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真的只能留下来陪我了……”蓝湛未曾料及,自家将辞时,唯一在畔的居然是与魏无羡有些芥蒂的聂怀桑,他对怀桑并无恶意,反而感其救回魏无羡之举,虽是觉得冒昧了些,却终是仗着方才相扶之谊开口:“魏婴他、记性不太好,若有得罪……”“我若计较,他岂能活到今日。”聂怀桑星眸轻垂,似万千光华尽敛于眸后的平淡,斜睨有些赧然靠在自家肩头的蓝湛,反掌间纤白指尖上拈着粒糖莲子,轻塞入蓝湛唇中。清甜而带着淡淡血气的莲子入唇,让蓝湛有些混沌的神思也恢复些许清明,入耳间是怀桑那阅尽千帆后,万事不入心怀的凉淡语声:“你真以为世间有不记仇怨的人么?魏无羡当日跌落山崖时,神识尽碎如齑粉,可周身怨气成煞,我若放任不理,当时不夜天城上便再不能有一活物,即使是你亦然。不净世自初代老祖起便手握净怨之术,否则修成的刀灵又如何会如此的喜欢与邪祟争斗?所以,净怨济世,也是我聂氏子弟刻在骨头上的职责。魏无羡因江厌离之故,不仅厌了自己,更恶了这世间,他又是天生的鬼道良才,他化鬼怨,其威你当可想之。而江氏,虽说明面上说是游侠出身,实则,江氏先祖,乃是鬼修,也因此,魏无羡在修习江家心法后,才能进步神速,连江氏少主江澄也不及多矣。也正因此,我当时心力专注为魏无羡净怨聚魂,以至不曾防备金光善对大哥暗下毒手,待及觉查,为时已晚。故,心绪大震之下,净化不全,魏无羡对江厌离的执念又颇深,恼将起来便将其执念斩之打散……,才会令得如今这魏无羡、有些没脑子。”蓝湛眨了眨眼,扬眸看了看聂怀桑似有些窘意的脸,忽觉自家有些想笑,他也的确轻轻笑开来,明净如水,清澄若流泉,带着融雪微净渗入人心底。蓝湛口中含的糖莲子糖壳化开,莲子清香中透出丝微苦,熟悉得刻入神魂的味道记忆,让他的眼神忽地一亮,向少来寡言的他居然用种撒娇似的语气,向怀桑请求:“还有吗?我想吃。”“吃吧,反正,我们还有时间。”聂怀桑淡笑如水,掌中多出包糖莲子,他侧目看着自家握着避尘的手掌,掌心的血顺着雪亮剑刃流入阵眼消失的速度,语声平淡如在言他人之事般:“如今,只看大哥他们的了。那江澄也真是疯魔了,折磨死那么多鬼修,其中多为无辜少年,还敢在莲花坞炼血招魂魏无羡。结果,把我不及净化,仅仅打散的魏无羡的恶怨执念招了出来,才会令得天地生劫。若非这里头有我三分因果,他云梦就是全灭不留,又与我何干?”“魏婴他、他只是……,放不下而已。”蓝湛有些不知该如何为魏无羡解释,毕竟,两拆祭刀堂,魏无羡大大咧咧没当回事,蓝湛却知,冒犯他人祖茔,乃是生死之仇,为世不容的重罪,想来若非聂怀桑还念及魏无羡没脑子是让他切多,才未当时就翻脸。“放不下?就他那脑子,放不放得下,又如何?”聂怀桑向天个大白眼,抬手边给蓝湛塞糖莲子,边吐槽:“他一定对你说过,是我让人挑拨莫家人欺凌莫玄羽,才逼得莫玄羽献舍的对吧?!他也不想想,我用挑拨么?凡俗世人之恶,比之仙门更甚,对于自家曾经仰望,如今却可俯视者,何用谁挑拨?便可任意挥洒自家心底阴暗,肆意欺辱,他之所见,不过泛泛。我之所以在他复生后时隐左右,并不是要引导什么,而是防着他心底之恶未净,会生出变故罢了。其实,引导他进行追查的,一直都是那群世家少年,除了你蓝氏的与金凌他们外,其他人,可个个都与我聂氏有关。否则,你以为怎会如此巧合处处相逢,又如此信得及他魏无羡?夷陵老祖的名头,可臭得紧呢!”蓝湛眨眨眼,他能说怀桑对魏无羡的嫌弃太过明显了么?只不过,如今他二人已是西山夕落,纵是嫌弃又如何?只当未见罢了!蓝湛难得小孩气的专心吃糖,到让怀桑笑了出来:“我自家多事切个傻缺出来,却又来抱怨什么?罢了,且歇会子,就不知是大哥他们先事了赶来,还是我们……,只看天意吧!”天意?天意如刀,何人可料?!莲花坞内,“魏无羡”在聂明玦与蓝曦臣双尊合围之下,亦是悍然无畏以鬼笛陈情召来厉鬼怨煞为战,其战力比之当初射日之征时还高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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