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侄子,你也甭跟我这儿扯闲篇,聂兄病得如何,我是不知道,可老朋友都到家里来了还不露面,可就是他的不是。”“魏先生、仙督,叔父病魔缠身久不见外客,此事天下皆知,不知魏先生何事,定要叔父拖着病躯来见?”聂澜面上恭敬之色尽敛,他微抿薄唇,目带冷光凝定魏无羡,周身肃杀之气立现,此刻形容全无金光瑶的油滑,却象极了他的父亲。铁血峥嵘的赤锋尊,聂明玦。蓝湛不觉眉尖轻皱,他看出聂澜已对魏无羡极为不满,已似生出杀心来,就是再不愿,也只能起身拦在聂澜面前,代为缓颊:“聂宗主身染沉疴,我等皆为少时同窗旧友,当往亲探。”聂澜亦知,以蓝湛的身份地位及禀性,如此言语已是因魏无羡之故,将其摆在低处向自己这晚辈低头,若要再拦,实也失礼。可偏偏聂澜看着魏无羡就气不顺,待要拒绝,却又觉伤了蓝湛颜面,正进退两难之际,却听到聂怀桑的传音:“来者是客,澜儿,将仙督他们领来慕云阁。”慕云阁,花繁景秀,处处精致却又不失大气,是聂怀桑自少时起便居之所。即使承位家主已久,在聂怀桑心里,不净世的真正家主也只是他的兄长聂明玦,他就是个帮忙的罢了,所以,也从没搬过院子。魏无羡与蓝湛少时曾在不净世小住过,自然知晓他的居处,却不想经年未变,也自叹他兄弟情重。时已初春,魏无羡却不想他进房后便被扑面暖香激了个寒颤,聂怀桑拥裘围炉,正斜倚在圈椅中带笑斜睨着他,浑似看着个正胡闹放泼的孩子。魏无羡只以为聂怀桑病重就是个幌子而已,却不想此人真的似已沉疴已久。别者不言,光是那浅淡的微粉唇色,以及那全无生气,似经年水洗淘澄后白砂那般的苍白脸色,及细瘦枯白手指,还有及春犹旺的火盆薰炉等,一切都在表明,聂怀桑病得不轻。“对不住,我怕冷,就得委屈仙督与魏先生,陪我受受热。”聂怀桑浅笑轻语,伸手轻拢自家身上狐裘,却未曾起身。聂澜忙掩上房门,并将火盆加得更旺,虽未开言,行止间全是对怀桑的担忧。蓝湛未觉聂澜忙着照顾怀桑是对自家失礼,反觉今日他与魏无羡之所为实在不当,回得云深不知处,他会向叔父请罚。魏无羡也讪讪窘笑,摸摸自家鼻头,不知该从何言说。聂怀桑没理魏无羡,反是对聂澜轻声道:“让人给仙督送盏糖梨水来,他肺经有损,此来怕又是借冷泉疗伤过,不宜寒凉,到是梨水可聊解气窒。”又转头浅笑看着蓝湛,轻语:“不净世的糖梨水乃是取自百年梨树上的老梨,佐以花露灵药制成,于肺疾大有益处。”魏无羡微愕,他与蓝湛久在一处,尚不知蓝湛有肺疾,聂怀桑居然一眼看出,这人心思之细耳目之灵,实在骇人。难怪,连金光瑶那样的人物,也会栽在他的手上。蓝湛未知魏无羡的惊骇,他只是恭敬欠身向聂怀桑施礼,不知为何,自血洗不夜天那战后,再见聂怀桑时,无论聂怀桑表现得多懦弱无能,他都不曾心存轻视,反是极恭敬。这一点,就是蓝湛自己也不知为何,只是不自觉的就这般做了。聂澜到是微觉讶异,他怎么觉得自家叔父是拿这位含光君当小辈了?这分明是他幼时的待遇嘛!聂澜还未及应诺出门,便觉得地下一阵乱摇,不禁失色:“父亲,地龙翻身(地震)了,快……”聂怀桑神色冰冷,仿佛昆仑苍雪般带着万载不化的寒气,他巍然身立,扬开聂澜来扶的手,语声似锋利得可以切开任何东西的冰刀:“不是地动,是莲花坞的法阵彻底让人扭转成了聚怨之阵,莲花坞一破,云深不知处与金麟台再毁,哼~!江澄,我以为你至少两载之内不会玩死自己,却不想是高看你了,你连让澜儿加冠的时辰都没给我!”虽非真的地龙动,却也是地颤山摇,天地变色。浓浓怨煞之气如掩天黑雾,令得炎阳尽敛,天地阴沉,阵阵阴寒令得初染春华的花木瞬间尽皆枯萎,零落尘泥。幸得自不净世腾起水蓝光幕,连绵不绝次第而升将整个清河地界乃至聂氏所辖笼罩其中,方不至令对百姓生灵有扰。“怨气化煞?父亲……”聂澜上下牙关直打颤,明明已是早春,他却只觉浑身如坠冰窖之中,冷得连魂魄也寒彻。聂澜并非惧怕这怨煞,而是他心有所虑,恐因此劫将自家视之为亲父的叔父给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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