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奇怪地看着他,“那不是你跟我签的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有什么不能提的?”沈笑山忽的心念一动,“你怎么只提卖身契,不提生死文书?”“那个不打紧……”陆语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先生是说,你可以一起还给我?”“……”他实在气不过,抬手给了她一记轻轻的凿栗,“陆恩娆,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将事情本末倒置。”“我有么?”陆语强忍着才没撇嘴:她仗着他喜欢她?就他这种所谓的喜欢的路数,谁受得了?谁敢相信?“你有。”他加重语气。“好,我有。”陆语抬手示意他退后,“我们离远点儿行不行?离这么近……不好。”语毕,再一次抹了抹眉心。那似是亲吻婴孩一般的举动,却似在她眉心打下了火热的烙印,分外不适。沈笑山又气又笑,维持原状,不让她如愿,“别打岔行不行?”陆语无法,认命的叹了口气,“先生,我的意思是,生死文书和卖身契——你再不爱听我也得提,这两样东西在你手里,我不论答应你什么,都有可能是为了换回自由之身,不定何时就会反悔——做不得准的。”“我不在意。”“……我在意。”陆语终究是被磨烦的有了些火气,“你不把那两样东西还我,那我就是任你发落的处境,你让我做你的丫鬟、陪房、小妾或是到庄子上种地,甚至让我死在你面前,我都不能有二话。鉴于这些,我有什么资格跟你讨价还价?你想怎样,直接说、直接做就行了。”语毕,她摆出一副“来吧,我随时能死给你看”的样子。他怎么就理不清楚这件事呢?怎么就非要让她把最难启齿的话说出口?前所未有的,她觉得灰头土脸,便又沮丧至极地嘀咕道,“都跟你说了,他们最初是让我出卖色相,我都答应了……别说谈情了,你想……怎么样,我又怎么能说不行?等到杭七爷把解奕帆的口供拿来,你就明白了。”又不是没应下那一桩肮脏下作至极的生意,你跟我装什么矜持?——她不想有朝一日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只得再一次跟他掰开揉碎了说。沈笑山的心又柔软下来,两指托起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当时谈及这些的时候,言辞是不是特别不中听?”“有点儿吧。”她悻悻的,“不是说了,你很快就会看到相关口供。”言下之意是:别想让我重复给你听。沈笑山话锋一转:“人这一辈子,少不得经历几次大风大浪。都太太平平的,算命的早就饿死了。”陆语不以为然,“道理是说给别人听的,并不能宽慰自己。”“你忽然遇到这样的变故,在当时,应下他们什么,都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能因此轻看你。”沈笑山深深地凝视着她,“恩娆,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陆语微微动容。“你对我没有任何不妥的言行。”他眼神依旧清明真挚,“小兔崽子,是我栽到你手里了,不关你的事。”“……”陆语一边的嘴角不自主地抽了一下。“这件事情中,所有参与其中的,所有想从中获益的,我们都要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他眼中闪过寒光,“一如昨日,我会全力帮你了结此事。”“多谢先生。”“眼前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算不算也被人当成了棋子?”他正色道,“凭解家,你给他四千万银两,他都没命花。所以,他只是分一杯羹的人。”“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谈及这些,陆语的脑筋就又灵活起来,“解奕帆之所以敢出面促成此事,一定是唆使他的人攥着更致命的把柄,或是他能想见,收到银两后,也能安然无恙。解家的下人,要一个个排查;解明馨招出来的已经死去的樊氏,也要详查生平。——这些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沈笑山目露欣赏之色,继而对西方偏一偏头,“那边,你就没怀疑过?”“从原府把所谓的报平安的信宣扬出去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陆语苦笑,娓娓道,“原大老爷最怕我这个亲戚跟他找辙,我固然能利用他这个弱点,不怕他,却也真不敢硬碰硬。“另外安排人手、不着痕迹地查证诸事,原因之一,也是担心原府盯着我这边的动静。“说到底,我只是个小商贾,而原府在长安官场上人脉很广,因着我外祖父的缘故,名誉很好。“在我为姨父姨母寻到更安稳的光景之前,我都不能与他们在明面上撕破脸。”沈笑山听出了很多弦外之音。面前的女孩子,在前几日,当真是四面楚歌的处境:原府急于撇清干系,不肯帮忙;他这被她逼着出手的人,言行间总存着质疑。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国师,做朕的皇后吧 [HP/德拉科BG]Sunny Day+番外 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番外 绿茶就要和直女贴贴 帝妃 握春腰 吾妹多娇+番外 废材觉醒记忆,杀疯修仙世界 烧春 家有娇妻可调戏+番外 和总裁搭伙过日子后感觉甚好 一向年光有限身 魔术师小 姐她蓄谋已久?! 若君相思 竹马想吃窝边草 死皮赖脸纠缠神明后我和她HE了 清穿之贵人晋升路/清穿之瑞瑱贵妃/清穿之禛心顺意+番外 鸾婚 年代文反派大佬的早逝前妻重生了/回到难产死亡前,炮灰女配逆袭了 她是人间第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