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珀狠狠掐住自己,这才勉强克制住脱口而出的惨叫。时璎对身后的痛哼置若罔闻,独自回味起方才令她心惊的悸动。这样的感觉,她在浮生观时,已然有过,只是没有此刻体会得真切。心脏颤跳,仿佛有蜜糖倒灌进来,连呼吸都是甜的,热血冲涌上头,却不再是因为单纯的色|欲。时璎不停地回味,三柱香的功夫仿佛眨眼就过。“水……水。”尤珀瘫在榻上,周身被浓重的血腥气包裹,适才神志不清,她胡乱抓扯自己的衣裳,不但撕碎了裙纱,也抓伤了自己的胸膛。时璎给她倒了杯水,走近榻前也握着剑。“你喂我。”尤珀一双媚眼,逐渐有了神光,“我没力气嘛。”血珠缓缓滑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艳红的痕迹。“到底喝不喝?”时璎不为所动,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要喝,就自己喝,不喝,我就拿走了。”她根本不吃尤珀这一套。“十二年前在折松派,他们欺负你,我好歹帮过你吧。”尤珀接过水,“如今待我这般凶,翻脸不认人,太冷酷了。”尤珀抱着瓷盏咕嘟灌了几口清水。时璎面色不豫。“你不提当年,才是最好。”过往的一切,都充斥着时璎的狼狈。尤珀跪起身,“你如今都坐上掌门之位了,对当年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她不完全知晓时璎的过去,但她曾亲眼见过这人被同门欺辱。“我恨啊。”时璎丝毫不掩饰,她背对着尤珀,搁下杯盏后话锋一转,反问道:“你不恨吗?”南都辽阔,明面上受朝廷招管,一片祥和,暗地里却是历代蛊门门主手握实权,在当地为所欲为,光风霁月下遍生污秽,南都蛊门在当今江湖中亦正亦邪。世人只知门主神通广大,却不知历代门主都要靠蛊虫续命,每月蛊虫苏醒,他们便要遭受蚀骨剜心般的折磨。上一任蛊门门主是尤珀的姑母,她为了逼尤珀继位,不惜将她锁进狭窄的铁笼里,后将铁笼置于蛇窟、虫窝或药汤中,使她受千虫啃噬,生不如死。尤珀粲然一笑,她走到水池边,“我当然恨啊,但我很快就能亲手结束这一切了。”水雾将她的容貌涂抹得模糊不清,时璎既没有靠近水池,也没有转头。温热的水洗净了身上的汗腻与血渍,尤珀仰靠着池岸,缓声说道:“门主之位于我而言,从始至终都是囚牢,我早就受够了。”“我本不愿介入世人生死、江湖恩怨,爱恨情仇,哪一样不是枷锁?只可惜,天意弄人,身不由己啊。”时璎想到城中颓败之象,“所以你要毁了南都蛊门?”长舒一口气,尤珀直言,“准确的说,是整个南都城。”时璎没接话。“很惊讶?多少人艳羡的位置、梦寐以求的权势,我却不屑一顾。”“没有。”时璎给自己斟了杯茶,“人各有志,你从前说过,此生惟愿闲散度日,远离江湖纷争。”尤珀恍若忆起当年,心生慨叹,“是啊,三日后金盆洗手,我就能退隐江湖了,不过,你得帮我。”“这就是你说的要事?”时璎抿了口茶。“嗯。”她试探着开口,“你让我帮,我就得帮?”“因为你有求于我。”尤珀笑颜得意,悠悠拨弄着温水,“光凭你我当年那点交情,你能赏脸来?时璎,你如今能耐着性子坐在这儿,看的也是小箜篌的面子。”时璎微微一笑,也不掩饰,“要我做什么?”“简单。”尤珀擦净身子,随手取了件簇新的纱衣披上,“保护我,直到我平安离开南都,我就告诉你,小箜篌在哪儿。”时璎明知故问,“谁要杀你?”“你啊。”这话带着笑音,只是尤珀转过脸来,笑不及眼底,“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啊,千万人都想要小箜篌,这些年,明着抢、暗里偷的,可不少,真小人能防,这伪君子可就难了。”“与其说是我有求于你,不如说各取所需。”时璎也还是笑着。“你挑我做靶子,打的才是好算盘啊。一来防身,二来借名,其他门派瞧见我保你,必会猜测你与折松派多少有些关联,碍于折松派的脸面,他们不仅在大典上不敢动你,恐怕日后也要三思。”尤珀走到时璎跟前,单手撑着她身后的石桌。“对。”她没系腰带,语气暧|昧,“时璎,你要拒绝我吗?”两人相距只几寸,时璎在这样近的距离里,心潮平静。“我怎么舍得拒绝你呢?”说是这样说,时璎却侧身站了起来,避开了尤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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