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前走了一步,莲瓷侧身挡在寒止身前。“我看她伤得不轻,尤门主还是趁早带人离开得好。”尤珀不再靠近,只说了一句话。“时璎,我祝你如愿以偿。”她眼里尽是嘲讽,足下一踏,机关便开了。那是一条逃跑的通路。尤珀本想痛骂时璎一番,就从通路逃跑,不料姹芜和寒止掺和了进来。她抱着姹芜消失在迅速合拢的石板之下。“时璎……”簪刀插在锁骨下,虽没有直中要害,但离心脏很近,刀口不长,却很深,直接贯穿了寒止的身体,血从刀尖上滴落,溅脏了时璎的鞋面。寒止周身发冷,指尖隐隐有结霜之势,她靠着时璎的肩头,颤声说:“我们也快些出城吧。”时璎缓缓偏过头来,须臾才应道:“好。”城外客栈,天色阴沉。时璎蹲在长廊尽头,栅栏外,霜冻旌旗,鹅絮漫天,竹茅棚下只有两个佩刀押镖的小差在煮酒对饮。她尚未换洗的衣衫上全是寒止的血。时璎吹着刺骨的寒风,久久出神。血气让她一遍一遍地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切。回想寒止是怎样挡在她身前的。时璎想得浑身发抖。“我今日死,就有人今日为我殉情,她视我如命,但是你没有!没有人会爱你!”真的没有人爱吗?时璎掐紧了自己的手臂,她不停地想。想来想去,她忽然笑起来,她笑得眸底泛红,眼神疯鸷。寒止扑过来时,可没有丝毫犹豫啊。魔教少主,完全可以毫发无损地抓住簪刀。清贵小姐,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再不济也有莲瓷出手。寒止为什么要以身挡刀?若是苦肉计,她只稍稍侧身,簪刀便会远离要害,而不是如今这样,再下半寸,就回天乏术了!如此莽撞又不要命的行为,显然不是权衡之下做出的选择,千钧一发间,展露的是人的本能。北风刮骨,时璎却不觉得冷,她心里有一股热浪在涌动,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心尖不停地震跳。半是兴奋。寒止动心了?她对自己动心了?半是冲动。时璎现在就想闯进客房,逼寒止从实招来。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还有——她的真心。时璎猛地站起身,僵冷的腿支撑不住身子,她膝窝一软,跪摔在地。莲瓷恰好在此时推门而出,她一手端着热水,一手拿着被血浸透的帕子。“时掌门,小姐请你进去。”她脸色沉冷,甚是不悦,端着水盆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屋里热烘烘的,炭木燃烧,偶尔噼啪轻响。寒止隐在素帷里,轮廓朦胧。时璎刚坐下,一只素白的手臂就从垂帷里伸了出来。时璎握住她,那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紧了紧五指,时璎指腹上的薄茧摩挲得寒止半身酥麻发痒,她缩了缩身子,不料牵动了锁骨下的伤口。寒止轻轻哼了一声。时璎神色骤然严肃,所有想要审问寒止的心思都被抛之脑后。她单膝跪上床,撑在床头问:“可是疼得厉害?”“我好冷。”寒止说话间好像带着哭腔。时璎心都碎了。“我再去生个火盆,或是端些热水来给你擦擦?”寒止抓紧了她的手,是不想让她走的意思。“没用的。”暖炉、火盆、热水……通通压制不住她体内的寒气。“那我……我抱你一会儿?”时璎说完这话,掌心转瞬就烫了。素帷里的人忽然没了声,只是光洁的小臂颤了颤。“你不愿意,就算了。”时璎笑说:“我去把药给你端来。”寒止不松手,半晌才嗫喏出声:“你进来吧。”时璎的手也抖了抖。她想起了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昏光,热血冲上头顶,她喉间轻滚,抓住素帷后,迟迟没有拉开。“我还是先把药端来。”时璎逃到了桌案边,她紧紧抠住碗沿,将药搁在了床头。寒止侧过眼,透过素帷,打量着时璎的一举一动。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缠着白布的伤口不能被捂严实,上半身的衣裳只松松垮垮地搭着,她僵在榻上,烛光红朦,恍然有了一种洞房花烛夜的错觉。时璎深吸一口气,才磨磨蹭蹭地脱掉外衣,拉开帷幔,钻了进去。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别开了眼睛。时璎视线微晃,余光照见了一片刺目的红,她那点羞涩眨眼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寒止看着忽然撑到身上来的人,不知所措地攥紧了棉褥。“血止不住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宅门生活 药罐小美人是被护食郁爷宠大的+番外 洪荒:开局人族,稳健十万载 死遁后我修罗场了+番外 上恋综,我把影后拐跑了 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番外 我在诡秘世界封神 狐狸精给星际娱乐圈一点震撼! 顶流天后Omega和我同居后+番外 戾爷撩宠上头了 旬爱 春癫+番外 拜托了,我的暴躁风纪官!/原神:在赛博版提瓦特的生存日记+番外 穿成渣A宠妻无度+番外 总有人要害我崽 魔君你别太离谱[穿书] 退休忍者绑定最强咒师+番外 盗墓:只一人由不得 娘娘她只想躺平+番外 和赤井分手后我搬回了工藤家+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