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上门来的,贞固,我不好——”“好姐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他打断,语调轻柔,“是她来的,还是你派人去叫的,我会不清楚吗?”李妙音沉默。范贞固垂落着的睫毛轻轻颤动,又抬眼,目光微微右斜地看向她。李妙音屏息,一动不动。他笑一下,抬手,右手穿过凝脂般的床帘,又触到同样滑腻的长发,食指轻挑,撩起一缕。“所以你和他偷了吗?”他沉声道。话音像泼了一杯水,在沙子上,迅速干涸了。冥判上李妙音抬眸,直勾勾地望向范贞固,上挑的眼尾映着微微的烛光,宛如翘起的蛇尾。她并不着急回答,只是抬起手臂,反牵住对方抚发的手,五指搭在他的掌心,很凉。范贞固合拢手掌,包住她的指尖,睫毛末端在灯烛下泛着鹅黄,望去,是一种孱弱且怜惜的神态。风紧,屋外恍惚有一两点雨声,也可能是树叶摇得太快,有了水的声响,“沙沙”“沙沙”……突得,耳畔响起一声清晰的猫叫,是檐下躲雨的猫儿,可叫声却似从床底传来,清晰务必。李妙音感觉耳根无端有点凉意。她沉默片刻后,眨眨眼,娇声问:“和谁?”“姑父。”范贞固说着,侧身坐到床边,握着她指尖的手更紧了。两人挨得极近,至多一个拳头的距离。男人鼻息湿热,带着淡淡的苦意,是闻思香的气味。李妙音暗暗嗅着他的鼻息,眼波流转,心里也随之转过一个念头,促使她试他一试。她提起一口气,有意刺挠他,便挑起眉,娇声道:“万一呢……毕竟你离家科考的那两年,我与乾儿孤儿寡母,分明是活在自己的家,却像是寄人篱下……那两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范贞固不接话,仍盯着她,慢慢松开她的五指。适才力气太大,五根葱白的指头似在胭脂水里荡过,冒着水汽的微红。他低头,同样微红的唇瓣蹭过肌肤,舌尖吐露,似是扫过。太过暧昧,李妙音看在眼中,指尖不由发起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俯身、低头,有意挨近他,白皙的面庞贴在他的脸颊,吻他的眼角眉梢。粉香脂滑,范贞固闻到,不由歪头,突得挺起腰,含住她的耳垂。濡湿的舌头钻进去,牙齿细细研磨着,跟要一口咬下来似的。口水啧啧响,李妙音轻笑,冷冷的笑音如同琴弦颤动,带着鬼魅的余音。“我要说我没做,你信吗?”她凑近,话音在他耳边颤动。“他有闯进来过,但我没答应。”“我信。”“那我要是真做了,你又打算怎么办?难道要和启元在世时那样,你搬出去住?”李妙音继续问,嗓音轻柔。她腰软在他怀中,手臂悄无声息地抚上后背。“还是要与我一刀两断,要夺走我那点天可怜见的积蓄?范贞固,你做不到,你不敢逼我。我如今什么都没有,只有项上人头一个,发起疯,真和你鱼死网破,你就完蛋了。你现在是举人老爷,明年要去考会试,中了是进士老爷,你舍不得的。”范贞固听着她低低切切的娇柔话语,左臂环住她的细腰,一拧身,与她翻进被浪。天旋地转,李妙音顿时脱力,躺到床上,银簪硌了下后脑勺。罗被丝衾,绣着紫芍药、银芍药、金芍药、蜜芍药,一朵朵开在交叠的奸肤下,似是帷帐内爬满了有着漂亮鳞甲的甲虫。她撑着床板,上身直起,望他。“娉娉这是在威胁我吗?”范贞固说着,小臂伸过去,消瘦但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脖子上。拇指上下移动,蹭了两下,撒娇似的,他笑了。“好害怕呀。”“活该,谁叫你睡在自己母亲的床上。”李妙音咽了咽嗓子,觉出他压在脖子上的手掌,烙铁一般,一不留神,便会令她粉身碎骨,变为一具焦尸。“贞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是你的女人,你不管怎样都要帮我。”“骚狐狸。”范贞固竟意外地松开手,神色也松弛下来。他中指弯曲,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李妙音吃痛,皱起眉。她手肘曲起来支在枕头,上半身扭过去,背对帐子。半张脸隐匿于黑暗,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发髻松散地堆叠着,末端藏着一粒浅褐色的小痣。范贞固见状,替她捋起颈后细碎的毛发,指腹挠了挠那一颗似有若无的小痣,笑着问:“娉娉,父亲在世的时候,知道你是一只爱钻男人裤裆的骚狐狸吗?他如果早点看到你的本性,就不会疼爱你了吧。”李妙音听他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好容易消退的恶心混杂着恼怒,又逐渐升起来,快没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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