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授予的梦境修行法刚好派上用场,她要抓紧时间复原。说是休息,其实也没法安睡。这里的天幕,是岧峣陡崖之上的天幕。那座高山,大概被冰雪覆盖,常年不化,琼玉如刀锋一般在寒风中旋舞。肆虐的风雪偶尔也有停下来的一天,傀儡的眼睛遥望冰蓝夜空时,总能看到无数的星辰像结晶的冰霜一样挂在天上。她隐约猜到了雾之魔神对付她的手段。也就这点伎俩了。只要有心,就会有业障,真是无可奈何。她才要入定,耳畔就响起魈的迟疑:“……这个。”察觉到魈的视线,甘棠看过去。他在看地上的软枕。甘棠并不在意:“在这当靠枕也好,躺下枕也好,随便你。出去以后洗干净还我,我还挺中意这具枕器的。”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雀跃:“对了,你把枕头翻个面。”魈莫名其妙,清爽微风拂过,他还是按照甘棠的意思,弯腰拾起了枕头,将寝枕覆面。枕上绣着只圆滚滚的绣眼幼鸟,浅黄绿绒羽,像新生枝头的一簇芽。魈遽然僵在原地。“还挺像你的吧?我就是感觉蛮衬,才拿来给你垫头。”甘棠佯作思索:“唔,就是颜色得涂深点,我这里倒是有瓶绿染料——”魈攥紧手里的寝枕,星光下,他用力砸了过去。甘棠迅敏侧脸避过,小鸟枕“砰”地撞上树干,把枝梢上的翠叶震得哗哗落。她在落木中哈哈大笑起来。逗鸟真好玩。--------------------偕作=====================河倾月落,曙雀鸣啭,修炼了一晚的甘棠与魈睁开了眼。雾之魔神大概也恢复了一点,所以给他们放了晴——看来外面的人还没撬开他的蚌壳。甘棠也没想着全靠外面的同袍。时间不等人,也许没到他们撬开,里面的人就化成滩水了。别说她还不想死,她身边还有个魈在。这里看似广袤,然而在心象世界,往哪走都不妨碍此间主人找上门。甘棠随便挑了个方向,魈跟在她侧后,走着走着,天穹开始落雪了。干燥温暖的泥土渐渐铺上了层银霜,起初是棉絮般松雪,踩在上边还有声响,再往里走,就成了板一样厚重的冰块,与大地凝结在一起,不分彼此。雪点还在飘飘散散地落,青蓝的云镶着浅淡的边,寒霜里的日光褪了色,远远悬在高天,带不来一丝温度。魈同甘棠走在冰上,呼出的气息染了白,逸散在半空中。……这里的奇景与甘棠脱不了干系。“果然是这里。”魈听甘棠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映入眼帘的是个村落,屋上落了雪,堆满了茅草和七零八落的瓦片,木柱灰墙在沥沥细雪中显得岑寂极了。可甘棠知道不是这样的。这里以前很小,又很赤贫,部族之间却紧簇在一块,亲如手足,他们笑着过日子,即便是天寒地冻的岁月里,村中依旧有着炊烟。他们原本生活在温暖的山地,雪之魔神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们被迫成为雪神的眷属,在一年四季的冰雪里,只有每年献上男女幼童,才能短暂的拥有一个春天。所以在他们哭着请求她除去雪之魔神的时候,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什么报酬也没索要。“我只要一碗粥。”她说。甘棠看到有孩子忽然出现在路的尽头,她裹着乱糟糟的熊皮衫,双颊被冻得通红,她撞撞跌跌地跑来,口里清脆地喊着要寻的客人:“姐姐!”感受到空间元素力忽然波动,魈猝然扭过头,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又涌起浓浓警觉。——他们来的路消失了。甘棠没露出什么意外神色,她大约明晰了等会有什么等着她,那么雾之魔神收缩空间也是正常。他损伤过的力量无法在构筑接下来的东西、再维持原本“世界”的绵袤。她默不作声地看着年幼的女孩跑到她跟前,拍拍膝盖喘匀气,抬脸冲她灿笑。这里是不可能有人的,魈已将和璞鸢捉在手中。他却没看到甘棠亮出冬陵,她像是认识面前的瘦小女童,于是神色平淡地准备等着她说下一句话再做决断。浑不知自己有被斩杀的风险,幼童仍旧仰着脸,甜甜笑着向她邀约:“姐姐,长老叫你和我们一起去冬宴上玩。”说是冬宴,也不过是部族人一起唱歌跳舞吃喝到天黑,贫瘠的村子里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呢?她那时候嫌弃得很,还亲自带人走了远路去打了猎,被村里人吹得摸不着东南西北。以致于连挑战雪之魔神的承诺都应了下来,后来她战败,被炼成傀儡,被迫在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屠了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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