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亓站定,身后却不见身影出现,小蛇警惕地仰高了脑袋,竖起的瞳孔牢牢盯着某一处。宵小行径。巨石后乍然响起一阵笑声,在寂静的平阳村里显得突兀又诡异,不好听,可那人却毫无所觉,依旧笑得开心,最后快要笑断气了,才扶着石头走出来,弯着腰缓了好一会儿,而后拍了拍胸口,道:“你如今喜欢上做羊羔子了?若不是方才见你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个虫子,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拿去做了罐子。”虫子值得秽玡,罐子则是养秽玡的人,被掏空用以饲养秽玡,可不就是和罐子一样。萧亓转身面向来人,表情未动,小蛇沿着袖子爬到了肩膀上,冲着来人“嘶嘶”两声。那人此时笑够了,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衣摆,端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我帮你解决了麻烦,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有这种态度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果然是你。”萧亓仰头看着对方,冰冷的眸子中映着那个人的影子,之后讽刺地挑起嘴角,“床底下那臭东西是禹丰茂?”一想到那小屋造得暗算,萧亓手指勾动,吐着信子的小蛇蓄势待发。那人双手背在身后,于混乱之地闲庭信步般走到萧亓身前五步远之处,看上去吊儿郎当,实则保持着警惕。他先是盯着萧亓的脸猛看,而后“啧啧”两声,却为此多做评价,继而说道:“禹丰茂其实算不上平阳村的人,后来的,你懂得。”萧亓不懂,他也没问。之后那人絮絮叨叨讲:“禹丰茂多年前来到平阳村,说是寻亲,老家那边亲戚死绝了,一人孤苦无依的,所以来寻个多年未曾联系的远亲。诶你先看好你的蛇,我不是没伤到你吗,那点小伎俩也伤不到你吧,你别让它盯着我,我很慌。禹丰茂不知道是事先调查过,还是真在平阳村有门亲戚,反正就留在了这里……”话还没说完,见萧亓已是不耐打算离开,那人“诶诶”两声,追着上来抓住萧亓的胳膊挡在面前。“我不废话,不废话行了吧,你先收了那条蛇,快收了它。”褪去遮面的夜色,那人的脸露于眼前。是一张很好看的脸,水灵灵的杏眼含着道不尽的深情,双眼中间,鼻翼偏左的地方点着一颗痣,不自觉地吸引着人的目光。萧亓只看一眼便错开眼神,落到他瞳孔之上。那人忽而后退两步,松开手举至耳边:“禹丰茂是那人派来的,平阳村早就是罐子窝了,有没有‘活人’不好说,但这场灾难保不齐是他故意毁尸灭迹。仙尊醒来之事早就不是秘密,醒来第一天,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就已经都知道了。”“你如何知道?”萧亓问。说是问,最后那个字没有多少上挑,好像得不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对方就要与先前的尸体一样,成为平阳村的一抔土。“你还管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左右你的法子我用不得,我想见的人这一生都无缘再见了。”那一刻他眼光有些复杂,不知是遗憾还是恨,但很快又化成滑稽,嘲笑地弯了个弧度。接下来的话说不清是给萧亓听,还是给自己听:“你也醒醒吧,再见又能怎样呢?且不说离宿仙尊本就是个孤冷的性子,他就不是个能被你控制的人。死后尚且可以被你放在那方棺材里守着,如今人醒了,你还有什么方法将他留在身边?思念和遗憾固然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望而不得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折磨?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孤木上行走,现今只是在复刻百年前的路,你可成想过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结局?”“你话可真多。殷燮扶,仙宁大会即将召开,这里汇聚了几乎所有仙门,你这样大喇喇地出现,不怕把你钉在柱子上祭天吗?”萧亓认识殷燮扶多年,相识偶然。当初殷燮扶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在萧亓身边扣出一点地方,后来也是因为他叨叨不已,被萧亓从那一点点地方踢了出去。两人关系说不上好,顶多算认识。殷燮扶也是鬼修,后来阴差阳错走上了这条路。这么多年,萧亓一直不怎么喜欢和殷燮扶说话,废话太多,十句里只有一句正经堪用。殷燮扶的事情可要比萧亓热闹得多,他那张脸几乎所有仙门都认识。殷燮扶耸耸肩浑不在意:“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总不能因为我修鬼道便将我赶尽杀绝吧,那他们‘正义之士’的名头可就被自己砸烂了。”确是如此。殷燮扶的事情只能关起门来讲,无论是殷燮扶还是仙门,没有一个人愿意将那件事放到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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