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种在后院深处,踏过厚重的积雪,二人来到红梅树前。朵朵红梅绽放在枝头,仿佛每一朵都戴着白雪制成的帽子,言时玉轻轻摇晃树枝,白雪纷纷落下,露出大片的红。“好美……”李淮低声感叹,小心翼翼地触摸梅花的花瓣,清冷幽香,别具一格。红色在冰天雪地间极为显眼,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想到言时玉不太喜欢红色。不管是他穿的红衣还是鲜血,似乎只要是红色的,言时玉就避之不及。怪不得一路走来积雪越来越厚,看来言府的下人都知道言时玉不喜欢红梅,刻意将这里荒废了。红梅一下子没那么美了,李淮转身见言时玉正背对着他,赶紧大步走过去,轻描淡写道:“其实、其实红梅也就那样……我看完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他说完便挽上言时玉的胳膊,往前迈了一步,但言时玉仍站在原地。“你不是喜欢红梅么?”“喜欢是喜欢,但红梅和你一比就逊色多了。”李淮迈回去,仰头笑盈盈地看他,随即又要拉着他往前走。言时玉的笑僵在脸上,任由李淮拉着自己,脑海中一遍遍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愈发觉得别扭。李淮总是那般深情地望着他,使得他一度深陷其中,可现在他为什么觉得深情中还有别的东西。他不喜欢的东西。他不想面对的东西。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胆小鬼。李淮拉言时玉来到湖边,湖水结了冰又罩上一层雪,湖心亭显得格外寂寥。这里似乎还没有红梅那边好看。李淮有些后悔,本意是想让言时玉自在一些,结果弄得自己有些郁闷。他转头想问言府还有何处风景,却见言时玉眉头微皱,面色冷峻,似乎在想事情。“少爷!少爷!您要见的人已经去前厅等您了!”言时玉回神,眉头皱得更紧了,李淮看了看远处的管家,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不知这主仆二人有何秘密,又不能问太多,只能微笑道:“你去吧,我自己逛逛。”“外面太冷了,你先去我房里休息,我很快就去找你。”言时玉柔声叮嘱,心疼地摸了摸冻红的耳朵。“我现在还不冷,你快去吧。”李淮摇头,推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朝他摆摆手。言时玉的目光中有几分犹豫,余光瞥见还等在原地的管家,只能点头离开。等主仆二人的身影远去,李淮面无表情地拂去毛领上的雪,朝反方向走,快速绕了半圈又走回来,朝前厅去。停在前厅那扇不太常用的后门前,他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言时玉与一个暗卫模样的男人在说话。男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他的相貌,但身形有些眼熟。二人说话声音极低,黑衣男子说得越多,言时玉的脸色越难看;后来不知说到何事,黑衣男子跪到地上。言时玉似乎不想听了,闭闭眼,摆手示意黑衣男子退下。李淮迅速缩回去,若有所思地靠在门上。能入言府的十有八九是言时玉的心腹,能让言时玉脸色大变的绝不是小事。难道京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最近……李淮心中一沉。难道是他最近频繁与大臣见面,引起言时玉的怀疑?他摇头否定,不会,这是言时玉允许的事情。他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门内的人已在身后站了许久。“云煦。”温柔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李淮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一根根红色的血柱被冷风一吹便粉身碎骨。他的双脚也被冻在原地,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瞥见男人笑意温柔,目光冰冷彻骨。快要停的雪又继续下了。门内门外无声地对峙着,诡异的沉默宛如薄薄的烟雾弥漫在四周。门内的人不想再开口,门外的人不知如何开口。李淮心慌,一股脑地把一切归于不能前功尽弃,努力忽视另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缓了好一会儿,四肢慢慢恢复正常。他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努力露出合适的表情。“你和那人什么关系?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何挨得那么近?”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将可疑的言行解释为吃醋,不仅能让言行合理起来,还能让言时玉觉得自己被在乎。屡试不爽。以往他一如此,言时玉就会好生哄着他,可如今只是静静看他,黑眸中无半分起伏。李淮的心更慌了,强装镇定,现在绝对不能自乱阵脚。直到他冷得发颤,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才有几分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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