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她的一个错误,害惨了所有人。她垂眸盯着酒杯,温声解释道:“我们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上一世,长公主在宋元四年开春被人毒傻,密司局的执掌人应是换了。”皇上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叶净的神色则瞬间冷得骇人,问道:“是谁将昭和毒傻?”宛如被毒蛇缠住了脖子,李言兮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是——”宋若上手提起了酒坛,打断了她的话:“李言兮,”“捏着个空酒杯做什么?”她拨开她攥紧杯身的手,一边为她倒着酒,一边朝着叶净道:“是密司局的细作干的。”李言兮微怔,抬眼看她,撞入在烛火下泛着微光的黑眸。宋若低头看她,朝她很轻地弯了一下唇。是偏爱,是袒护。她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宋若,上辈子是她害了她。宋若明明什么都知道。李言兮重新低下头,端起宋若倒的酒喝了一口。坐在对面的叶净咬了一下后槽牙,“狗细作,上辈子上位的定也是他,要让我找出来,必定将他碎尸万段,若不是他,我们的兄弟怎会……”他似乎想起什么难堪的回忆,脸色冷了一下来,那一点点少年气又消失了个干净。他低笑了一声,好像有些自嘲:“好在重来了一次。”好在重来了一次。这几个字敲在了李言兮的心间,敲的她心脏发疼。若是没能重新来过呢。若是没能重新来过她的终点便永远停在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那一日。她将永远不会明白为何宋若恢复清醒后会将她揽入怀中,替她挡住乱箭。更不会明白为什么宋若会凑到她耳边,温柔又充满遗憾地唤道:“李言兮。”其实她不知道死亡的恐惧碾压住了血液里的那些东西。其实她忘了当宋若死后,她拔下她背后的断箭,插入自己咽喉的那一刻,是想要抬手碰一下宋若的耳朵的。手在半空中永远地坠了下来。可在那一刻,她很爱她。李言兮这才发现,她一直没懂宋若为什么要护她,为什么要以那种神态唤她的名字,可是她也一直想知道答案。四个人都没开口说话,雅间内安静了下来。李言兮侧头瞧了宋若一眼,这时心里有道声音轻轻地说:“没关系,你这辈子会陪她很久,总有一天会知道答案的。”七月某个晚上那清晰的梦境涌入脑海,宋若想起来那场雪,那座城墙上的血腥味,以及城墙下面躺着的他皇兄的尸体。她相信叶净的话。她沉声道:“还有何重要消息?”叶净停顿了片刻,压在他记忆中的伤口被重新扒了开来,他被绑在邢架上,看着一同来的其它兄弟中了毒蛊,生不如死。再看着他们背叛国家,因为极度的疼痛而吐露出密司局,最后七窍流血死去。他知道眼线的命运如此,可是只有他独自苟活了下来,望有生之年能回到大宋。他想死在大宋,想把同伴们的尸骸带回大宋。同伴一个个在他面前惨死的时候,薄燕王便站在他旁边低笑,宛若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散发着无尽的威胁感和压迫感。薄燕王攸忽凑到他面前,嘴唇几乎要和他的唇碰上,属于南疆人的深邃眸子写满了扭曲,冷笑道:“看得开心吗?”这种冷同那个会给他捎荷叶鸡的薄燕王的冷是不一样的,是刺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一股恶心感直冲叶净的脑门,他忍着下巴脱臼的疼狠狠别过脸去,想骂些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他终究没能骂出来。他知道他有愧于薄燕王,齐时羽这人虽然冷是冷了点,但是对他确实好。最后,他呸了一口,朝着齐时羽笑:“你发什么疯,想女人自己去窑子啊。要杀便杀。”之后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人总是选择淡忘最痛苦的回忆。这些难堪的回忆就像一块疤,牢牢刻在他身上,一旦想起来就痛不欲生。他的记忆好像到了齐时羽英俊深邃的五官染上疯狂前就截止了。只记得在那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密司局的事情流火已经全盘和南疆说了,作为两国合作的诚意,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齐时羽忽然抽出刑架上长达几十寸的铁针,狠狠扎穿了他的肩膀:“叶与之,你为什么要骗我,本王最厌恶欺骗。”年轻气盛的叶净不知道自己将会在接下来两个时辰内在同伴的尸体面前被齐时羽羞辱,以为至多一死。齐时羽又拿出了一根铁针,扎进他的大腿,“本王给过你机会的。”叶净冒着冷汗,舔了舔唇望着他笑了,尖锐的铁皮在唇上划出一道血痕:“诶,薄燕王,你今天话可真多,一辈子的话都要今天说完了吧。麻烦下手利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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