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门,身体微微起伏,似乎已经睡去。他眼里充血,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攥得死紧,修长的指骨节凸起,似要将手指都嵌进肉里。推开铁门,他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勉强将步履放轻,生怕把她吵醒。叶汝锦尚在昏睡当中,忽地,她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正滴落在颊边,她苏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看清楚宿砚的脸,叶汝锦一语未发,睁大了双眸,眼里像是惊讶,又像是疑惑。是梦吗?又见他双眼布满血丝,颊边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就要替他擦去。她伸出去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他的指尖冰凉,还在发颤。这下,她终于确认,真的是他。这样的梦,她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梦里也是他,每一次都是他,仿佛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会来找到自己她眼眶倏地红了,但由于每日得到的饮水太少,又被逼着不停地刺绣,她的双眼干涩得凝不出一滴眼泪。整日地被关在这里,她已经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喉咙干涩无比,她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异常沙哑:“你来了。”“锦儿,我带你出去。”他极力克制着身躯的战栗,缓缓站起身。宿砚叫来其他人,几人合力,才将镣铐彻底斩断。“嘶”叶汝锦被他打横抱起,她腿上的伤口被他碰到,不由得发出吃痛的低呼。闲云野鹤◎“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睡不着?”◎“锦儿,没事了,我带你回家。”见她眉心紧蹙,他加快了脚步,黑衣人在前面替他们开路。叶汝锦没多少力气,靠着他的肩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么多日以来,这是她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她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上午。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有些灼眼,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宿砚坐在旁边的案几旁看着兵书,听见她的动静,移步至塌边。“锦儿,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切道。她唇角有些干裂,他赶紧给她递来一碗温水。叶汝锦干得灼烧的喉咙终于得了解救,她迫不及待地捧起碗,饮完一碗,又要来两碗喝下。他用锦帕给她擦了下嘴角的湿润,眼神里满含心疼。叶汝锦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发出细弱的呜咽。“宿小砚,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少年轻抚着她的头发,细声安慰着:“没事了,有我在,再也没有人会来欺负你了。”她抽噎了一阵,小巧的鼻尖皱了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馊臭味。意识到什么,她猛地将人推开,朝着后面躲了躲。“我、我身上好臭,你离我远一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关了这么久,一次沐浴的机会也没有,身上早就发臭了。连头上的发丝都虬结在一块,又脏又臭。她欲哭无泪,颓丧地垂着脸,比起之前被关在地牢还要绝望。被他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宿砚嘴角微微勾起,试图安慰她:“这有什么,你不也见过我宛如乞丐的样子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他说得很认真,伸出手又将人揽在怀里,证明自己真的不嫌弃。“真的吗?可你别抱我了,我得去洗个澡。”“好,我让人准备。”叶汝锦的腿上还有伤,身边没有丫鬟陪着,她洗得很小心,生怕碰到伤口。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她才换上新衣出来。宿砚就守在外面,一见到他,她脸上立刻绽出一个微笑。“我回来的事情,我表兄和嫂子他们知道吗?”“嗯,他们知道了,而且,我昨夜已经安排他们出城了。”此事牵扯太大,若是被裕王发现是他把人救出来,就代表着事迹已经败露,裕王极有可能提前起兵造反。他本不应该在这么早去救她,可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京城爆发战乱,是迟早的事。“锦儿,我已经安排好,今夜就送你出城。”叶汝锦疑惑道:“为什么?你担心我们会有危险?”他面色微凛,答道:“是,你发现的事情,可能与裕王谋逆有关系。”叶汝锦恍然,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没想到还真如她所想,裕王府如此缺钱,怕是庞大的军需所费不呰,才会靠着锦绣坊招揽财物。她又问:“那你呢?岂不是又要打仗了?”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他浅笑道:“别担心我,此事我早已禀告了圣上,朝中早有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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