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斗声不绝于耳,缠斗了许久,她拧起眉,替宿砚捏了把汗。伴随着几声惨叫,打斗声音越来越弱,过了一会儿,听见一阵清浅的脚步声,叶汝锦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又不敢确认前来的人是敌是友,于是小心地往后面缩了回去。一双皂靴停在眼前,见到熟悉的赭石色衣摆,叶汝锦心里一喜,便听见宿砚的声音:“叶姑娘,出来吧。”她立刻钻了出来,立起了身子,试图走了几步,悄声道:“我腿已经好些了那些人呢?”宿砚走在前面引着路,神色有些不自然:“被我解决了。”叶汝锦还不太明白他所说的,具体是个什么解决法,但她的眼神一转,看向他的胳膊,那里破开了一道口子,她慌忙欺身上前,眼眸瞪大:“宿砚,你受伤了!”像是被锋利的刀剑划伤,伤口很深,都能看到骨头,那处切开的皮肉因血液而变得模糊,伤口还在汨汨地淌着血,浸得衣料上乌红一片,她掏出锦帕,想要给他缠上去。宿砚下意识地避过她的接触,睫毛颤了颤:“这点伤,不算什么”此刻,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不止是被她发现伤口而生的慌乱,还担心被她看见不远处那些被他血刃的几副尸体。“那怎么行,你不准再说话!也不准动!”叶汝锦语气坚定,不容他拒绝,将帕子缠了上去,她还觉得不够,一眼瞅到他身侧的短剑,抽出来便往自己身上的衣裙上一割,撕下来的布条又迅速缠上了他的手臂。这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严肃,甚至有些生气的表情。他顺从地站着,同时巧妙地将人挡着,替她挡住了身后的森然场面。少年稠密的长睫垂敛,形成两扇阴影,将一切情绪都掩了下来。宿砚眸色幽深,就这样看着她把自己的伤口包了一层又一层,喉咙喑哑:“叶姑娘,咱们还得快些去河岸,原先那处去不得了,我带你去另一边。”原先那处河岸,与这里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可他方才在屋檐上观察过了,那里被那群人守得密不透风,便只能往更远的一处去。“你怎么知道路?你来过这里?”叶汝锦疑惑道,她步子紧紧地跟了上去,一路小跑。“你放心,我已经把路都记下来了。”他的声音清润而温柔,还因为担心她的腿,有时会故意放慢速度等她。“嗯。”叶汝锦时不时地朝他的伤口处看去,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如此能忍,他的衣袖都快要被血液染透了,他居然还在安抚她,让她放心。反观她,以往不小心被针扎破手指,有时扎得深了,都要忍不住垂泪,想起他的伤口,她的心里泛起了细密的疼。这一路着实有些远,好在身后再也没有人跟着,两人顺利地登上一艘无人的客船。宿砚把她安置在船篷内,自己则在船头划桨。他奋力地划着桨,每一个动作都好似拼了命,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将刚才杀人见血的复杂情绪宣泄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和那几人搏斗时,他想到叶汝锦可能会落入歹人手里的后果,一时忘了收敛,像对待山中猎物一般,迅速将那几人一一手刃。一直到现在,他的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煎烤了一番,又在寒冰里浸了一遭,纠缠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小舟飘荡在黑色的海面上,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不能掌灯。叶汝锦对这样的场景很不适应,夜雾微凉,四周浓酽的黑暗,以及飘荡在水上的不安定,让她微微颤栗。再加上面前少年一言不发,叶汝锦踟蹰了片刻,出声打破了沉默:“宿砚,咱们走了多远了?”“大概还要半个时辰,就能到瑞安城了。”他答道。离宁远城已经很远,无需再担心被人盯上了。“那咱可以把灯点上了么?”叶汝锦小心地问。宿砚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身影单薄,缩在棚里一处,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看上去似乎很是不安。他当即点了渔火,暖光一现,四周的漆黑被驱散了不少。最近待在营里,所见的人皆是糙汉,又是习武之人,面对任何风浪都已经习惯,却不曾想到,叶汝锦与他们这些人不同,这一路上,她本就担惊受怕,又在水上颠簸,看她似乎还在发抖。他暗自责备自己的迟钝,竟忘了她是个娇弱的姑娘家。“叶姑娘,你好些了吗?”“我没事,宿砚,这次也要谢谢你。”听她对自己道谢,宿砚心里涌上一股失落,记得她上次也是这样,对他礼貌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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