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沽此时早没了寻常的矜贵和骄傲,维持着身形不至于摔得狼狈已属勉强,胳膊挡在眼前,隐约看见有一人匆匆入场,冲着那银发男人而去。待他看清来人时,心中一震。大风来去突然,范沽刚站定,立刻躬身作揖行礼:“毕翊仙尊!”寻常难见一面的尊者乍然出现,即便非同一门派,也受得起在场所有人的大礼,以至于惊心动魄的场面立刻转为滑稽。柏明钰的出现定住了所有人的心,可惜他们只顾着松口气,自然也就没人察觉,这位毕翊仙尊进场时脚步有些许凌乱。柏明钰的每一步都避开了纷飞的蝴蝶,行至晏疏跟前,沉声道:“尘归,莫冲动!”晏疏嘴角捻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冲动?”他当然没冲动,能让离宿仙尊冲动的事情且不说没人见过,便是真的冲动,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还有命在那眼神交流?柏明钰没心思搭理那些人眼中的震惊,看着漫天的蝴蝶只觉得头疼,亏得他出现的及时才没有让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柏明钰承认晏尘归确实手下留情,只散了元灵没有对这些晚辈动手,但只散灵之事,就够这些小辈受的了。柏明钰软了表情,有些哄人的意味,说:“此事容后再议,你先收了灵蝶,别这么冲动,我保证他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没人会动他。”他指的是萧亓。“冲动?我从前少于现世,又死了那么多年,对如今世间法则不甚了解,是非对错也就不予评价。他人我管不了,但眼皮子底下的一亩三分地还是要管管,更何况你也知道,我这人有个非常大的毛病。”离宿仙尊有一个很不讲理的毛病——护短。不管好坏,只要是自己门派内的人,大错小错都容不得他插手。说他蛮不讲理也好,目无是非也罢,错处多大,回到自己门派内该怎么算账就怎么算账,只是要杀要剐外人都动不得。所以无论从前现在,离宿仙尊在外的名声算不得好。柏明钰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早早得到消息后就给晏疏通了信,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柏明钰头更疼了,挺拔的后背有了少许松懈,说:“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了。不会有人动他,以后只要他不做违背天道之事,也不会有人动他,可以吗?”柏明钰的态度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何时用过这种语气何人说话,因得过于震惊,不少人压不住好奇心,偷偷抬头再次看向对面那月白色的身影。并没有多少印象,倒是那年轻的脸配着一头银色的头发古怪的很。柏明钰没让众人疑惑多久,他先是半回头对着众人说:“散了你们的元灵,当真胡闹。”紧接着对对面的人道,“尘归,你也别冲动,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他在给彼此台阶下,也是在护着后辈。这次终于没有人再忽视其中的“尘归”二字,能被柏明钰这样亲切地叫着“尘归”的,众人想不到第二人。元灵一个个消散时,各仙门仙师们还处于梦游状态,寻于其他各处的人终于赶来,看到场中一幕第一反应却是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其余元灵皆不见了,纷飞的灵蝶却不见少。哪怕晏疏此刻的表情看不出几分不悦,柏明钰也不敢放松,低声道:“别忘了是我给你的消息,你先带他走。”此话后,晏疏的眉尾终于松了少许,下一刻灵蝶终于散了,只余几只盘桓在身边。他挑了下嘴角,笑得彬彬有礼:“说的也是。”他晃着手串,朝着柏明钰身后的人稍一欠身,“我这小徒弟平时木讷了些,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担待。”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转身离开。远处灌木后的单禾还在跟白千满搏斗,因为过于专注甚至没注意到场中已经变了又变。这小孩儿先前还乖得很,这会儿却突然抽风非要出去。单禾整个人压在白千满身上,让小孩儿动弹不得,规劝道:“使不得啊,虽然活捉鬼修是个功德一件,有很大可能让你青云直上进入仙门做内门弟子,但是你看这周围人这么多,你又这么弱,如何能拼得过那么人,少年人,莫冲动。”白千满被压的呼吸困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指陷在土地里,费了好半天劲勉强吐出三个字:“放!开!我!”“少年,不是我不想放开你,我这是不忍心看你去送死啊。”单禾还在谆谆善诱,知道鼻尖嗅到一丝冷冽的味道,才猛然惊觉周围是不是太安静了。还不等单禾多一个动作,就听一人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揶揄:“你们这是什么玩法,倒是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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