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瓶递给沈笑山的时候,罗松磨磨蹭蹭的,“先生,这药……要不然,您给陆小姐换个方子吧?”沈笑山磨了磨牙,“少废话。”罗松见自己可能要挨揍,这才把药瓶双手呈上。沈笑山回到里间,让陆语服一粒药。陆语道谢,当即服下。沈笑山在书案后面落座,一边翻阅她收藏之物的明细,一边跟她说话:“我要在你这里住几日。”陆语挣扎着下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户,吩咐侍立在廊间的人:“去知会管家,让他安排人给沈先生收拾出一个院子,要最好的,再挑几个伶俐的小厮丫鬟婆子服侍沈先生,记住了,要把沈先生和随从当神仙一样供着。”有丫鬟称是而去。沈笑山失笑。在外面的罗松则哈哈地笑出声来。陆语连关上窗户的力气都没了,晃晃悠悠地回到美人榻前,一头栽到上面,扯过毯子,蒙住头。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无忧、无暇回来了。陆语听到她们进门的声音,拉下毯子,先让她们见过沈笑山,“这是沈先生。”两个人一起屈膝行礼。沈笑山抬了抬手,饶有兴致地继续查看陆语的私产明细。别说,她年纪不大,手里的好东西是真不少。陆语问起西院那边的事:“打了原友梅没有?”无暇道:“打了,原太夫人亲自请了家法,看着人打的,原大小姐掉了三颗牙。”无忧则呈上一叠银票,“原太夫人取了一些体己银子贴补原大老爷,这才凑齐了。”陆语摆了摆手,语声透着些许丧气:“拿去孝敬沈先生吧。”无忧称是,转身交给沈笑山。沈笑山心里笑得不轻。她别别扭扭地认怂服软的时候,乐子是真多。他对银钱没兴趣,倒是好奇数目和得来的原由,便一面清点,一面问她是怎么回事。陆语说了说卖宅子给原府的事,末了道:“这是早就定下的事。”沈笑山过完数,随手把银票放到一边,“四万零二十两,怎么还有零有整的?”陆语道:“那边有人欠我二十两,还欺负我的丫鬟。”沈笑山明白了整件事的梗概,没撑住,笑出来。无忧眼角余光瞥着他,念及卖身契的事情,想哭。陆语吩咐两个丫鬟:“让人把地契房契送过去。下去歇着吧,无暇记得擦点儿药。”两个丫鬟称是退下。沈笑山吩咐陆语:“你老老实实歇一阵,我等着看你的琴和木料呢。”“……是。”陆语老大不情愿地应声。她不是放不下身外物的人,可古琴、木料除外,一想到那些东西都归他了,实在是肉疼。他之于自己,应了那句俗话了:什么你的我的,人都是我的。这日子,怎一个惨字了得。陆语闭上眼睛,让自己放空心绪,好生歇息。得快些好起来,好了才有精神想转圜的法子。服下的那一粒药,渐渐发挥效用,疼痛减轻了,有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很舒服。但是,也让她四肢无力,头脑昏昏沉沉的,分外渴睡。在院中的罗松是个闲不住的,跟无忧聊起家常来,比如这宅子占地多少,后园有哪些赏心悦目的景致。无忧记着陆语让她们把沈家的人当祖宗一样供着的话,打起精神来,一一回答。两人交谈的声音传入室内。恍惚间,陆语听着罗松的语声,觉得挺有趣的——他说的一口京片子,大抵是京城人,或者是在京城长大。浓重的睡意袭来,她噙着一抹微笑,翻了个身。将要堕入梦境之际,京片子和姨父信上的京城二字联系到了一起。她猛然睁开眼睛,掀开毯子,跳下地。起的太猛了,险些摔回去。她也不管,火急火燎地向外走,扬声唤“无忧”,吩咐道:“让管家到他理事的小书房等我,我有十万火急的一笔账要跟他算!快快快!”语声刚落,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沈笑山看着她,又想皱眉又想笑,“你一年要摔多少个跟头?”陆语勉力站起来,面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多谢先生。你可能真的救了我的命了。”说完,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把沈笑山看得一愣一愣的。齐盛的小书房,无暇、无忧在门外守着,陆语和齐盛在室内相对而坐。陆语虽然乏力得紧,大眼睛却灿若星辰,“姨父的意思,很可能是提醒我,他们失踪与京城人有关,什么鸭梨、茉莉茶,大抵不需要深究。“姨父姨母经常来往的好友、生意人,是不是有几个来自京城的?“你问问他们身边的老人儿,随后主要查的,是谁在广济大街附近有别院——这一点可能恰好是对方极力隐瞒的,应该在近期或者去年置办,需要多做些工夫,详细打听那一带转手卖宅子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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