪了。一行人进了春宵院，在二楼挑了一处僻静雅座。春宵院的规矩和别处不同——白日不接客，只做寻常生意。此刻尚是白日，楼下，说书人的木板拍的啪啪响。几人刚一落座，沈砚枝直接开门见山，告诉了步行歌，几人此行前往仰天国的目的。并且开口便问步行歌聚灵丹的收纳之处。语气……算不上友好，只能算是打家劫舍。墨惊堂两眼一抹黑，对沈砚枝无可奈何，扯了下他的衣袖：“师尊，慢慢来，不着急。”沈砚枝指尖探上他的灵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慢不得，这是最要紧的事。”步行歌见两人举止亲密，道：“师尊待小师弟，当真极好。】”墨惊堂心道：彼此彼此，沈砚枝上辈子待你也不赖。想起上一世的沈砚枝有多偏心步行歌，墨惊堂便很难心平气和。很长一段时间，步行歌曾是他的噩梦。沈砚枝的指腹还搭在墨惊堂手腕上，似是察觉到他脉搏有异，也不打算再和步行歌兜圈子：“事出紧急，尚剩六日，陛下有什么要求皆可以提，沈砚枝在所不辞。”步行歌见沈砚枝对墨惊堂的态度不似旁人，稍显好奇：“若是这聚灵丹朕不给，不知会如何？”沈砚枝态度说变就变，手心寒光闪烁：“若不给……”很明显，这人想动粗。墨惊堂见过冷若冰雪的沈砚枝，也见过意乱情迷的沈砚枝，但蛮不讲理的，还是头一次见。特别是，这蛮不讲理的对象，还是他曾经的爱徒——步行歌。墨惊堂不免对先前那神秘人说的话更信了几分，看来，沈砚枝当真有个和他极像的心上人。所以沈砚枝这一世待他如此不同，这都得感谢沈砚枝那个死去的心上人，让墨惊堂钻了空子！既然沈砚枝拿他当替身，他不妨就乖乖地满足他。步行歌显然也没料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沈砚枝失态。他正不知这新入门的墨师弟给师尊灌了什么迷魂汤，便见墨惊堂仰起脸，话语戚戚：“师尊，不用为我这般，弟子不过是贱命一条，用不起聚灵丹这种奇珍异宝。”这句话不偏不倚地触了沈砚枝的逆鳞，他眼底掠过一丝阴寒：“什么贱命？谁敢说你是贱命？”墨惊堂卡住，这一世还真没人这么说过。但上一世……他看向沈砚枝：“是……孙签和贺鸣，他们那日骗弟子去后山时，便说弟子配不上师尊，更不配入清玄宗，还说，还说……”沈砚枝俯下身，脸色沉得吓人：“还说什么？”墨惊堂泫然欲泣，垂眸道：“说弟子和师尊最讨厌的那个魔族一样……”“定会不得好死。”这话如同惊雷炸响，把沈砚枝劈了个彻头彻尾。沈砚枝喉间血气翻腾，青筋暴起，差点一手拍碎了房梁。四周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地看着他，沈砚枝堪堪将这股暴怒忍了下去，只憋出句：“一派胡言。”墨惊堂十分懂事地握住他颤抖的手：“没事，师尊不用为了我得罪地玄宗主。这些话，我不当真就好了。”墨惊堂的手宽大，但并不很厚，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指骨微凸冷硬，但手心却是软和的。沈砚枝被他轻轻一牵，心头控制不住地发苦。他的阿墨苦了一辈子，这一世，他这个当师尊的，竟然还护不住他。沈砚枝即使卸去清玄宗主这个名头，也不可能再让他受任何苦楚。心念倒转间，沈砚枝竟是直接拔剑出鞘，剑指当朝天子：“最后一次机会，提条件。”变故陡生，沈砚枝的拔剑速度快得超出他们想象，一群贴身侍卫呆若木鸡，面色煞白。皇上居然在他们面前被人拿剑指了脖子，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一群侍卫只能后知后觉地亮剑，却毫无威慑力，沈砚枝不过释放丝毫威压，便轻而易举地将这群人压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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