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亓一旦暴露,晏疏也有可能被摊放在明面上,重生之事暴露在众人面前不说,没人会在意晏疏是不是被萧亓欺骗——没人相信一个尊者会简简单单被鬼修所骗。在这个表面安稳实则暗潮汹涌各不安分的世道里,未必真的有人欢迎一个百年前的仙尊回归。更何况,他若是受制困于某仙门地牢内,那死老头就更加肆无忌惮。晏疏尚且不知暗处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人,保不齐就要被算计。晏疏如今孑然一身,没有门派的拖累,同时也就没了门派的庇佑,依着他颇懒的性格,不会在众门派内周旋。萧亓不放心。时间虽短,萧亓已经将整件事情考量了一遍。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他必须从这里逃出去,哪怕从此背负一个恶人的名声,即便最后不能光明正大地跟在晏疏身边,藏于暗处遥遥看着也是好的。既做了决定,萧亓不是个拖拖拉拉的性格,手指卷着黑雾凝成了一条细长的鞭。鞭子在地上盘了几盘,末梢散成细碎的雾气容在空气中,好像力量不足以支撑这么一个小小的武器,又好像整个场子里的浓雾都属于黑鞭之上。一只猛兽模样的元灵仰天嘶吼,脚下用力一蹬土地,张着血盆大口咬向萧亓的脑袋。可惜那巨兽还没来得及靠的太近,鞭声骤响,如雷声惊了半座山的鸟。就在这时,那扑上来的元灵身体突然一僵,脸上还留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下一瞬一道黑色的火光冲天而起。“这鬼修完了。”灌木后的谢诚眉头紧蹙,给了一句结论。白千满不懂:“怎么,那人看起来不是很厉害吗,即便不能真的将这么多仙师打倒,但突围离开应该没问题吧。”谢诚摇着头:“你不懂。”白千满确实不懂,正因为不懂才会问。好在一边还有个乐于解释的,单禾接话道:“毕竟之前没见血光,所以仙门和鬼修还处于互相试探阶段,但你应该知道,元灵本身就是修士从自身分出的兽,即便没到元合期修为,神识暂时未与元灵合为一体,但元灵受创,其主同样不好过,重则伤其根本以后与大道无缘,这些要视情况而定。你看那鬼修刚刚的动作,明显没有留手,鬼修所走之道与仙修不同,那鞭子应该是汇聚了鬼修的魂元,炙烤着的不只是元灵,还有与其相同的修士。估计这个时候那修士正被鬼修的魂元炙烤着生不如死,其余的就不用我说了吧。”那元灵的主人,很可能因为相冲的两股魂元而暴毙,保住一条命已属难得,就算活下来,这辈子可能也只能是现在这个修为了。到场的都是各门派佼佼者,乍然损失一位很可能在未来成为门派柱石的得力弟子,这样的梁子结下,哪个仙门都不会轻易放鬼修走,毕竟谁也猜不到下一个会不会落到自己门派头上。“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单禾摇摇头。果不其然原本还在慢吞吞进场的诸元灵全在此时暴起。萧亓手背青筋如蛇般蜿蜒,周围黑雾又浓了些,嘴角捻起一个讽刺的笑,心里却不抵面上那样轻松。他是故意的。故意挑衅仙门,故意引得所有元灵而来,车轮战会让消耗他为数不多的魂元,唯有场面混乱才能从中寻得出路,但这也是险中求生,一个不好很可能真的就成了元灵腹中物,再恶心吧啦地把他吐出来,送到某仙门的地牢里。认命不可能。萧亓眸色一暗,手用力握紧鞭子,蜷在地上的鞭子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浑身都在激动叫嚣着,渴望着元灵的滋味。手腕一转,眼看着鞭子已经半挥,却在这时,一只小小的东西从天而降,不疾不徐飞着,慢慢落到了那即将行至眼前的元灵之上。噗——一道极为细小的破裂声响起,萧亓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两人高的元灵,上一刻还瞪着眼睛凶神恶想要吃人,下一瞬却散成了漫天星光,很快又成了一只只蝴蝶,向着空中纷飞而去。萧亓手中的鞭子突地落了地,周围安静极了,所有人的动作出奇地一致——他们仰着头,瞧着越飞越高的蝴蝶。遮了月亮的乌云终于行至末尾,银色的月光落到了这片空地上,也照亮了蝴蝶的身影,没多久,那些蝴蝶就又散成点点白光落入了风里消失不见,只余下几只泛着淡蓝色的,一只落在了萧亓的肩膀上,剩下的围绕着萧亓,将他护在中间。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身后茂密的林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月白色身影。萧亓的脑子已经麻木,漆黑的瞳孔里只映着一个人的影子,周围流动的黑雾跟着迟钝起来,落到地上的黑鞭原地抽搐了一下便散到了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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