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无聊的时候胡乱摸索的多了,他便不会再被房子里的东西绊倒。他渴望陪伴,渴望被疼爱,渴望温暖,渴望光明,也渴望黎疏许的晴空万里……最后,他不再主动靠近黎疏。不会再为黎疏好不容易的来临而高兴。他学会忍受,隐藏起所有。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能待在沙发的角落,坐着一天又一天。他知道黎疏偶尔来看看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来,而是看看他死了没有,又或是看看他好得如何,是不是又可以添几道伤疤。黎疏乐此不疲地日复一日,清霁承诺陪伴的日子,却越来越少。等来年的第一场雪一下,他就走。不留任何念想,走得杳无音信,不再回头。―“清霁,”黎疏喝醉的时候,格外黏人。清霁稍微动了动,他知道黎疏喝酒的原因,因为每逢佳节,黎疏总一边念着哥哥,一边喝酒,也一边施于伤害。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佳节……不过,这一次,黎疏没有叫错名字。清霁有些想笑,但勾起唇角却扯伤了上次留下的伤。撕裂的,疼痛的。“我梦到晴扬了,梦到了那年冬天。”那年冬天,一个人的逝去,一个人痛苦的开始。“我又梦到你把他推下去,我没法救他的场景。”“你真狠心……”这句诘责,轻轻的,却伤得很重很沉。“我真想把你也丢下去…但我不想你那么轻易地就死……”清霁猛地推开开始啃咬他脖子的头,咚咚地往后跳了两步,他惊恐地丢了拐杖,恨不得落荒而逃。“黎疏……”声音沙哑得都快认不出,清霁稳住声线,几近崩溃,“我没害过任何人,更没害过我哥。”“我知道你不信,也听不进去,怪了我那么多年……”“但我只剩下这一年了……”“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黎疏,你信我这一次。”“一年了……只有一年了。”黎疏咬破他的唇角,用血液抹开他的唇角,皱眉,鼻息之间尽是酒意。“什么一年?”“我要你永永远远,都痛苦着。”“你要赎罪,永永远远地赎罪。”……黎疏熟睡后,清霁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进了卫生间,分不清冷热水,胡乱地打开,胡乱地冲刷。疼。只有疼是最清晰的。黎疏又喊着哥哥的名字……稍有挣扎就会被打得很惨。他好像总是陷入一个死循环。清霁费力地将黎疏扶到另外一个干净的房间,等着清洁工来清理房间。再不想被人用厌恶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也需要别人的帮忙。他眼瞎脚残,看不到,行动不便,清理房间是不可能的。很绝望的一件事。清霁掰着手指,煎熬地等待着,等黎疏醒来,等着他离开。他不知他脸色有多苍白,他瘦得有多令人心疼和震惊,可黎疏从不会过多地看他一眼,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不曾有过。他在沙发上等待,等着黎疏离开,他的神经就可以放松下来休息一会儿。他知道黎疏会诘问什么,可他不愿回答,那都是荒唐,那都是一次次的恶果循环。总该会有结束的一天的。只要等到冬天的第一场雪……他不会说一声再见,他也要像哥哥那样毫无留恋地离去,就在黎疏的眼前,而黎疏却无法挽救和挽留……清霁清晰地知道黎疏不会那么做,黎疏或许会感到大快人心,但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不及晴扬的万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没有。可清霁就想任性那么一次,虽然这次的任性是以他的命为代价。时光倒数,一年完尽。雪落,风寒。“黎疏,带我去墓园看看我哥吧。”没有再见,永无告别。刻骨铭心这七年,疯疯癫癫的一年,最后只留下一具破破烂烂的身体。是风雪的摧折,还是恨意与伤害的侵蚀。亦有,或都无。总之,清霁不会再陪着黎疏了。放下了,亦不念不求不奢望了。墓碑前的那束白花,是送于晴扬,也是送给他,自己给自己送白花。清霁走得很是释然,虽然脚步僵硬又缓慢,疲累又沉重,他还是坚持选择在一个黎疏能看见的地方倒下,却不说再见。飘飞的羽毛,黑色的。那年青春年少,少年的黎疏笑得张扬又好看,像一把火,烧进心田,情起为他,情灭也为他。兜兜转转七年,那些回忆辗转成伤,如血如泪,以他为,也以他为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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