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脑中实在太过混沌,奋力抽离,只能幻化成两处思绪,一处将江不闻圈住,一处拍着他的胸膛,不断安抚。“我什么都不做……真的。”拓跋野闷声说。江不闻挣扎地有些累,缓和间,终于听进了他的话,字语一丝一缕地渗进他的神经,胸膛前的手柔和,一下一下地打着节拍,轻轻的,不带一点锋芒。他指尖晃了晃,躁动的心随着节拍一点一点地安抚下,脖颈处蹭着拓跋野的头发,让他觉得有些痒,不是很舒服,却成功让他想起了什么。那是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画面里有一个孩童,他坐在那棵万古长青的树下,口中叼着一颗小草,身边睡着一个姑娘,长得与他五六分相似,阳光透过树缝照射下来,给他的面容打上一片斑驳,而这份斑驳又有些恍惚,另一片阴影时刻将它打乱。阴影的主人,是一只纯白的小兔,趴在少年的肩上,一下一下地去碰他口中的青草。【我以前……有一只兔子。】两年前,山洞阴冷。江不闻意识寥寥,模糊感受到后颈,拓跋野的发丝徘徊在那里,忽而开口说。【它的绒毛很软,趴在肩头时,总把我弄痒……拓跋野,你的头发也很软……】拓跋野看着浓厚的夜,极力将热度传递给他,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笑了笑。【我也把你弄痒了么?】江不闻“嗯”了一声,却也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不痒……只是有些冷,你多抱我一会儿,就不冷了。】山谷寂寥,无人知晓,有无生还。彼此的温度成了此刻证明二人存活的唯一映照。那时候,江不闻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山洞外有一轮明月,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下,放在了他们面前,明明一抬头,他们就能看见。可是拓跋野低着头,发丝埋在他的后颈,他也没睁眼,一同忽略了这轮月亮。一个在忍着不说,一个情窦初开,不知是何作感,各怀心绪的两个人撞在一起,最后装聋作哑,心底冒出的东西就也随着装聋作哑,唯有后颈的痒意还在不停歇地作祟,靠着那份微薄的力气去催促着。往昔回首,逃离出封条的记忆归来,江不闻忘了呼吸,回过神时,身体已在不知不觉中停止挣扎。拓跋野额前的滚烫隔着头发从脖颈处引进肌肤,发热的呼吸躲在身后,烘灼着后背的衣物。身前安抚自己的手已越拍越慢,一拍隔了许久,才打出另一拍,然而困住他的另一只手,却还是充满力道,让人觉得,仿佛他是溺水人握着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这份记忆来地不合时宜,太过冗长,让他无法将之完全消化,却足够束缚住乱动的手脚,把他钉在拓跋野的身边。内心的焦躁消失,晚间静谧,没有风雪,没有波的船只,所有都停下后,人轻而易举便想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江不闻也不例外。拓跋野在他的身后,渐渐昏睡过去,床被虚虚掩掩地盖在他们的身上,没有非常地紧密,却因为双方的热度,并不觉得冷凉。江不闻迷迷糊糊,就这样被他抱着,睡到了夜半,又被吵醒。那是拓跋野的咳声,偶然喊出一点声音,除了“渴”就是带着鼻音的“江应”。江不闻慢吞吞地意识到,江应这两个字,约莫真的是他的名字。想要、喝水吗?他在脑海中问道,试探地动了动,拓跋野已深眠,带着他的力气松下,手很容易就脱离了掌控。白天和黑夜,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的意识和清醒程度比刚点醒时要好上一些,好像一个刚刚入世、学会一二的孩童,所做的事,几乎都是靠着这副躯体下意识的驱动而做。他摩挲着起身,下床,两手平举,上下地浮动,磕磕绊绊几许,方摸到了水壶,始一提起,却发觉里面是空的。……没有、水。……哪里有水?他怔愣一会儿,下意识地向前摸索,打开了房门。屋间热气散去,外面的冷意在房门开启时陷入,激起身上一阵寒颤。江不闻抱起双臂,上下蹭了蹭,少顷后,松开双臂,又平举手向前探去。出门转道,没有走多少步,就是石阶。他挨着墙,确认石阶后,手掌按在墙壁上,一点一点地向下挪去。这间客栈不大,此时夜深,本应闭门打烊,然而他每下去一步,底楼的声响却更大一分。平日黯淡无光的底楼里,今日灯火通明,偶尔冒出几道咒骂。底楼中央的桌上,坐着一名锦衣男子,眉间跋扈,面容阴沉,长腿伸出,马靴用力踩着什么,细看过去,他的身前还跪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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