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一层覆着一层泼洒在墙面上,在空气种飞溅。随后深红色的颜料又被泼了上去。顾良忱的下颌也因为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沾上了猩红的点,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了。几桶颜料泼完后,顾良忱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再次起身,她烦躁的心已经冷静了些许。顾良忱靠着没沾上颜料的那面墙立着,揉了揉脖颈。几分钟后,她从阳台上拾出已经晒干很久的滚筒丢进了水池。……下午三点多,余温沁给刚出炉的面包刷上了层黄油,提升了下色泽。这种面包顾良忱很爱吃。余温沁将晾凉了些的面包装进纸袋,又做了一杯柠檬红茶准备准备给顾良忱充当下午茶。她摁门铃,等待了许久都没人回应,最后只好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楼下安安静静的,余温沁侧耳倾听着木地板的声响,托着东西上了楼。旋转木楼梯行至一半,余温沁就被映入眼帘的狼藉震撼住了。顾良忱好似没注意到她,握着硕大的排笔凝望着面前的墙壁。原地僵持了片刻,顾良忱和余温沁的视线交汇在了一处。顾良忱将排笔丢进桶里,用湿巾擦拭着指尖的颜料。“这里——”余温沁指着自己的下颌向顾良忱示意位置。顾良忱仰首,露出一段鹅颈,动作优雅地擦拭着。“还有么?”她问。余温沁摇头。“我能进去吗?”立在门口的余温沁问道。顾良忱敛眸:“注意脚下的颜料。”小心翼翼地进去了房间,余温沁看到了墙壁上的画——这是个垂首嗅着玫瑰花束的女人,身后的背景是大片大片的黑暗。顾良忱绘出了她的面部轮廓和部分阴影,但却没有清楚地画出她的五官。她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面庞若隐若现,却又无法真实看清。直觉告诉余温沁,顾良忱是故意这么画的。“这是?”余温沁喃喃道。“一幅画。”顾良忱说了等于没说。“心情不好吗?”余温沁问。顾良忱兀自接了她托盘里的红茶,抿了口,摇了摇头。余温沁显然不信。“晚上我们再出去转转,散散心?”余温沁提议道。顾良忱仍是摇头。“我可以陪着你吗?”沉默了良久,余温沁问道。顾良忱没有拒绝,她只道:“只要你愿意。”余温沁在角落里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夏日的午后炎热而又漫长,仰望着顾良忱作画的余温沁渐渐有些困了。朦胧间看到的景象和顾良忱墙上的画很像。余温沁忽然觉得自己猜不透顾良忱了。此刻的顾良忱仿佛成为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搞艺术的心情都是这么飘忽不定吗?余温沁在心道。她默念着“艺术”二字,,强打着精神打开了漫app,给酌燃发了条消息。拆迁大队长:“她今天心情好像很差劲,开始往画室的墙壁上泼颜料画画。我好想安慰她,可她却说自己没有事。”信息发出后,石沉大海。余温沁等了快半个小时都没收到消息。渐渐的眼皮支撑不住了,她靠着墙角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余温沁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卧室。她撑起身看到了身侧熟睡着的顾良忱,心就静了下来。顾良忱沾着颜料的衣服已经换掉了,发间的香气很馥郁,似乎是洗完澡不久。余温沁望着她安静的侧颜,动作轻柔地探到了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屏幕顶有个闪烁着的小图标,余温沁戳开,看到了酌燃四点多的回复。酌燃:“哄哄她吧。”酌燃:“哄哄她吧。”余温沁看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哄这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什么叫哄,为什么要哄,怎么去哄,于余温沁而言都是大问题。她侧过身去望着顾良忱熟睡的模样,指尖划过她的眉心,沿着鼻梁一路来到了美人窝。顾良忱的五官要比她的立体些,因而气质看着更凌厉。初次见面,顾良忱穿得很酷。当时余温沁装着撸猫,其实精神绷得很紧。她一直不太和顾良忱这种打扮潮流看起来又很飒气的人相处。用网络语言来说,她有“潮人恐惧症”。顾良忱出声时,余温沁紧张到呼吸微滞。接着她就看到了顾良忱温和的笑容。说来奇怪,明明是一个人,但笑与不笑时的气质真是相差一个珠穆朗玛峰带一个小板凳的高度。不笑时的顾良忱可以是酷盖拽姐,玩个滑板弹个吉他,把一群女同学迷得五迷三道;笑起来的顾良忱又阳光明媚得要命,安静采个景摄个影,几乎男女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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