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若是极尽喧哗,世界便归于压寂无声。无声的世界里,行走着一些沉默的人。某天正午多云,日如罩笠,颓暗无光,柳间彷在宽大的衣裳中藏了一把老琴,和一位落魄青年一道自馥加城界萧瑟出走。柳燧顶着一张被风吹得皴红的脸蛋问他:”老师,我们现在在哪啊?““在哪啊前面是无名风徐,身后是有名风狂我们在护着自己的衣裳不被随意剥夺的路上。”柳间彷闭上干涸的嘴唇,不再说话,他刚抬脚迈出一步,就知道自己半生的年华已随风跌宕去了。--城下有人撇孤睨,风上有人作禽行。大量的士兵在云梢之上搜缴乐器,此刻正雁涌入了新帝的住所。从议政殿走下来的北庭司言绍晓榷再次看向了前面那个威似险峰,身如屏山的西地统领虞守陇,他正驻足在长长的殿阶上,看着那边的动静。不论是来自哪个方向的风都吹不动他精沉的铠甲,他似乎永远高不可攀,永远坚不可摧,永远没人知道在这副铠甲之下是否绷紧了每一寸筋骨体肤。”先王,对你说了什么,就让你,像这样看着吗?“绍晓榷开口问他,声音像阴山上吹来的一旋冷风,悄然间嘶透人骨。可前面的人依旧背对着自己,极似下面那两个缄默无闻的铁卫,没有半点回答的可能。此时一位华衣少年正站在寝殿大门内,看着乌七八糟的“大雁们”汹涌进出,并且四处散落下像脚步这样的聒噪羽毛。允梦生抬手掩了掩鼻,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被大雁们拿走的东西。他不爱音乐,但它曾经是自己起居的一部分,也许空置蒙尘,也许佳音偶引,但他拥有选择听与不听的权利。而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士兵将乐器和一切能发声的东西搬走,他就这么静静地待在原地,像一个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可怜孩子。同样,他知道自己得以留下的原因,是因为在那个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发不出声音的玩具。玩具?的确是个让他感兴趣的比喻。因为,就在他亲爱的舅舅把他当做玩具开始,这场游戏,才算真正地开始了呀。大夜,云梢殿群内,一道暗门后藏起的某个房间,犹如芒星结出的光茧,一个孤身少年对着那里唯一的一块机械石心开了口:“你知道吗?那真是一件荒唐的事,可我不能不那样做。”男孩笑了笑,不知道在笑谁,然后继续说:“我以为,他们那些所谓的大人,会用许多的聪明事来给我这个孩子一点教训,只是没想到。只需要用一件荒唐事就够了。音乐赋罪?全区禁绝?我起初还担心自己的智慧不能企及,没想到最后却遭到他们荒唐的嘲弄。””一件东西在一夜之间的彻底消失,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权力的快感。你想知道那样的感觉吗?”整个房间在说话,几乎分不清是那块机械石心,还是那片闪动墙壁的光幕在回答他的问题。“想?那是我本该感觉到的情绪。“”可它被剥夺了,您现在只剩下愤怒这一个情绪通道。“”呵呵,你管这叫情绪通道?也差不多吧。“情绪通道允梦生的眼神蓦然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立马说:”该则,为我创建一个世界通道!让现实世界只是它的副本,可以做到吗?“机械石心运算思索了一秒,回答道:“为唯一指令输入者的您,可以做到。”同时,云青色的光在四面墙上旋动起来,好似飓风登临前,低空翻搅的身息。允梦生本想在黑纱幕的这片波澜下蓄养龙鳞,但那张黑纱幕忽然没入水来,差点绞断他的呼吸。在他下达这样的命令后,没多久,该则就被允光奚带走了。它就像一台有身份限制的办公系统,而权力是登录它的唯一密码,在允光奚看来,像他侄子这样的少年稚子,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在这以后,关于该则的情况完全成了谜,鲜少的消息只从口风不严者和信口编撰者那里偶有获取。他们有人说,该则被销毁了,也有人说它被格式化了,它没有了名字,或者换了个傻兮兮的名字,变成了处理日常云梢事务的便捷工具。一个工具,没人真正关心它怎么样,本来在人们心中,该则也就是个比他们使用的高档一些的系统而已。或许说该则是他的第二心脏只是一个美丽的譬喻,但该则失踪后,似乎真的有什么从允梦生的身体中消失了。他的注意力不再有之前集中,精力也不如以前旺盛,他的生活开始变得很稳定,也同样很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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