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那样决绝,没有气愤的怒意,没有激动的情绪,淡漠的,酸涩的,祈求着……她甚至狠到咒自己,被步窈找一回,她就折寿十年,狠到让步窈,真的不要再找她。刑越丢下那句话,头都不回离开,和十年前不一样的是,刑越在房门口,毫不留情地扯下了“囍”字。在等消息的谈湘娥,看到刑越出来,表情惊变:“你眼睛怎么了?哎……你等等我……”“你瞳膜怎么破了?别走那么快,你必须要马上静止你的状态!”“刑越,我现在很严肃告诉你,你眼睛会瞎的,先别走了,喂!你这……刑越!”谈湘娥气喘吁吁,怎么跟都跟不上。蛇没有泪腺,不管怎么哭都不会流眼泪,瞳膜一旦破裂,那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哭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哭到瞳膜都脱落,破裂,流的满眼都是血。如果不及时医治,会有盲眼或者弱视的风险。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刑越现在好伤心,难过到这种地步,心都碎成玻璃渣了。*走到停车库,刑越抽纸巾抹了把眼睛,很快,纸巾被红色血液沾得濡湿,她没有管那么多,车子径直开出车库,驶向枫叶林。到了林园,刑越把笼子上的黑布扯开,这个笼子多半是步窈新换的,看起来就精致昂贵,空间大小,容下贺枝温的蛇身绰绰有余。白色的蛇蜷缩在笼子里,蛇头钻在蛇腹下,看到刑越,抬了抬头,又搁回蛇身,看起来蔫了巴拉的。刑越打开笼子,想把她放出来,贺枝温却维持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离开笼子。刑越无奈,只能伸手把蛇抱在臂弯里,捞出来,放在副驾驶座上,车子重新启动,她驾车离开枫叶林。从头到尾,刑越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时不时急促的倒吸气,才能听出她在抽泣。刑越在哭……贺枝温没吭声,甚至都没有变回人形态,安静地盘在副驾驶座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知道刑越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车子开往熟悉的路段,来到学校的c侧面,这里进去,是贺枝温的教师宿舍楼。刑越曾经来回往返这条路多次,她把门打开,小白蛇立起上身看了看她,吐吐蛇信子,用颊窝蹭了蹭她的手背,似乎在感激她,又有丝道不明的安慰。贺枝温下了车。她们全程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只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才能维护刑越的自尊。也正是因为这样,刑越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对待她的样子,紧绷的弦彻底崩断,连贺枝温都在可怜她……刑越趴着,仿佛被掠夺了氧气,大口大口地喘息,久久没有抬起头来,鲜艳的血渍丝丝流淌,全滴落在车上,怎么流都流不完似的,铺红了整个方向盘。天使重新生活或许是太累了,刑越趴在方向盘几乎要睡过去,还是天快亮的时候冷醒的。车窗都落下薄薄的晨露,并没有让人感到清新的自然环境,她只觉得冷,指甲盖都变成了暗紫色。驾车回去的路上,刑越找了个路边摊坐着吃早餐,一笼肉饺子,沾花生酱,她低着头,早上的阳光扎着她眼睛疼,整双眼都被光线刺激到湿濡。店里还没什么人来,老板注意到刑越的异常,转身拿了一副墨镜过来:“来,这个你戴好,遮光的。”他把刑越当成了有眼疾的蛇,这个世界上患有眼疾的并不少见,但畏光的比较特殊,连早上这种温和性的光都觉得刺激的话,那是后天性瞳膜破裂了——常见于家里发生重大变故,和在意的人阴阳相隔,伤心欲绝,悲痛不已,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让人唏嘘。老板见刑越没接,以为刑越嫌弃这副墨镜,笑得憨厚:“墨镜全新的,没用过,我闺女是大学生,放假就回来捣鼓这些小东西,拿去夜市摆摊,喏,这就是她新拉回来的货,卖得可好,年轻人都喜欢这种款式呢。”刑越手掌撑在眼睛上,摇摇头:“谢谢……”她还是没接,一手遮着眼睛,一手夹饺子,花生酱裹了一层又一层,吃到嘴里还是索然无味。老板虽然不理解,但出于礼貌,没有执着什么,悄悄把墨镜放在桌上,忙别的事去了。刑越想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完这份饺子,眼睛的状况却不允许,视野出现叠影,仿佛有成百上千的乌鸦飞过,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更痛,更难受,连饺子都看不清。意识到这双眼真的病了,刑越鼻尖阵阵酸涩,她低头不语,最终还是戴上了那副墨镜,弱化了光线的视觉,这才让她好转起来,可即便戴上墨镜,她仍然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使用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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