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敏,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儿了?”令狐南一回眸,看到她突然跪上石子地,心如刀绞,连忙停下步子,与她同样跪下。“我没事……”她摇头,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抽回自己的手,“殿下,只要你不强求,民女就不会有事……”这话是在威胁他吗?为什么她就不肯听他好好解释,执意要与他划清界线,让本可以亲密的两人瞬间宛如天与地……“好,我不碰你,不再碰了!”他小心翼翼看着她,几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元敏,咱们订亲的事,全棠州城都知道了——不,我已禀告宫中,过不了多久,全天下都会知道……不能作废啊,你明不明白?”她垂着眸,像石像般充耳不闻,过了良久良久,终究摇头道:“太子若不收回成命,民女就只有求死了。”死?她在说什么?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就算再有间隙,也不必动用这个“死”字啊……令狐南只觉得有什么把胸膛填得满满的,像一把火浇了热油般,熊熊燃烧,整个人要炸开似的。“是,我是欺骗了你,”他口吻深沉问道:“但罪不至此吧?元敏,我待你如何,是否真心,难道你没有感觉吗?”她没有感觉吗?不……就是因为太有感觉,知道他如此爱她……所以,她更不能就此沉沦,否则,此生必受炼狱之苦……“请太子收回成命吧——”她仍是那句,深深一拜,眼泪一颗颗落在裙间。她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怒极了、悔极了,亦伤心极了……然而,唯有快刀斩乱麻,才是两人最好的归宿。四周霎时安静了下来,她听见树上传来无名鸟儿的啾啾声,桂花的香气那样浓烈,让她一阵眩晕……(1)她生了很重很重的一场病,从小到大,不曾如此。娘亲去世的时候,她没有病;亦诚弃婚的时候,她没有病;可是,现在,她却病了……心像被掏空了一块,假如上苍从来不让她与令狐南相遇,不让她产生一辈子可以依靠的幻觉,或许,就不会这般脆弱。给了她,却在幸福的顶端夺了去,才是最最残忍的……杨元敏从没感到像此刻这样遍体鳞伤,彷佛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生死一线的边缘。据说,那天她昏倒以后,令狐南把她抱回了绿柳堡,在她病榻前守候了好久好久,直至确定她病情无虞,这才离开。他没有等到她醒转,便回京城去了——或许,是无法面对她吧?又或者,害怕她看见他生气?总之,他走了,没有像她之前以为的那样死缠烂打……呵,也对,她这样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女子,哪至于让太子殿下死缠烂打?她的病断断续续,一直拖了两个月,年关将至的时候才勉强能下床行走。有一种预感,她与他之间,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果然,这一天,王知州来了。父亲传她到前厅见客,除非发生了天大的难事,否则父亲断不会唤病弱的她出面应酬。杨元敏换上体面衣衫,带着病容前去拜见王知州。他浅笑盈盈,从那眼神中,她知道他肯定有特殊来意。据说,如今整个齐朝上下都在议论她与太子的关系,王知州待她的态度,自然不同了,有种暧昧的恭敬。“元敏啊,年关将至,”杨老爷对女儿交代,“每年这时候,咱们棠州都要给朝廷纳贡,绿柳堡也自是要出力的。”“我听姊夫们说,今年的贡品已经准备好了。”杨元敏答道:“只是女儿大病一场,太子要的刺绣怕是赶不及了。”“那个不碍事!”王知州连忙摇了摇手,“上面传话下来,说杨三小姐病了,绣品可找别人代劳。”上面?谁?太子吗?他远在京城,还有在关心她的近况?杨元敏不由得眼圈微微红了。“本官听杨堡主说,这绿柳堡未来的掌事之位是打算交给三小姐了。”王知州忽然道:“所以嘛……”他顿了一顿,杨元敏便有不祥预感。“还得请三小姐随本官赴京城一趟。”“什么?”她咬了下唇,“好端端的,民女去京城何用?”“往年都是贵堡的大姑爷随本官前往京城,运送料理这些贡品,毕竟其中种类名目繁多,本官公务缠身,怕是不好对礼部一一交代清楚,”王知州支吾道:“既然三小姐是未来掌事者,这个重任自然是要交到三小姐手里的。”藉口吧?好不容易编了这冠冕堂皇的藉口,却又不编得高明点,让她一听就识破。“但大姊夫也不是每年都去的,”杨元敏低声问:“王大人,请对民女说一句实话——是有人要民女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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