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荧和派蒙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有什么好道歉的,她们正好能吃瓜,咳咳。可朋友蒙难总要伸出援手,荧想了想,向魈提议道:“前面应该是胡桃的诗会,我们去看看吧?”派蒙也一个劲地点头:“来都来了,看看也没事嘛~”魈还僵持在原地,见两人走几步眼巴巴看他,像是格外希望他上前一样。他吸了口气,朝友人的方向走。他对此并无兴趣,只是受邀去看一眼而已。没走多久便听到胡桃活泼的过头的大嗓门:“元夜天光光,走路心不慌——”香菱举着“新春诗会,吟诗作对”的绣幢讪笑,一旁的行秋直撑额,除他俩之外就没旁的人了。虽然打着诗会的名义,好歹也是海灯节,这也太门可罗雀了。荧和派蒙惨不忍睹地捂住眼。即便是星外来客,也在钟离的熏陶下学过几句诗,但胡桃作诗真是挺有暗黑诗人的气质的。一言以蔽之,听完阴影丛生。然而没想到的是,有人“啪啪”鼓掌,赞叹道:“真是好诗,不提一句灯会,却写出了夜在灯下如白昼的情形,实在巧妙。”荧和派蒙震惊:“啊?!”魈开始扶额,胡说八道。胡桃对蹦出来的夸赞十分感动,她迎了上去:“真是知己啊!不知这位知己,能把后两联续上否?”来人沉吟片刻:“前两句已是绝唱,我只能勉力一接。”“月下没片影,海上亮堂堂。”胡桃感动的一塌糊涂:“好诗,好诗啊,没想到这璃月港中,还有我之知己!”来人谦逊:“过奖过奖。”还能和胡桃相互吹捧的吗?荧和派蒙持续震惊,魈面无表情在旁边冷漠吐词:“傻子。”生气傻子的他仿佛也是个傻子。“魈,别拔和璞鸢啊!”这边荧和派蒙努力阻止血案发生,另一边甘棠和胡桃三言两语,吹牛拍马,听得旁边的香菱行秋汗如雨下。“‘一人一只鸟’简直是绝句,真是有诗才啊!”“您的‘团雀乱蹦哒’也是千古名句,怎么能想出这么妙的诗!”两人一通交流,分明相见恨晚,于是胡桃泪眼婆娑:“本堂主姓胡名桃,往生堂堂主是也,不知知己尊姓大名?”“哦,往生堂……往生——呃?”在胡桃期待的视线里,甘棠戛然而止。那不是她爹上司,请小鸟吃年夜饭还让她爹给小鸟敬酒的人吗!得逃。甘棠思绪高速运转,要找个合理借口退场。她还没想到,不远处又传出个有点熟的声音:“行秋,香菱,胡桃,你们在这做什么?”重云又转向火烧眉毛的甘棠,颇为骇愕,他一语道破她身份:“仙人,前辈?”甘棠整个人冻成冰塑。行秋有些好奇:“你认识?”重云点头,老实道:“这位是荻花州,与降魔大圣在一处的那位夜叉前辈。”胡桃的嘴张得能吞鸡蛋,她如梦如幻地念叨:“第一次有了知己,还认识了往生堂的第二位老搭档,这份双重的喜悦重叠在一起,是时候本堂主要再度请宴饮同聚一桌了,这次要让客卿去请人跑腿!”甘棠听到胡桃要请客已是坐立不安,听到客卿二字更是吓到头毛都要炸起来,她焦头烂额一拒手:“且慢!”胡桃圆溜溜的眼望她,候她高见。绞尽脑汁依旧脑中空空,甘棠垂死挣扎,要做涸辙之鲋,她将近孤注一掷,眼眸却瞅到附近的人,顿时双瞳发亮。魈听派蒙小声唧哝:“甘棠看过来了诶。”他心中忽然浮现起不好预感,果然见甘棠狗急跳墙,朝他奔来:“我同伴在那边!”甘棠像个炮弹般跑到魈跟前,一把缠住魈胳膊,把救命稻草抱得死死:“我与他有要事相商而且是好几个月多谢堂主美意就不打扰了!”“快跑,你爹敬酒!”丝毫没理会僵得剑拔弩张的臂膊,甘棠拼尽全力在魈耳边低吼了句。不知是否察觉到了危机,魈终于被她拖动了,刹那两人逃出胡桃视线。胡桃边跳脚边“诶诶挚友你跑什么啊”地喊,派蒙则眼珠一转,学甘棠使劲挽住荧的胳膊,用力贴贴。“哦,原来如此~”两人互视一眼,忽然噗嗤笑了起来。……灯烛煌煌,车马阗拥,璃月港所有的姑娘都穿着一新,发饰繁胜,妆扮秾李。甘棠在擦肩女郎过分的胭脂气里打了个喷嚏,这声嚏尘唤醒了脑中空白的魈。缠他胳膊不放的人还做贼心虚,警惕地东张西望,魈实在是忍无可忍:“放手。”甘棠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丢开魈的肘臂,再一看,小鸟脸更臭了。在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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