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屁倒灶的理由,任谁听了都能一脸无语,但事实就是如此。最后晏疏轻轻拂开手腕上已经没了力道,虚打在上面的手,说:“仔细想想,我比你大了两百多岁?岁数上都能算得是老祖宗了。”晏疏轻笑出声,萧亓的脸色却苍白如纸,他看着两人之间的牵绊被断开,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不是敲他们的门,是对面,敲得晏疏的房门。而后白千满的声音期期艾艾地响起:“师父……您在吗?”于是晏疏站直了身子,走到了萧亓的对面,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又怕自己说的太明白伤到了少年,最后柔声道:“喜欢并不是坏事,但你要分得清,或许这不过是你听多了传闻,被那些美化的文字左右了情绪从而产生的崇拜。我不是想否认你,无论如何都很感谢你的喜欢。”说罢,他摸了摸萧亓的头发,像一个长辈。萧亓自始至终一动未动,他听见房门在身后关上,听见白千满呜呜地哭声,听见晏疏温柔的安慰,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之后他想起了昨晚街上,走在晏疏身边的那个人。昨夜之前他没想那么多,以为只是个同方向的路人,后来夜半三更时才猛然反应过来那人的身份,再后来,他血液逆流浑身冰冷,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结果不管不顾的发疯,最后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萧亓笑出声,一想到晏疏这么长时间的说教就更加想笑。果然这个人啊……太心软了。屋外雷声轰隆不停,雨势似乎更大了,萧亓垂眸看着脚下,目光一片冰凉。白千满并非对莫衡无动于衷,也不是一个能隐忍的人,他只是一直没能反应过来,尤其是在未见到本人,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总是不真实的。白千满自顾自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安静了这么多日,如今不知什么让他有了真实感,终于没忍住。他哭得很内敛,声音都压在喉咙里,只有说话时才能泄露一二。晏疏将他带回房间,点了两根蜡,吩咐小二送点早点和热茶上来,再送一份去对门。店小二很快送上来一壶热茶,说早餐还要等等,只是敲对面门是迟迟无人应,晏疏将两壶茶都接了过来,让人走了。他给白千满倒了一杯热茶,自己倒了一杯,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珠串坐到白千满旁边。屋外大雨倾盆,晏疏坐在白千满对面。小徒弟年纪虽小,但年幼家里遭逢大难,之后又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少了同龄人的直率,遇到生离死别之事能少有的明白事理。他找晏疏未必就是想知道个来龙去脉,毕竟鹤温谷算是莫衡的家,在自己家里出事自有人解决,他不过一个外人,他其实就想听听莫衡最后如何安置,更多的是想找个倾诉的人。一个被哀伤压迫着喘不过气时候,希望能找到个发泄口。白千满用袖子抹了把脸,最后问道:“师父,莫衡……我以后还能去看他吗?”指的是墓地。晏疏微笑:“自然能,以后若是想去随时都可以。”白千满低头沉默着,他其实还想问。比如先前他们离开时莫衡还好好的,怎么人就没了呢。想问莫衡是不是有病,想问鹤温谷那么多草药为何连一个弟子都救不了,想问这么长时间莫衡为何只字未提等等。但最后他什么都没问,因为知道问了也无用,从前问了是关心,现在问了就像指责了。晏疏喝了一口热茶,仿佛看透了白千满的心思,道:“莫衡无病,此事上莫衡未对你有所欺瞒。他死因确实有问题,但这事并非我们这些外人能插手,我所能做的,就是将你们安全带出来。至于其他的,很遗憾,即便我与鹤温谷有些交情也不能过多插手,之后有机会了我再问一下,总之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个交代按理说给谁也不是给白千满,这句话说的很奇怪。但是白千满现在情绪不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乖巧地说了声谢谢师父。之后晏疏又问了问最近白千满于修行上的进展,看的书有没有不懂的地方,还有其余一些关心的话。白千满虽然心情不好,修行倒是没落下,还将在鹤温谷学到的东西一并说与晏疏。在提到鹤温谷时,不免又说到了莫衡。毕竟是莫衡帮带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如今人就这么没了。白千满又抽泣了两声,晏疏叹了口气,心中怅然。莫衡那小孩他虽然见得不多,但印象里也是个不错的。这时敲门声响起,大概是店小二送早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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